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可不要乱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路易十世还有第三个儿子。
这哥们老大是个女儿名叫让娜,也就是胡安娜二世,老二是个儿子,名叫让,只活了短短4天,也就是法兰西的短命国王让一世。
根据史料上面的记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三个儿子克洛德。
埃德蒙忍不住在心中惊叫一声,可看着发黄的卷轴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的确写着克洛德这几个字母,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已经穿越,他肯定直接掏出手机,随便点开一个搜索软件,告诉摄政王查理,最好不要乱讲故事,图尔市的阿尔贝家族,真的就只是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土著贵族而已。
不过,其他人却根本没有怀疑摄政王的意思,他们望向埃德蒙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就连一向不可一世的勃艮第公爵,也露出敬畏的表情。
显然,在中世纪的欧洲,血统至关重要,出身不好的话,本事再大也成不了霸业,出身好的话,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患者都可以当国王。
可埃德蒙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开心,相反,他现在心跳加速,内心慌得要命。
因为不管事实是否真的如摄政王查理所说的那样,他都已经成为了卡佩王朝的后人,具备了加冕法兰西王冠的资格。
而现在却又是瓦卢瓦王朝当政,不管是被俘的法王约翰二世,还是面前的摄政王查理,都不会主动让出王位,甚至还会除掉他这个祸患。
毕竟,不论古今中外,权力的诱惑都是致命的,特别是黑暗的中世纪欧洲,为了夺取王位时,发生了不计其数的血腥谋杀。
想到这里,埃德蒙只好强装镇定地问道。
“尊敬的摄政王殿下,据我所知,阿尔贝家族一直都传承着傲人的身高,我的曾祖父德尼先生,甚至比阿兰先生还要高,他的棺椁也是图尔市历史上最长的一个。
而卡佩家族的身高,一直都很矮,还不如您的瓦卢瓦家族,我想您一定是搞错了吧,先王路易十世的第三个儿子克洛德,并不是阿尔贝家族的先祖。”
摄政王查理坚定地摇了摇头,又拿出了几支古朴的卷轴,将其打开后,指着他发现的证据。
“哦不,埃德蒙先生,这支卡佩王朝的族谱不会说谎,也没有说谎的道理,据说克洛德先生是个痴情的英俊王子,他因为深爱的姑娘不幸离世而心碎,甚至抛弃了自己王子的身份,选择在遥远的图尔伯国,度过自己的余生,所以请你不用再怀疑它的真实性。”
埃德蒙见状,只好无奈地耸耸肩,打起十分精神,准备应付摄政王查理的发难。
内政大臣安托万侯爵也打开一本厚厚的古老书籍,找出可以作证摄政王查理说法的内容。
“根据《萨利克法典》,参考您征服布列塔尼公国的战功,以及曾经保护摄政王查理、清理卢瓦尔河英格兰残余部队和盗匪等等功绩,尊敬的埃德蒙先生,您现在应该被授予公爵的爵位。”
摄政王查理认同地点点头。
“安托万侯爵说的没错儿,但现在已经没有合适的领地封赏给你,经过我这些天的反复思考,决定将曾经诺曼底公国的领地封赏给你,连同现在的布列塔尼地区和卢瓦尔河地区,将你封为诺曼底亲王。”
诺曼底亲王?法兰西历史上只有一个孔代亲王!给我一个侯爵和独立的侯国不香吗?为什么非要鼓捣出个亲王?我跟你一点也不亲!我也不想称王!
埃德蒙在心中惊愕一声,脸上也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实在搞不清楚,明明只给自己晋升一个侯爵,就已经算是兑现了承诺。
可偏偏为什么不这样做,非要找出这么多不靠谱的资料,佐证阿尔贝家族,曾经是卡佩家族的直系分支,给自己安上一个亲王的头衔。
要知道,埃德蒙最初的想法,不过是拥有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封地,摆脱韭菜一样被人收割的命运,过着种田养马的快乐生活,无忧无虑地过完余生。
不像穿越前那样,为了一日三餐和碎银几两,不辞辛苦地奔波,尝尽人生的各种苦头,到头来,却依然过着艰辛紧张的日子,只是努力地活着,而不是生活。
因为亲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中世纪某个政权的二把手,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参考老家二把手的命运,基本上逃不过被整的命运,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
毕竟,这个亲王可不是国王的儿子,而是上一个王朝的直系分支,一旦目前的瓦卢瓦王朝,出现绝嗣的情况,自己就有资格继承王位,让卡佩王朝复辟。
想到这里,埃德蒙只好继续做最后的挣扎。
“尊敬的摄政王殿下,现在法兰西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不但时刻面临外敌英格兰的威胁,还得提防内部的尖锐矛盾,不如等到我们返回巴黎市,赎回英明的法王约翰二世,再考虑册封亲王的事情?”
摄政王查理坚定地摇摇头。
“哦不不不,亲爱的诺曼底公爵先生,阿尔贝家族其实就是卡佩家族的直系分支,这个善意的谎言,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同样作为卡佩家族分支的瓦卢瓦家族,有责任让真相水落石出!
不过也正如你说,现在法兰西的确是内忧外患,面临着自王国建立以来最危险的时刻,所以不能举办一场盛大的亲王册封仪式,只能再委屈一下你,我亲爱的埃德蒙·卡佩先生。”
摄政王查理一边说着,一边在大臣们的协助下,为埃德蒙披上亲王的绶带和勋章。
兰斯大教堂的枢机主教阿德里安,则带领着一众神父和信徒们,走进了密室里面,来到埃德蒙的身旁,为他虔诚地做着祈祷。
十来分钟后,这个亲王的册封仪式就结束了。
大脑还处在蒙圈状态的埃德蒙,说出的第一句话,并不要为法兰西王国赴汤蹈火之类的豪言壮语,他只是平静地道。
“亲爱的枢机主教阿德里安先生、尊敬的摄政王殿下、勃艮第公爵先生,尊敬的诸位大臣,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