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前朝的大臣们很快就知道了。
东洲帝仁慈,并没有因为婉嫔犯的错而牵连她的家人。
八皇子现在交给皇后抚养,婉嫔的父亲也非常识趣,主动告老还乡,离开这个是非地,至少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
五皇子楚锦仁在听楚望尘讲兵法的时候,半个时辰内走神了十次。
楚望尘放下了书,“五皇弟,你可是有心事?”
“三皇兄对不起,我今日有些心绪不宁,婉嫔的事让我后怕,如果这件事没查清楚,我母妃将落得跟婉嫔一样的下场。
这样的权利之争,从来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自己和母妃成为夺权的牺牲品。
三皇兄,我知道你有能力,我向你投诚,我跟丞相府都支持你,只求等你登上帝位后,可以赐我一块封地,并准许母妃随我一同前往。”
楚锦仁目光诚挚,楚望尘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好,我答应你。”楚望尘很少给人做出承诺,因为说了就要做到。
“谢谢三皇兄,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跟我学习,在父皇考你的时候,你能对答如流才行。”
楚锦仁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是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啊,弹琴作诗的话我在行,这真的不是我强项。”
“死记硬背也得记下来。”时机还没到,有些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是,三皇兄,我明白了。”
果然如楚望尘所预料的那样,东洲帝时不时就要问楚锦仁几个问题,还好楚望尘提前预判,早就让楚锦仁背的滚瓜烂熟了。
东洲帝对楚锦仁非常满意,甚至当着大臣们的面都夸奖了他,这让将军府和慕容皇后都慌了。
三日后是东洲帝生辰,楚望尘早就开始准备了,就是为了给东洲帝办一个盛大的生辰宴。
生辰宴这天,整个宴客堂布置一新,酒菜和歌舞都是最好的,东洲帝对此非常满意,破天荒的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楚望尘一句。
看着舞姬们优美的舞姿,东洲帝突然提起了李幼唯。
“太子,南辰国使臣可是你负责接待的,为何她们会凭空消失,你是否该给朕一个交代。”
“回父皇,儿臣已经调查清楚了,几天前母后召见了李将军,等她从皇宫离开后,就带人连夜出了城。”
“李将军为何要这样做?”
不光是东洲帝不解,其他人眼中也全是疑问。
楚望尘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母后能知晓一二。”
大皇子傻了的事并没有对外公开,大臣们虽听说了些风声,却也不敢往外传。
若是想保住慕容皇后和楚锦宏的名声,东洲帝便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
东洲帝果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举杯让大家共饮此杯。
慕容皇后看了一眼楚望尘,便用袖子挡着喝了杯盏中的果酒。
东洲帝也许是高兴,等生辰宴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喝多了。
“陛下,臣妾扶您回养心殿吧。”
“好,辛苦梓潼了。”
“陛下,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皇后扶着东洲帝离开,其他大臣也陆续离开,楚望尘和楚锦仁殿后。
“三皇兄,一直称病的慕容野偷偷进了宫,如今已带人去了养心殿的方向。”
楚锦仁低声向楚望尘汇报。
“嗯,该收网了。”
楚望尘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养心殿里,慕容皇后正用温热的帕子帮东洲帝擦脸,“陛下,您今日真的喝多了。”
“朕高兴,梓潼你放心,不管最后谁当了太子,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东洲帝怕慕容皇后多想,还出言宽慰她,这对帝王来说,是真的很爱了。
慕容皇后感动的模糊了眼眶,“陛下,您对臣妾真好,可是……”
“怎么了?”东洲帝微微有些不悦,慕容皇后虽盛宠不衰,但她一向知分寸懂感恩,今日竟是要忤逆他吗?
慕容皇后转头看向身后,慕容野和慕容德拓已经绕过了屏风。
东洲帝顺着慕容皇后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腰间配剑的慕容德拓跟着慕容野朝他的龙床走来。
酒当即醒了一半,东洲帝一把抓住慕容皇后的手腕,“未经通传,他们二人是如何进来的?慕容德拓竟还佩剑,皇卫何在?”
“陛下,您不要喊了,现在整个养心殿都被我们控制了,现在只要您配合,我们是不会伤您性命的。”慕容德拓的声音带着小人得志的调调。
东洲帝又看了一眼慕容德拓腰间的剑,他抓着慕容皇后手腕的手也改为了掐着她的脖子。
“陛下,咳咳,臣妾要喘不过气了,您不要冲动,我会死的。”慕容皇后哑着声音求道。
“贱人,今晚这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对不对?
亏朕那么爱你敬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提到爱这个字,慕容皇后冷冷的笑了,“陛下,您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后来呢,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您的爱太廉价了。
那时我就在想啊,您也是身不由己的吧,只要您对我和阿宏好就行了。
可您是怎么做的呢,您命姑苏月对阿宏下毒,让他成为了一个傻子,也灭掉了我对您最后一丝柔情。
既然您不顾念夫妻之情,我又何必在乎呢,这东洲的江山并不是非要您才能坐。”
“你这个毒妇,楚锦宏变成傻子并不是朕动的手,是你的贪心害了他,你才是罪魁祸首。
朕都跟你保证了,不管谁以后坐了皇上,你都将是尊贵无双的太后,你怎么还不满足?”
“怎么会一样呢,如果楚锦仁上位,最终得益的便是丞相府,我们慕容家将会被打压被残害,秦盈盈那个贱人也会踩在我的头上。”
“慕容德凤,朕真是没想到,你的心胸竟如此的狭窄,贵妃她从不争什么,朕要立锦仁为太子,她更是极力反对,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她呢。”
“住嘴,我乃是一国之后,她就是个妾,我怎么能向她学习。”
“妹妹,陛下累了,不要跟他说那么多了,还是快让他写下禅位诏书吧。”
慕容德拓耐心极差地催促道。
慕容野满脸抱歉,“陛下,臣也不想的,但为了慕容家的百年基业,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好你个狼子野心的慕容野,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其实你慕容家就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