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有时候会重演,比如所谓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历史有时候也会推陈出新,就比如吉约姆·卡勒在埃德蒙的帮助下,干掉了托马斯伯爵以及他麾下的部队后,临危受命的黑太子爱德华,又率领着英格兰主力,乘坐五港同盟的帆船,从海上赶来镇压起义。
不过,埃德蒙显然并没有就此慌乱,作为一名资深的军迷,他很快就拿出了应对的方法,简单直接的火攻,便成了不二之选。
当然,他也没有盲目自信,以为自己制定出来的战术,已经达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直接拿来使用就行。
于是,他请来了刚刚抵达图特镇,为常备军运送补给品的海军上校布里吉特等人,开始推演这个新的战术。
不管怎么说,一旦离开了陆地,战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塞纳平均宽度也就一百来米,深度也不到十米。
大约半个小时后,布里吉特埃德蒙等人,便划着港口里的一艘小渔船,开始实地踏勘战场,为十来个小时后的偷袭做着最后的准备。
与此同时,杰拉尔和巴尔等人,也顺利地筹集到了三十七艘单桅的小型渔船,为每艘渔船上,放置了两个装葡萄酒的木桶,给里面加满了火油。
然后又在渔船的桅杆两端,分别安上了一组滑轮组,绳索的一端捆在装满火油的木桶上,另一端则固定到放在渔船的巨石上面。
等到黑太子爱德华的船队,出现在图特镇的港口时,负责控制渔船的起义军,就给绳索浇上火油,等到渔船即将碰上运兵的帆船时。
直接点燃把巨石投入水中,直接点燃绳索,引燃装满火油的木桶,等到它迅速升高到桅杆处时,开始燃烧的火油桶,再砍断绳索。
这样一来,木桶里燃烧的火油,就会在渔船撞击帆船的惯性中,直泼洒到帆船的甲板上面,让其熊熊燃烧起来。
那些甲板上的士兵,勉强选择跳河逃生,而船舱里面的士兵,则大概率会被活活烧死。
埃德蒙知道,这种偷袭的战术,在比较盛行和崇尚骑士精神的中世纪末期很少出现。
不过英格兰人在英法百年战争的初期,在英王爱德华三世的带领下,就已经率先打破了所谓的骑士精神,用骑士团偷袭了法兰西西部的村镇,洗劫了里面的财物和粮食,给法兰西造成了大量的损失。
于是,他也毫不在乎这场偷袭,是不是有悖于骑士精神,只要能够对黑太子爱德华的军队,造成一定的打击,实现削弱其实力的目的就可以了。
正当埃德蒙在积极准备着偷袭使用的船只、火油和其他工器具的时候,吉约姆·卡勒也按照埃德蒙的要求,秘密解散了起义军。
当夜色刚刚降临,吉约姆·卡勒手下的数十名信任的将领,就分别带着鲁昂市、博韦市以及其他城市中,共计四万多起义军将士,悄悄地离开了城市,朝着北部的迪耶普市狂奔而去。
提前接到埃德蒙转移起义军通知的恩里科,也带着低价买来的旧克莱尔型和柯格型帆船,组成的一支规模较为庞大的船队,火速赶往迪耶普市。
此前,在吉约姆·卡勒的帮助下,就有十余万农奴,通过恩里科的船队,顺利转运到了南特市。
然后又在常驻南特市的卢安娜女公爵和夏尔分配下,将这些农奴全部安排进了矿山、农场、牧场和葡萄庄园等地,让他们成为埃德蒙的新鲜劳动力。
这些农奴、农民和贫民,刚一来到新的工作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贵族老爷们赶去做工。
而是先在浴室里面清洗干净身体,换上一身新衣服,在免费的餐厅里面,用硬面包和菜汤填饱肚子,回到半木质房屋里的宿舍里面好好睡上一觉,等到第二天时才开始工作。
事实上,在大麦得以丰收,铁制品、干红葡萄酒以及羊毛布等商品开始赚钱以后,埃德蒙手下所有产业的雇工们,也都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生活水平。
价值一铜币的面包加菜汤,足够雇工们吃上一整天,价值五十铜币的一薄一厚两套麻布衣裤,能让雇工穿个两三年,价值五十银币的半木质房屋,能让三十来名雇工住个二三十年。
这些非常有必要的支出,对于财大气粗的埃德蒙来说,根本就没有节约的必要。
在劳动效率得到提升后,生产出来的商品也再不断增加,足够支持这些其他贵族老爷们选择克扣的额外支出。
毕竟,这些雇工们的生活质量得到提高后,工作的热情和效率也远比其他贵族老爷手下的劳动力们更高。
物质的守恒定律说明,任何物质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出现。
埃德蒙深知,一旦把这些底层人压榨得太狠了,并不会激发他们的剩余价值,反倒会让他们把力气用在造反上面。
言归正传,正当埃德蒙等人积极做着战前准备的时候,黑太子爱德华乘坐的帆船,已经离开了拉芒市海峡,进入了塞纳河的入海口处。
黑太子爱德华站在船头,借着明亮的月光,远眺着灯火通明的鲁昂市,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恨不能现在就率领手下的军队,立即攻打鲁昂市,活捉吉约姆·卡勒。
要知道,托马斯伯爵,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和部下,自从英王爱德华三世发起了英法战争以来的二十年中,参加了所有的战役,不但立下了赫赫战功,还在克雷西会战中,为英王挡下了法国人砍来的铁剑,光荣的流血负伤。
他也从一名小小的爵士,一路顺风顺水地晋升到了伯爵,只要等到英格兰跟法兰西签署合约,支付购买法王约翰二世以及三十余名高级贵族的赎金,他还能晋升到侯爵。
于是,刚刚继承托马斯伯爵爵位的长子理查德,也跟随黑太子爱德华一道,准备杀掉这群起义的农奴,为阵亡的父亲报仇。
很快,晴朗的夜空被阵风带来的乌云遮盖,明亮的月光,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吉约姆·卡勒通过埃德蒙赠与的望远镜,已经发现了黑太子爱德华的船队,在他的带领下,三十七艘渔船,也缓缓德从塞纳河的南岸,朝着北岸的图特镇港口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