就在袁绍的大军,刚刚从幽州易京出发两天后,关中的黄白城内,姜耀召集杨修、贾诩、程昱、魏延、徐晃、陈到、姜修、李谭、霍峻等天策军核心人物,开始一场军事会议。
没错,还有霍峻。
霍峻是姜耀第一个招降的大将,原来一直为南阳太守。一方面为姜耀镇守着最为富庶的南阳郡,一方面监视刘表防备曹操,任务非常重大。
不过,随着天策军的实力越来越强大,霍峻在南阳郡的意义就越来越小了。
所以,姜耀将霍峻从南阳召回来,任命为天策府记室参军,专职辅助姜耀进行各种军事决策。
如果说,杨修是姜耀的治政方面秘书的话,那霍峻就是姜耀的军事方面的秘书了。
“所以,袁绍刚刚确定,覆灭公孙瓒后要攻打我天策军,你们影密卫就得到了消息?五日后,也就是今天,这情报就传到了黄白城?真够快的啊!”姜耀道。
贾诩微微躬身,道:“袁绍为破公孙瓒,到处搜寻能造先进抛石车的能工巧匠。微臣虽然没有能力保护抛石车的秘密,却可以将影秘卫的人混进那些工匠里面。”
“贾长史果然厉害。”霍峻道:“知道抛石车秘密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可能保得住。但是,贾长史并没有放任抛石车技术的流出,反而将计就计,利用这个秘密,在袁绍身边,安插了一颗钉子。呃……”
至于这颗钉子,现在究竟到了什么位置,能掌握袁绍多少秘密。甚至于,贾诩安插在袁绍身边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颗钉子。这钉子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把消息如此迅速地传到关中的……霍峻是聪明人,就不会多问了。
他只是问道:“这份情报绝对可靠吗?”
“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八成的把握,足够了。”霍峻道:“袁绍要攻打我天策军,无非是两個方向:其一,从冀州的代郡,或者并州的太原郡出发,或者两路大军同时从代郡、太原郡出发,攻打我并州的雁门郡。其二,从并州上党郡出发,攻打我司隶的河东郡。所以,我军的防守,也就是这两个方向。”
姜耀微微点头,道:“说下去。”
霍峻继续道:“如果臣是袁绍,就选雁门郡。因为,如此一来,不但能兵分两路,让天策军顾此失彼,而且还可以安排一路奇兵。”
程昱冷笑一声,道:“其实,那奇兵也没什么奇的,鲜卑人呗。汝南袁氏,一向和北方的异族关系不错。无论对乌桓还是鲜卑,都有一定的影响。袁绍完全可以,一方面和我军相持于雁门郡,一方面出鲜卑军这路奇兵。”
“程司马将算无遗策,霍某佩服。下面,吾再说说,我军应有的应对……”
霍峻真是思路相当敏捷,眨眼间,就想好了对付袁绍的策略。
比如说,如果在雁门决战,天策军应该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动员并州七郡的府兵。如果鲜卑军参战的话,又如何该将计就计。
再比如说,如果袁绍没有攻打雁门郡,而是虚晃一枪,出兵河东。天策军应该如何应对。这时候,要考虑曹操和袁绍结盟,共同对付天策军的可能。
还比如说,如果袁绍分兵两路,同时攻打雁门郡和河东郡呢?
另外,凉州的马腾,被袁绍派人说动,绕路草原,进入雁门郡。可能性虽然不大,但也应有一定的预案。
马腾趁机攻打萧关,入侵凉州的可能,也是有的。
对了,还有汉中的张鲁。
……
姜耀听了,心中暗暗点头。
这个军事秘书,还真选对了。
霍峻不愧是史上有名的擅守的大将,他定的这些策略,虽然称不上多么惊才绝艳,但各种可能性全部考虑到了,称得上算无遗策。
待霍峻的话讲完,姜耀向四下里看来,道:“怎么样?诸位以为霍参军定的作战计划,如何?”
李谭道:“真是奇了怪了,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抗着一个脑袋,霍参军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这刚得到情报,就把各种方方面面的情况全考虑到了。那袁绍不来,还则罢了。只要来攻打咱们天策军,绝对偷鸡不成蚀把米。”
“霍参军想的那些可能,俺连一半都想不到。”姜修摇了摇大黑脑袋,道:“反这个俺觉得,霍参军的计划挺好。”
徐晃微微躬身,道:“末将没有任何意见。”
……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唯独魏延、程昱、贾诩没有表示意见。
姜耀道:“文长(魏延的字),你怎么说?”
“呃……”魏延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声,道:“虽然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还真找不到霍参军计划中的漏洞……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仲德你说呢?”
“上将军这是在考教老臣啊!”程昱眨了眨眼睛,道:“想必,上将军早就看出来,霍参军这计划的不妥了吧?”
姜耀微微点头,道:“可以这么认为。不过,现在仲德你先说说。”
“好,那老臣就说说。咱们镇东……天策军,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怎么霍参军的这个计划,都是守啊守的。那有什么意思?难道,上将军还害怕了袁绍不成?要我说,袁绍想打咱们,咱们还想打他呢!”
“有道理!我就是这个意思!”魏延恍然大悟,道:“咱们天策军,一向进攻为主,才有了如今的这番基业。怎么,一听袁绍打来,做了缩头乌龟了?袁绍是天下第一诸侯怎么了?打得就是他!”
“对,主动进攻!咱们天策军打的就是天下第一!”
“进攻!进攻!一味防守,就算赢了有什么意思?”
“俺也赞成进攻。刚才,脑子转得慢了点,被霍参军带到沟里去了。”
……
李谭等人眼前大亮,纷纷附和。
姜耀这才微微点头,总结道:“的确,霍参军的计划,虽然不能说不好。但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如今我军兵精粮足,为什么要怕了袁绍,以防守为主呢?为什么,我军不能取了太原和上党二郡,彻底拥有并州呢?”
“是,多谢大帅教诲。”
霍峻心思电转,道:“虽然西河郡,濒临着太原和上党二郡。但是,中间隔着巍峨险峻的吕梁山,难以进军。所以,如果要进攻太原和上党这两郡的话,我军其实也只有两个进攻方向。第一个方向,就是从雁门郡出发,向南攻破敌军的石岭防线,进攻太原郡。第二个方向,就是从河东郡出发,向北攻破壶关城,进攻上党郡。”
“那霍参军认为,我军应该从哪里进攻?”
“无论选择哪条进军路线,都有一定的道理。”霍峻道:“石岭防线没有城池存在,只有部分万里长城阻隔。我军攻打太原郡,要容易一些。但是,必须防备鲜卑背刺。而且,上党郡高屋建瓴,只要上党郡依旧在袁绍军手里,我军即便取了太原郡,也难以安稳。”
“那进攻上党郡呢?”
霍峻道:“要破上党,必须先取壶关。此关北有百谷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一个水壶。以壶口为关,故名壶关。着实易守难攻之极。但是,只要攻下壶关,攻打上党郡,就没多大的困难了。而且,攻下上党郡再打太原郡,乃是从上而下,占了地利,也容易了很多。”
“很好!诸将听令!
“在!”
诸将纷纷站起来,躬身领命。
姜耀道:“本将军心意已决,出河东郡,攻壶关,取上党郡。在袁绍大军到来之前,送给他一份大礼!”
姜耀作为穿越而来的历史爱好者,当然知道,上党郡的重要。
比如,那场千年之后都脍炙人口的长平之战,就发生在上党郡。
此地如果不够关键,秦国和赵国,至于为了它打生打死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着袁绍军主力未至,攻取上党郡呢?
至于说,壶关难以攻克?姜耀打的就是险关!
“喏!”
诸将躬身领命。
然后,姜耀又吩咐霍峻制定此战的详细计划,要留下部分兵马,防备马腾、鲜卑、曹操……张鲁就算了,散关人马加强警戒就行。
不出一个时辰,霍峻就将此番作战计划草拟完成,甚至要求影密卫配合,监视马腾、鲜卑、张鲁、曹操的动向。
众人又讨论了一个多时辰后,天策军的作战计划正式成型。
然后,姜耀率四万大军,其中骑兵三万,步兵一万(也都骑马,因为镇东军洗劫了并州七郡的异族,并不缺马),从黄白城出发,出潼关,入河东郡,北上壶关。
“可恶的镇东军,可恶的姜耀!简直,完全没把我高干放在眼里啊!”
四万人的军事行动,这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瞒得了敌军的细作的。
并州刺史高干,很快就得了消息。
原本,他被镇东军夺了半个西河郡就够憋屈的了。现在听说,姜耀率天策军主力,进攻壶关,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很简单的道理,袁绍的大军,正在赶来并州,慢则半个月,快则七八日,就能到达并州。
姜耀这时候来打壶关,就是觉得这么几天的时间里,有破壶关的坚把握。
那他高干算什么?
酒囊饭袋?还是一只任姜耀予取予求的大肥猪?
要知道,他可是袁绍最有能力的子侄啊!袁绍麾下,不过是幽、青、冀、并四州。袁绍任命了三个儿子各领幽、青、冀一州后,又让他个外甥领并州,这是多大的看重?姜耀怎么就敢如此轻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高干干脆离了太原,亲自来到上党郡,坐镇壶关。
就在他到了壶关的第二天的时候,姜耀率领的四万大军的主力,也到了壶关城下,安营扎寨。
“去劝降吧。”姜耀在中军帐内吩咐道。
“是。”
霍峻答应一声,率数十名骑士,来到壶关城下一箭之地,勒住了缰绳。
“吾乃天策上将府记室参军霍峻是也,有话对你们壶关守将言讲。”
“你等着啊!”
守城的军卒迅速下城楼禀报,功夫不大,两员大将在数百甲士的保护下,向城下看来。
“你就是那什么霍峻?”左边那个三十来岁的大将,满面冷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听说,壶关守将,名叫邓升。”
“邓升是他!”那大将向身旁之人指了指,然后道:“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并州刺史高干。今日,吾亲自坐镇壶关。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了。哼哼,你是不是还幻想着壶关开城投降啊?告诉你,白日做梦!”
“不是白日做梦,而是我家天策上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不愿意多做杀戮而已。即便你是袁绍的外甥,也是一样。只要你三日内,开城投降,我天策军保证全城军民百姓生命财产之安全。否则,三日后,我军攻城,城破之后,主将全家一体诛绝,屯长以上军官,十中杀五。城内动员起来的民夫,十中杀一。其余人等,尽皆没入官中为奴。”
听说守城的主将是高干,霍峻面色丝毫变化,将天策军的条件说了一遍。
高干听完了越发不屑,道:“莪就奇怪了,既然你们天策军明知我不会投降,为何还要多费这番纯属唇舌呢?莫非,还指望发生什么奇迹不成?”
“当然不是。而是……”霍峻胸有成竹地道:“当初,我军兵发河东,攻大阳城,就是这番条件。城破之日,一一应验。今日,我军兵发上党,攻打壶关,依旧是这番条件。如果,高干你不听良言,那就给后面的人打个样儿……以后的守城之人,可要掂量掂量了……勿谓我天策军,言之不预也!”
“敢情你是把我当成了儆猴的那只鸡!”
一股微微不祥的预感,涌上了高干的心头,又迅速被他完全抛弃,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天策军,如何三日后,破我的壶关城!你们有砲我也有砲,最终无非是以砲对砲而已,我怕得谁来?”
“高干你不会失望的。”
……
……
三日后。
轰轰轰~~
双方的砲战,也就是抛石车大战开始了。
壶关城居高临下,按说有一定的射程优势。但是,天策军抛石车的技术略好,数量略多,弥补了地利的不足。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就斗了个势均力敌。
到了下午巳时的时候,已经互相将对方的抛石车砸的差不多,石弹雨稀稀落落的了。
“看来,这壶关城内,果然没什么人才啊!”姜耀见状,微微摇了摇头。
霍峻道:“主公何出此言?”
“守城的抛石车不是这么用的。”姜耀道:“占那么点高度的便宜,没多大的意思。”
“那主公以为,这抛石车应该如何用?”
“守城时,抛石车不要安在城墙的上面,而是要安在城墙后面。守军可以看到攻城方的抛石车位置,攻城方却看不到守军的抛石车具体位置。如此砲战,守军的抛石车大占优势。吾要破壶关,就必须花一番力气了。”
所谓花一番力气,就是动用火药或者配重抛石机这两个大杀器之一。
霍峻苦笑,道:“主公精彩绝艳,乃是军事大家,一眼就看出抛石车守城的真正用法。但是,其他人……反正微臣,是想不出来,守城时应该这么用抛石车的。恐怕天下绝大多数人,也绝计想不到。”
姜耀所说的,其实是,宋人吃了抛石车大战无数亏之后,才想出来的守城方案。无论高干还是霍峻,让他们仓促间想出抛石车的真正用法,着实有些难为人了
姜耀道:“那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你不就知道了吗?以后,制定作战计划时,可以将这个用法,秘密布置下去。”
“是。”
“下面,按计划,让井阑出动吧。”
“遵令!”
而另外一边,高干却是自我良好。
事实上,今天的攻城战一开始,高干对此战还是很重视的。亲自上了城墙,指挥战斗。
不过现在,双方的抛石车,都被摧毁地差不多了。那还有什么问题?
双方继续造抛石车,打消耗战呗。
“啊!邓城守多担待担待。”
高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谅姜耀这条老狗,也吐不出什么新牙来了,我回府中休息一会儿。”
“高刺史尽管休息,城墙上有我呢。”邓升道:“这么打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天策军连我壶关的城墙都摸不着。而主公,恐怕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就能率大军赶来。到了那时候,姜耀顿兵坚城之下,高刺史您可就立了此战的首功了。末将恭喜高刺史,贺喜高刺史!”
“你小子,真会说话。”
想到能让名震天下的天策上将姜耀吃瘪,想到舅舅袁绍那赞许的眼神,高干直觉得骨头都轻了几分,笑眯眯地道:“邓城守此战,也立功不小。我会在阿舅面前,为你美言的。”
“多谢高刺史!多谢高刺史……啊!”
忽地,邓升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高干微微皱眉。
“您看……您看啊……”
当时二人说话,高干是背对着城外面向着城内,邓升却是相反。
邓升指着城外,道:“高刺史,您看那是什么?”
“这……这是……哈!哈哈!哈哈哈!”高干显示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井阑!这是井阑啊!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姜耀的雕虫小技,真是何足挂齿?”
高干毕竟是袁氏子侄中的佼佼者,很快就从脑海储存的典籍中,搜寻出了此物的名称。
邓升面现敬仰之色,道:“多亏了高刺史在此,才能识破姜贼的奸计。呃,敢问高刺史,这井阑到底该如何对付?”
高干道:“这玩意儿对付起来,非常简单。传说中,此物是战国时期的墨子发明的。后来,楚王用此物去进攻宋国。但是,墨子选择帮助宋国。他作为发明者,当然知道井阑移动的速度甚慢,又容易点燃。于是乎,就用火攻破了井阑的进攻。”
“那咱们也用火攻?”
“对,就是火攻。”高干得意洋洋,道:“咱们准备好油,待那井阑靠近了,就用油泼,然后引燃它!如此一来,小小的井阑就不足为惧了。过几天后啊,等阿舅来了并州,这就是我守壶关城的一项谈资啊!哈哈!”
“高刺史英明。”
滚木礌石,沸水沸油,都是守城之物,城墙上是早就有准备的。只是沸油价格昂贵之极,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用罢了。
眼瞅着,那井阑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
嗖嗖嗖~~
所谓井阑,就是移动箭塔,底下安上滑轮,高达五丈,比壶关城墙还高,可以居高临下对壶关上的守军射出弓箭或者弩箭。
“去死吧!”
“高刺史说了,这玩意叫井阑,看似厉害,但最怕火攻,兄弟们放火箭!”
“放火箭!一着火,这玩意儿就塌了!”
“姜耀的雕虫小计,在高刺史面前何足挂齿?”
“烧!烧死他们啊!”
……
壶关守军得了高干的吩咐,士气非常高昂,疯狂呐喊着,先是向井阑泼油,然后放出火箭。
轰!
油被引燃,井阑处于烈火之中。
“好!好啊!”
“小小井阑,有何可怕?”
“我家刺史足智多谋,早就知井阑利弊!这回,天策军白费了半天力气!”
“天策军,不过如此!哈哈!”
……
壶关士卒们响起了阵阵欢呼之声。
不过,那欢呼声刚开始还很大,但是,渐渐地,就不那么大了。后来,越来越小,并且迅速地消失不见。
到了后来,竟变成一片哀嚎。
“没用的!完全没用的!”
“井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高刺史的主意完全不灵啊!”
“敌军居高临下,完全射得咱们抬不起头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因为——
嗖嗖嗖~~~
井阑是要高于城墙的,燃烧的井阑,只是井阑下面的一部分而已。上面依旧箭如雨下,压制着城墙上的守军。
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都烧了这么久了,井阑都没有要轰然倒塌的迹象。
而且,眼瞅着,那火势越来越小!
这特么是对付井阑的妙计?是白白浪费珍贵的食油好不好?
壶关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完全懵逼。
“我明白了。”高干升起一股明悟,涩然道:“春秋战国时期的井阑,非常粗糙,很多关键位置是用草绳、麻绳捆绑,最怕火攻。而现在,天策军完全可以用铁丝铁链捆绑。仓促间,哪里烧得断?”
邓升苦笑道:“我看清楚了,那井阑外面,天策军还涂了一层黄泥。别说什么铁丝了,就是木材,恐怕咱们都烧不了。”
事实正是如此。
春秋战国时期,墨子发明的井阑,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并不堪用。
但是,到了三国时期,就不一样了。
生产力的发展,让井阑成为了真正的攻城利器之一。
那么,是谁重新让井阑大发异彩,回到战场上的呢?
好吧,还是诸葛亮。
诸葛亮为了破陈仓,从故纸堆里面,把井阑重新拿了出来,加以改进,进攻郝昭驻守的陈仓城。
可惜,郝昭乃天下名将,即便诸葛亮出了井阑,也徒劳无功。
不过,话说回来,高干远比不上郝昭。
姜耀也不是诸葛亮。
诸葛亮有个毛啊?到了他用井阑时,已经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而姜耀呢?
“高顺!”
“在!”
“城上的守军,已被我军的井阑压制。你有没有信心,率麾下五千羽林卫,破了壶关城?”
“有!”
“很好!什么加官进爵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本上将军,给你个额外的恩典,城破之后,左羽林卫,正式更名为陷阵卫。千秋万代,都将有陷阵卫的美名!”
“愿为上将军效死!”
……
……
事到如今,高干已经完全懵逼。
那井阑也就罢了,仔细想想,姜耀发明过双腿马镫,又从故纸堆中拿出过抛石车,似乎如今改进了井阑,也并不算多么奇怪的事。
但是,这进攻壶关的大军算怎么回事?
他们借助着井阑的压制,迅速将云梯靠上城墙,然后拿着大盾,蹂身而上。
虽然也有不少人,在守军的打击下,跌下云梯。
但是,绝大部分人,面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步伐稳定而又快捷地向上攀登。好像他们攀登的不是敌军重兵把守的城墙,而仅仅是攀登本身而已。这是怎样的心理素质?
还有更关键的!
待到他们快到城墙上时——
嗖嗖嗖!
他们竟然扔掉大盾,转而从背后,抽出一支特制的短匕,奋力往上一掷!
眨眼间,五六成向下阻击的守军,面门中刀,发出一声惨嚎。就算没中刀的,也满面骇然,向后躲避。
很显然,这些军人经过特殊的训练,准头相当不错,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守军或者中刀或者震骇的一刹那,他们已经有五十六人登上了城墙。
然后,迅速将城墙上的守军驱散。
整个过程,恰似狂风怒卷,又好像一群猛虎在驱赶一群羔羊。
轻而易举!
毫无破绽!
行云流水!
军容严整,配合出色!
“天下竟有如此强军?夺城摧军,简直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天啊……我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敌人?到底是敌军太强,还是我高干太弱?我果然就真的一日丢了壶关?我确实是个废物中的废物,而不是天下仲姓最优秀的子侄?啊……不!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啊!”
高干既羞且愤,绝望之际,大喊一声,从壶关城墙上一跃而下。
一个时辰后,壶关城守府内。
“什么?高干主动自尽了?”
“是的。”高顺微微躬身,道:“请上将军恕罪。兄弟们本来准备抓俘虏的,但是,这厮眼看着城破在即,直接跳城墙自尽了。”
“无妨,高干要死,谁能拦得住?”
顿了顿,姜耀道:“高干的脸还能看清不?”
“看得清。”
“那就好,割了高干的首级,派个俘虏,送到太原去。”姜耀微微一笑,道:“当那俘虏到了太原的时候,袁绍也该到了吧?希望他,真的喜欢吾给他的这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