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不来找麻烦,秦菀与婆母乐得自在,两人一起忙着布置新买的宅子。
“菀儿,听闻你买这个宅子花了一万两银子?”
唐氏笑看着秦菀。
“是啊。您说是不是我运气好?”秦菀说到这事就开心。
当她看清这座超级大宅子时,秦菀简直不敢相信,她捡了个大便宜。
唐氏笑眯眯的听着秦菀说着来龙去脉,心里美滋滋的。
什么捡大便宜啊,分明是儿子护妻假卖真送的。
儿子为了方便来看她,也方便进出他的书房取东西买了这宅子。
本打算带她离开谢府住到为她准备的在山里皇庙附近的别苑后,这個临时的宅子就卖掉。
没想到儿媳妇心疼她住的地方小,给买了过来。
三月中。
初春风虽冷,却已春草茵茵。
古老梅树满枝嫣红。
淡淡的花香驱散了冬的寒,扑鼻而来的是沁人心扉的清新。
婆媳二人一边看着下人们搬着花盆,修剪花园的花草,一边闲聊。
“母亲,世子应不缺银子,为何不将咱清凉园布置得舒服些?”
秦菀让焱云鹤事先拉过来的嫁妆都被唐氏放得好好的,她特意选了几样不太出众却也昂贵的摆件放在新的宅子里。
唐氏像是变魔术似的也拿出好几样昂贵的椅子桌子屏风啥的。
秦菀好奇极了。
焱云鹤替谢知衍送的聘礼,虽说有些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赃款,但有些也是他的东西,看来一点不差钱。
唐氏说到这忍不住乐了:“子澈的确不差钱,哈哈哈……”
发觉自己笑声太大,赶紧戛然而止,压低声音耳语:“子澈说要低调的,说财不外露。”
秦菀就有些不理解了。
身为亲生儿子,因为低调不让自己母亲过得舒适些,还任由谢老夫人欺负母亲,将堂堂侯夫人压得地位比不上一个妾室,实在费解。
唐氏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侯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吕氏想霸占侯府让她霸占去好了,反正也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只是,侯爷的侯爵,我是不想给她夺去的。”
秦菀诧异,看向唐氏,难得见她眼底有种坚定。
“那母亲有何打算?”
“原本你没嫁过来时,我就打算将三房的儿记在我名下当嫡子,我还没来记得谋划,上天就给我送来了仙女媳妇。昨日你说出你的想法正好与我不谋而合。”
唐氏瞧着仙女媳妇,越瞧越开心。
她不仅仅是她的仙女媳妇,还给她带回了儿子。
如今过继就不需要了,就盼着儿子能恢复身份后,回来和媳妇造几个孙儿出来。
秦菀笑了:“还真是不谋而合。”
她想了想,谢三爷一共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才两岁。
谢三爷是个不爱掺和家中事情的,又是个庶出。娶的媳妇是个六品官的庶女,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女人,小日子过得不算太好。
不过小儿长得不错,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上一辈子她在谢家很喜欢抱他玩。希望自己也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孩,所以多沾沾孩子的喜气。
因为喜欢这个娃娃,她也经常给三房送些银子,三房对她也心存感激。后来谢老夫人卸磨杀驴时,三房夫人偷偷的给她送过一次吃食,后来就没有再出现过。
也不知道是被发现制止了,还是觉得她没用了。
秦菀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甩掉。
“寻个机会我们去瞧瞧小娃娃。”
当然也是过继的话最好选年纪小没有记忆的,否则将来也有隐患。
“好啊。那娃娃挺招人喜欢的。你多抱抱,沾沾喜气,你也好早日抱娃。”
唐氏越说越高兴,等儿子回来,媳妇就能一举得娃,她就可以晋级祖母啦。
秦菀抿嘴一笑,顺从道:“好,媳妇定让母亲早些抱上娃。”
她心里在盘算,谢家那边太复杂,自己还有仇没报,就算要过继三房的孩子,也要将谢府清算完毕后。
在此之前,她可以向三房伸出橄榄枝,再看看他们究竟是否心存善意。
唐氏高兴坏了:“好,母亲给你好好调养身子,等子澈回来你们就……”
秦菀赶紧打断她:“母亲,我明日去庙里给他做场法事。找慧通法师亲自给世子做,保证能让他在天之灵知道他有媳妇了。”
唐氏老说他回来,怪吓人的。
“做法事?”唐氏一愣,转而笑道:“好啊,母亲和你一起去。”
她得和慧通法师说下,祭奠死人的法事做表面就好了,可千万不要正儿八经的做,将她的儿子活人给做成了死人。
再悄咪咪的再去给菩萨上柱香,为媳妇求子。
“好啊。明日正好是十五,上香的人多,我们明日早点出发,路上不会堵。”
“好好好。”唐氏心里喜滋滋的。
……
余楚容坐在屋里很憋气。
虽然将她从废院放了出来,换了个正经院子,可位置偏僻不说,还让人看着她不准出去。
这和软禁她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现在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忽然被人推开,一群奴仆簇拥着穿戴得雍容华贵的谢老夫人进来。
余楚容又惊又喜,不知她是何意图。
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她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谢老夫人落座,冷冷的看着她。
“坐吧。”
余楚容心里盘算着,小心翼翼的坐了半边屁股。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一命?”
余楚容抬眸,睫毛挂着泪珠轻颤:“老夫人宅心仁厚。”
“哈。”谢老夫人冷笑:“我从不对无用之人宅心仁厚。尤其是你这种声名狼藉又毫无背景之人。”
余楚容脸一白。
脑瓜子飞转,谢老夫人想要她做什么呢?
莫不是……想要她自缢?
她吓得立刻站起来,顾不上自己挺着大肚子,扑通跪在地上,哭道:“老夫人,奴婢已经走投无路了,可肚里怀着二少爷的孩子啊。求您心痛心疼尚未出生的重孙儿吧。”
“有你在,我嫡重孙儿就不可能有!”谢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有你在,有哪个高门大户的女儿会愿意嫁给我孙儿子渊!哪来的嫡重孙!就你肚里的贱种,也配做我的重孙儿!”
谢老夫人脸色铁青。
她来的本意不是让她死,可说着说着就真的很想让她死。
余楚容吓得浑身发抖,恐惧的盯着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深吸口气,将火气压下去,挥了挥手,众人退了出去,关上门。
她站起来,走到余楚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长得是不错,是一张让男人心软的脸。”
余楚容被老太婆冰凉的手指狠狠地钳着,背脊一僵。
谢老夫人将她的脸一推,扯出丝帕擦手。
“你若找出那个小贱人的把柄,不仅你可以活命,我还能许你一个平妻之位。”
余楚容瞪大眼睛:“老夫人说的是真的?”
谢老夫人:“自然。但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余楚容目露凶光:“老夫人,您放心。我和那贱人在一起生活十多年,她的底细我一清二楚!”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不管行不行都要拼一拼。
就算搞不死小贱人,她也能离开这个牢笼,替自己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