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这是搞对象呢?”
朱成风说话间神情十分自若,似乎并不是在调侃。
众人皆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侧目看去,神态各不相同。
宋予安也是呆了一下,这才想到,似乎掌心中还牵着一只芊芊小手。
手中顿时感觉一滑,小手被抽了出去。
谢家大小姐谢香君,脸蛋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着急忙慌的抽回手掌。
“没有、没有......”
另一边的陈瑶,则是定定的看着方才他们十指紧扣的位置,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的情势实在是有些危机,稍有不慎几人就会瞬间丧命,没有人注意这点细节。
牵习惯了还没来得及松开罢了!
苏沐白脸上露出有些古怪之色,想笑却又忍住了。
他伸手打了个圆场:
“好了,朱师弟,谢师妹他们是在施展秘术。”
“这位是宋师弟。”
宋予安与朱成风相视点了点头示意。
时间紧迫,也没有功夫给他们慢慢闲聊,互相自我介绍。
苏沐白深吸了一口气:“秦长老被妖兽吞了,宗门的援军也不知何时能到,咱们必须要自己想办法。”
“眼下我们远还没有脱离危险,据宗门典籍记载,禁制灵山内的筑基妖兽,可不在少数。”
“虽然有了宋师弟的加入,朱师弟也平安归来,但是我们仍然不可能据守此地。”
“我们必须要离开此处,远离妖兽群,另寻一处安身之所,才能等到援救。”
众人面色凝重,在思索着苏沐白的分析。
“可是...”朱成风张了张嘴。
“这山里现在到处都是黑暗,我们如何辨别方向,而且遍地是妖兽,又有何处才能算得上是安全呢?”
他问的问题很现实,即便是放弃原地驻守,也没有地方可去啊。
宋予安眉头微蹙,若是能找到回去的路,进入那处地下洞府未尝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再怎么看,云白子前辈留下的洞府,也比他们几個炼气修士的小打小闹要靠谱的多。
可是,外边尽是黑暗,遍地妖兽,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能性能突破重围。
几人都沉默了,都在思索着破局之法。
“无解,近乎无解。”
这是宋予安得出的结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深陷妖兽的包围当中,外面还被黑雾笼罩,蕴藏着未知的大恐怖。
这怎么解?
除非青阳宗来人,否则光靠他们几人,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留给众人思考的时间,也十分有限。
没过多久,四面的高墙后就开始隐隐的出现声响。
——咚
——咚
——咚......
有妖兽在不断地撞击“土墙术”,并且撞击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灰黄的墙壁,随着撞击声响的不断传出,隐隐的颤动,灰尘不断掉落。
甚至,墙体上已经开始有裂纹出现。
“没时间了,我们该怎么办!”
朱成龙大吼一声,转身双手齐动,催动着法诀,尽力维持土墙术的防御。
宋予安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取出了九纹玄刀,随时准备战斗。
没办法,身在死局当中若是破不了局,便只能以命相搏。
“哎......”身后忽然出现一声叹息。
是苏沐白发出的,他缓缓收起了握在手中的灵石,神情肃穆,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罢了!”
“命该如此。”
苏沐白说完便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深邃,轻轻道了一句:
“宋师弟,等会你扛着我走。”
宋予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苏沐白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件白色的天师长袍,披在身上。
白色的天师长袍上,隐隐有许多的金色符号闪烁,他整个人顿时显得有些庄严。
然后,伸手在颈间一扯。
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吊坠,便被扯了下来。
那吊坠在平躺在苏沐白的手中,忽地涨大成好几倍,众人此时才看清楚吊坠的模样。
——这分明是...是一只龟壳!
这是一只金色的龟壳,其龟甲上,还刻画着许多神秘的符号、文字。
苏沐白将其托在左手掌心,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几枚铜钱。
与之前镇压“青罡猪妖”时所用的,极为相似的几枚铜钱。
一挥手,铜钱便落入金色龟甲当中。
——唦唦、唦唦。
金色龟甲在苏沐白的掌心上漂浮,自行开始转动,带动着里边的铜钱,摇动的唦唦作响。
三次响动过后,龟甲停了下来。
——叮铃铃
铜钱从龟甲中甩出,落在空中轻盈浮动,组合成奇特的形态。
宋予安伸长脖子想要看明白铜钱的含义,却一无所获。
这似乎是一种极其独特的法术,或者说是“仪式”。
只有苏沐白本人能看懂铜钱的含义,他口中念念有词,身上似乎有某种奇特的物质正在流逝。
“这......”苏沐白眼中精光越来越盛。
众人皆是投去期望的眼神,期待着能得到一点好消息。
大家没敢催促询问,生怕惊扰了施法的进程。
“搞毛啊,好了没有啊你们。”朱成风的声音忽然传来。
“老苏,搞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周围的土墙被疯狂的撞击,不停的颤抖,大块大块的土渣、泥块掉落,眼看着就要被撞破。
苏沐白眼中的精光收敛了回去,平静的回答道:“好了。”
“该去向何处?”宋予安赶紧问道。
“去湖里。”
“好......啊?”
“什么?”
“师兄你开玩笑吧!”
两位女修都是发出惊呼,快要坚持不住的朱成风更是差点爆粗口。
苏沐白此时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并不是太好,强撑着坚持道:“我没开玩笑。”
“我说,我们要后边的大湖,唯一的生机就在那里。”
他转头看向宋予安:“宋师弟,信我。”
话音未落,苏沐白就像是瞬间没了骨头,瘫倒在地。
早已有所准备的宋予安,眼疾手快的扶起他,没让他摔到地上。
“宋哥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陈瑶美眸轻启,看向宋予安。
谢香君没有说话,也是将目光投了过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朱成风的土墙术已经濒临崩溃,他轻啐了一句“姓苏的真坑”,最后下了决心:
“宋师弟,我也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