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57章 士别三日年,当刮目相待,糜芳:嗯?我怎么不知道?(1 / 1)化石采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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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士别三日年,当刮目相待,糜芳:嗯?我怎么不知道?

阴暗的牢房中,响起了几道沉稳的脚步。

突如其来脚步声对于被移交到平原牢房的吕蒙而言,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令他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不通文学,对大汉律法的认知只是流于表面,可他知道杀人未遂也不应该送到青州啊!

特地转运,这不是白白浪费功夫吗?

吕蒙是想了一宿又一宿,连嘴里的茅草都要咬烂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总不可能有人指名道姓要将他送去青州吧?他能有这个颜面?

当然他也幻想过,往日里勾肩搭背的好友和言之凿凿说要出生入死的弟兄突然杀出,趁着官吏将他移交给青州的空档里出手相救。

但.他人都到青州平原了,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搭救。

晦气,说得好听,遇上大事就不见影踪。

总之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可是听押运的兵卒说过平原是关羽关云长驻军的所在地。

关云长的威名连三岁孺子都听说过,他自然知晓关羽的威风,也能猜出关羽的权势。

一旦身处平原牢狱,除非关云长亲自下场来捞他,不然恐怕真得蹲大牢了。

至于关云长亲自来捞他?他何德何能能惊动关云长啊!

“你便是邓当妻弟,吕蒙?”

伴随着一道雄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吕蒙纷乱的思绪瞬间被拽到了当下。

他缓缓抬头,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着戎装的将军映入眼帘。

吕蒙微微一怔,出现在眼前的这位将军的形象为何.为何如此令他感到熟悉?

将军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似涂脂,一双丹凤眼衬着卧蚕眉,看上去不怒自威。

真叫一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且慢!

吕蒙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长髯!枣色!丹凤眼!

这.这般相貌不是关羽关云长关将军,还能有谁?!

为何关将军会出现在此处?

莫非莫非是来捞他的?!

很快吕蒙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刚刚兴起的激动瞬间消退,他看着关羽如同磐石一般站在牢房之外,脸色冷等宛如冰霜。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前来捞的模样啊!

“汝是耳聋了吗?!二将军在问你话!”关羽身旁的亲卫露出厌恶的神情,出声呵斥。

亲卫的表现印证了吕蒙的想法,吕蒙收起最后一丝庆幸,小心翼翼地抱拳行礼,“汝南人士,吕蒙见过关将军.”

“你为何要出手偷袭他人?”

“回禀二将军,并非是我偷袭,而是那人耻笑我在前,我这才举刀袭杀那人”

“呵呵。”关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仅仅因他人的言语而方寸大乱,萌发出杀人的念头,怎么叫大丈夫?遭到他人耻笑,要么扬起拳头打回去,要么奋发图强让他仰望你。千不该万不该举刀袭杀!某平生最恨背刺的小人!”

吕蒙心中不禁咯噔,要是被关羽认定为背刺小人,那么真就前途无望了,连忙低头认错,“二将军,我是一时糊涂,我.我错了,还望还望二将军宽恕.”

“不。”关羽摇摇头,“你不是知错了,你是怕了。”

关羽的亲卫问道:“二将军,该如何处置此人?”

亲卫这一嗓子让吕蒙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关羽对他的厌恶,厌恶的就像是在看仇寇那一般。一开始这种感觉还没有眼下这么浓烈,等他说完缘由后,这种感觉蹭蹭的上涨,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如何处置?

关羽打量着吕蒙,回忆着从寿春传来的消息。吕蒙是落在幽州老卒之手,等闲二三个幽州老卒不能近身。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勇武算是不错。

但此人的性情

关羽眉头拧成了麻绳,他万万没有想到吕蒙在这个年纪第一反应就是背刺袭杀。

若是放任自流那还了得?!

仅仅让吕蒙去服役真的够吗?

这该如何是好?

关羽思来想去寻不到一个好方法,但想着想着想到一个人。

元直!

由于青州长年遭受内乱,导致民生凋零。正值大力恢复民生的时候,故而录尚书事的刘备推选出徐庶为青州刺史,监督各个郡县民生的建设与恢复。

虽然徐庶是管理民生,但谁也没说不能请教徐庶啊。

打定主意后,关羽吩咐道:“暂且将此人关押在牢狱当中,等我回来再作定夺。”

亲卫以及狱卒抱拳称诺。

望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吕蒙非但没感到放松,反倒是更加不安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怪哉,怪哉。

“请问徐刺史在府中吗?”

抵达青州州府门前,关羽并没有直接走进州府,反而先是询问起府门前的门卒。

两个门卒皆是心中一惊,眼前之人该不会就是二将军吧?

这着装.这胡须.这眼睛.

肯定是二将军无疑!

关羽的出现惊得门亭长连滚带爬的跑出相迎,“二将军,快请快请,徐刺史就在府内接见各郡郡守!”

“嗯?徐刺史忙于公事?”关羽刚刚伸出去的脚再度缩了回来。

这把门亭长给整不会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将军,为何停步不走啊?”

“徐刺史在接见郡守,我怎么能打扰?”关羽认真的说道。

门亭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二将军您别说打扰了,就算您在郡守脑袋上拉屎拉尿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啊!

关羽问道:“徐刺史接见多久了?”

“有有一会儿了.”门亭长干巴巴地回道。

关羽点了点头,“那我就到那边茶肆等上一会儿,若徐刺史忙完公事,望君告知我一声,我好前来拜访。”

言毕关羽冲着门亭长抱拳,竟真的抽身走向了茶肆。

啊?

门亭长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不是说将军校尉什么性如烈火吗?为何为何权势滔天的二将军竟.竟如此客气?

且不说愿意等徐庶,就说冲他抱拳还有移步去茶肆等待这分明是不想让他们感到不适啊!

门卒看着有些恍惚的门亭长,忍不住问道:“门亭长,我等真要等使君忙完公事后前去通知吗?”

“啪”

门亭长反手给门卒的脑袋来了一巴掌,“这还用问吗?自然是立刻现在马上去通报徐使君!”

“诺诺诺”门卒连连点头。就在门卒准备扭头朝府邸跑去时,门亭长喊住了他,“罢了,还是我亲自去通报使君吧!”

关羽才听完一篇故事,亲卫便匆匆赶到他的跟前,压低声音道:“二将军,徐刺史来了。”

嗯?

元直出来了?

怎么能让元直出来了呢?

应该是我去拜访元直啊!

关羽瞬间坐不住了,他急忙起身朝茶肆外面走去。

关羽前脚走出茶肆,后脚就见徐庶笑盈盈地朝他走来,他惭愧道:“元直,怎么能劳烦你出门相迎,应该是我登门拜访啊?”

“这不是听闻二将军拜访,便情不自禁地赶来了吗?”

“那元直的公事?”

“公事原本就已经处理妥当,再者说二将军的事情难道就不重要了?在我眼里二将军的事情同样重要,二将军,请,移步州府一叙吧。”

徐庶的这番话实在说在关羽的心坎里去了,他反手抓住徐庶的手,“元直,请!”

青州州府厅堂之中,听完关羽讲述的徐庶轻摇羽扇,缓缓点头,“不错。二将军果然谨慎,确实不能仅仅让吕蒙服役。”

“元直可有妙计!还望元直教我!”关羽眼神都亮了。

徐庶哑然失笑,演义上关羽是死于吕蒙之手,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应梦贤臣而言并非是什么秘密。

也许演义与现实有些出入,但眼下吕蒙所行之事,足以说明吕蒙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

鉴于演义发生之事,换做是常人,知道日后会被吕蒙背刺。最关键吕蒙十六岁就暴露了此等劣行,还落在了他的手上,就算是不对吕蒙下死手,出手消消气也不为过吧。

而关羽呢?关羽目的是纠正吕蒙的劣行,是觉得吕蒙也算个大才,如此下去实在可惜。

不得不说,三兄弟性情相符,志趣相投啊。

徐庶摇摇头,将万千思绪暂且抛出脑海,他缓缓说道:“二将军且听我细细说来,吕蒙出身寒微,如今的志向是凭借战功过上富足的生活。”

“若是一味的劳役,对于出身寒微的吕蒙而言远远起不到纠正的作用。”

“不但要劳其筋骨,还要攻其心神。”

“攻其心神?攻心计?”关羽不禁讶然。

徐庶缓缓点头,“不错。吕蒙的志向很单纯,就是过上富足的生活。倘若让此人每日辛勤劳作后,得知要是没有背刺成功投军后的境遇,眼睁睁地看着精兵一步步晋升,立下功劳,朝着他原先的志向渐渐靠近。而他只能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整日整日的奔波在劳役当中。二将军见时机成熟,予以此人一个改变的机会,还怕此人能不改过吗?”

“高!”关羽猛得一拍大腿,冲着徐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徐军师,实在是高!某佩服佩服!具体如何施行,还要劳烦徐军师多多指点啊!”

蹲在阴暗无光的牢房里的吕蒙满脸愁容,心里不禁越发紧张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最近这段时日里不断有囚犯被送进牢狱里,这些囚犯的过错罪不致死,大多是是被罚徭役。

吕蒙不禁心想,该不会自己也是徭役吧?

又过了数日,对于他的处理结果总算是下来了。

徭役十.十年!

当吕蒙看到这四个大字的时候顿时目呲欲裂,十年,整整十年啊!

他早早离开家母,不就是为了闯出个名堂,争取早日过上富足的生活吗?!

可如今直接.直接被打上了十年的刑期!

等刑满释放,他都二十有六了!

换成同乡人,这个年龄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了。

懊悔,懊悔的情绪在吕蒙心底冒出,他恨啊,他恨当时太过冲动,也恨自己太过倒霉,居然被抓了个现行!

狱卒敲了敲牢笼,“尔等都给我速速准备,等下尔等要去修缮校场!”

不久之后,在狱卒的率领和一些老卒的看押下,吕蒙与一众囚犯赶赴到城外的校场。

其间吕蒙难免听到老卒们的攀谈,“听说甘将军的招募的车下虎士的军饷可比我等还要高。”

老卒的话让吕蒙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曾听这些老卒提过军饷,光是他们寄回家的军饷都能让三口之家吃喝不愁,甚至还有盈余。可以说单单是老卒的军饷就能让他的母亲过上富足的生活,如今告诉他车下虎士比这些老卒的军饷还要多?!

“嗯?但是募兵的要求很高吧?”

另一个老卒道出了吕蒙的心声,他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确实高,据说拿到榜首的是庐江的丁奉,据说此人一上来就是亲卫伍长!此人的成绩貌似是.”

这个老卒将丁奉各项成绩都说了个大概,从游泳到跑步,从跑步到射术,从射术到气力等等。

吕蒙仔细一听,心中一颤,这人的成绩.这人的成绩.竟还不如他?!

这样说来,要是当初.当初他没有袭杀邓当部将,他他不但能加入车下虎士,还能.能当上亲卫伍长?!

后悔,这一刻吕蒙是真的后悔了,悔不该当初刺杀姊丈部将啊!

“喂!那个谁?你怎么连营帐都扎不好?!”

一个老卒的声音将吕蒙纷乱的思绪拉回当下,吕蒙定眼一瞧,原来是方才的恍惚令他出了纰漏,导致营帐扎得歪歪斜斜。

老卒又将矛头对准狱卒,“你是怎么监督的?!”

“监督?此等小人我怎么监督?你可知道此人的劣行?”

“劣行?什么劣行?”

“就是一郡县官吏耻笑此人眼高手低,结果此人勃然大怒,竟持刀要袭杀官吏!我哪里还敢监督他?”

“啊?此人看上去相貌堂堂,竟如此不堪?!”

不管是老卒还是囚犯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吕蒙,在这种眼光的注视下,吕蒙只觉得又怒又臊,他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持刀将这些人都杀了!

但脚上的镣铐以及周遭巡逻的精兵,无一不是都在告诉他,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别说持刀杀人,恐怕真的动手,无数道利刃会从四面八方杀来。

不甘心,不甘心!

吕蒙气得浑身颤抖,然而如今的情形,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前来巡视的关羽,众人见关羽大步而来纷纷闭上了嘴巴。

“发生了何事?”

随着关羽眉头一挑,老卒们将事情的经过全数说来。

关羽瞥了吕蒙一眼,他对吕蒙提不起来什么好感,不过也不喜将士嘲笑他人,他训斥了老卒和狱卒一番,然后将徐庶的话语转述道:“我好友有一弟弟姓糜名芳,自幼不学无术,整日招摇过市。所有人都轻视他,他每每听到他人的耻笑,都会举拳殴打那人,逼迫那人改口。”

“即便糜芳用武力逼迫他人改口,但是嘲笑他的声音依然不少。”

“我的好友于是劝道:你整日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却又为人自傲听不得他人贬低你的声音。我是要你学成太学里的博士吗?我要你学学基本的道理,做人处事的方法,改改你的臭毛病!他人的耻笑不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是靠本事是靠性情赢得的!”

“糜芳自觉惭愧,于是下定决心,从此刻改变。”

“三年之后,赵云赵子龙在金城郡偶遇糜芳,惊讶的说道:‘徐州人都说糜子方才能平平,糜君如今的才能和德行皆备,当真是徐州的那个糜子方吗?’糜芳笑道;‘与读书的人分别几天,就要用新的眼光来看待。如今已过三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说完关羽瞥了眼吕蒙,“望好自为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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