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南阳
“双,我等为何要绕路来此地界?”
走在阡陌小路上的张世平满肚子的疑惑,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只好望向同行的苏双,寄希苏双能给个答案。
苏双无奈叹息一声,“张世平啊,张世平,你不知道我怎么又能明白?正如华长史的那样,不懂的就不要多想,反正主公也不会诓我等,你我只需将主公和华长史的嘱托处理好。”
“你说的对。”张世平认真的点头。
没走多久。
张世平讶然道,“双,前方是不是有间棚屋?棚屋上还有着什么字”
苏双循着张世平说的方向举目望去,但见视野尽头有间小棚,棚上挂着面布旗,布旗在风中翻飞,旗上印着什么字,无论怎么看都看的不真切。
“酒肆吗?只怕是黑店,世平,去取远望镜来。”
“好。”
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分配任务,苏双令随行的将士戒备。
张世平取来一物件,他的动作极其小心,生怕将这物件摔在地上,这物便是‘远望镜’,是由匠官蒲玉经过不断学习和打磨而来,以竹子充当镜筒,将圆形的玻璃镶嵌在两端,这样一来就能够看清百步甚至是千步之外的光景。
刘备向来鼓励匠官创新,据说蒲玉无法在农具上寻求突破,为此在锻造农具以外的时间,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某日他听到刘备和华佗的谈论。
华佗说,‘将军,有孩童读书异常困难,远处倒能看清,可到了眼皮底下就模糊不已,低下脑袋看向黄麻纸上的文字就重重叠叠,像是蚂蚁那样怎么也分不清。’
刘备下意识说道,‘这是要戴眼镜.......用玻璃磨成镜片......’
听完刘备描述蒲,玉大受启发,经过闲暇时间的实验,总算是做出了‘远望镜’,刘备大喜,不仅赐予蒲玉钱财,还在所有官吏面前大肆夸赞蒲玉,蒲玉隐隐成为了所有匠官之首.......
这令张世平羡艳不已,竟能得到主公的夸赞,真是不枉此生!
“世平,看清没?”
苏双催促的声音在张世平耳畔响起,张世平顿时反应过来,连连回了好几声‘这就看这就看。’
他攥紧远望镜,透过镜片,他看清旗上文字的瞬间,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糜!是糜!糜字!”
“?!”
苏双的眼瞳微微放大,提及‘糜’字,他只能想到一人,徐州豪商......
“是糜子仲糜先生么?!”苏双喜道。
“你问我,我问谁?”张世平放下远望镜,他皱眉回忆道:“我记得,糜先生说要将商路开到荆州,益州,这么快就已经来来到南阳了么?”
“你就别管这些了,世平,你我快去看看!”
苏双直接拽住张世平的胳膊,朝着棚屋的方向大步赶去,对于糜竺,他们是打心眼里佩服,为了帮助刘备,糜竺恨不得将全部都拿出来,这般魄力怎么不叫人佩服?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将士们,眼神示意,没有过多的言语,快步追赶上去。
两人来到棚屋前,正好撞见伙计从棚屋走出。
伙计是个青年,相貌平平,衣着简朴,但看上去老实可靠,他见到苏双、张世平的瞬间,脚步一滞,脸上聚起璀璨的笑容,他欣喜道:“敢问,两位可是苏双苏先生以及张世平张先生?!”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抹了然,他们点点头,“敢问你是糜先生的人吗......”
“不错!我奉家主糜子仲的命令,特地在此等候两位先生!”说完伙计放下端着的水盆,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急匆匆回到屋内,拿出一信物。
苏双、张世平接过来一比对,与他们哪块能够贴合,又询问些许信息,伙计也是对答如流。
“苏先生、张先生,遵从家主的命令,两位有什么吩咐,还请尽管说来,我会竭尽全力去做。”伙计拍着胸脯说道。
苏双笑了笑,“并非什么大事,我等来到这里,除去宣扬刘将军的想法,还要寻一人。”
“何人?”
张世平见缝插针,“南阳郡人士,张机张仲景!”
......
“阿嚏!”
张仲景狠狠打了個喷嚏,他有些纳闷,怪哉怪哉,怎么突然打喷嚏了?难道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医者,医者,我、我我的情况怎、怎么样?”
男人望着张仲景,神情紧张。
“无碍,不过是风寒,按时服药就好。”张仲景眉头舒缓,语气和善,不断的安慰男人,男人这才渐渐安心下来。
“啪。”
三四个地痞恶霸踢翻张仲景的药兜,扬起脑袋,睥睨着张仲景。
见状男人鼓足勇气,用尽全身的气力挺起胸膛,即便两股战战,他还是咬牙出声,“张医者是、是是好人,壮、壮士是不是认、认错人了?”
对此,为首的恶霸瞧都不瞧男人,只是冷哼道,“滚。”
男人犹如泄气的皮球,顿时缩着脑袋,冲着张仲景说了声‘要照顾家中老母’,便扭头就跑。
“就是你坏我弟弟好事?”恶霸拳头捏着咔咔作响。
张仲景没有丝毫的畏惧,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好叫你明白,我弟弟昨日辛辛苦苦为人治病,你却夺走他的病人。以前是顾虑你是郡府官吏,眼下你已辞官,我可就没有顾虑了。”
张仲景恍然大悟,“原来你说就是那个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的骗子,我奉劝你弟弟好生去学医术,不要出来招摇撞骗。”
“骗子?!!!”
为首的恶霸气得五官都扭曲,就在他要动手挥拳之际,只觉肩膀一疼,痛得他哀嚎不止,跪倒在地。
其余恶霸骂骂咧咧,他们转身想看看是谁胆敢如此大胆,坏他们好事。
可是看清来者的瞬间,他们顿时愣在原地,数十名披着皮甲的士卒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令他们头皮发麻,其中最为雄壮的好汉按住他们的兄长,他们兄长只能无力哀嚎。
两相对瘦弱的人走了出来,笑道:“敢问哪位是张机张仲景?”
“我就是。”张仲景拍拍衣服起身,“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苏双”
“张世平”
苏双、张世平笑道。
张仲景皱眉想了想,发现记忆中没有这两人。
苏双赶忙说道:“张先生,我等是受华元化华长史所托,特来邀你去凉州金城郡。”
“不,我.....”
见张仲景似乎要拒绝,张世平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他立即掏出几张黄麻纸,塞进张仲景怀中,劝道:“张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拒绝,你再考虑考虑,金城郡郡治清明,刘将军邀请天下名医,共同探讨医术,必能让天下百姓有病能治。”
“不......”张仲景深深吸气,“我听说过这件事,莪本就想要去凉州金城学医.....”
张世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