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近了养殖场。
余可可按照华真所说的那样,带着望远镜去了左边的小山坡准备观察情况。
华真则是带着MP5冲锋枪悄悄摸到了养殖场附近。
这似乎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全封闭式养殖场。
大门很宽敞,足够让大货车进入,门边就是白色的铁丝网围墙,将养殖场包围了起来。
这里除了各种饲育仓库之外,还有员工宿舍。
亮着灯的建筑就是那里,距离这边大概得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养殖场的大门此刻是锁着的,周围似乎并没有值守的人员。
不过对于华真而言,像这种围墙,不论多高都对他没有任何阻碍。
懂不懂蜘蛛侠的含金量啊?
华真的指尖生出了菌丝,随着双手与墙壁的接触,菌丝在墙壁上蔓延,就像是朝四面八方延伸的树根一样,形成了强有力的连接关系。
而当华真往上攀爬,手指离开墙壁的前一刻,那些菌丝又会自主的收回来,恢复成一条一条的形态。
他轻松的掠过了围墙,看得对面山坡上的余可可心里一阵惊讶。
这墙得有接近三米高了吧,再算上铁丝网……
这未免也太厉害了,自己要不要抽时间去找伊织学习一下跑酷呢?
华真顺利的越过了围墙,不远处就是员工宿舍。
他来到员工宿舍后面的空地,爬到楼层的中间位置,随后用手机播放高频音段。
他这是要利用自己的回声定位功能,来判定里面的人数和情况。
高频率的声音会让返回来的声音在脑海里形成图像。
虽然准度和精度都远不如循声者,不过华真知道只要自己放肆让真菌生长,过不了多久就能达成堪比循声者的回声效果。
但代价就是他自己得变成循声者……一个有人类意识的循声者。
原理很简单。
已知真菌首先感染大脑,而且会逐渐侵蚀人体,一旦超过百分之四十左右,也就是真菌破坏面部并硬化的阶段,就会变成循声者。
所以只需要让体内的真菌生长到一定地步,就能变成循声者。
然而这样做是有相当大的风险的。
体内的真菌会大肆侵占内部血肉,一旦过了百分之四十的阈值,华真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就马上变成人类,因为他体内的血肉组织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变成了真菌。
他得一边慢慢的让真菌下降,同时要保证营养让肉体组织长回来。
这個过程不知道得持续多久。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不能让真菌侵蚀内脏和肌肉组织,否则很麻烦。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回声定位功能有进一步开发的潜力,华真也没有付诸行动。
除非他找到一种更加安全办法。
通过回声定位,华真很快便摸清里了里面的大概情况。
发出声音来的人,至少有十七个,这还是不算那些没有发出声音的人数。
看来不能贸然引起他们的注意。
先抓个人问问情况好了。
凭借着回声能力,华真定位到了宿舍楼的西侧、三楼走廊最里面的公共厕所里,有一个落单的家伙。
犹如壁虎一样的爬行能力,让华真轻松的就抵达了那边。
从窗边偷看了一眼,小便池那边没有人,那多半就是在隔间了。
窗户是开着的,华真悄然翻入其中。
透过隔间底下的缝隙,华真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位置。
当隔间门传来冲水声的几秒钟之后,当里面的男人提着裤腰带走出来的刹那,他看见了一个冰冷的枪托砸了过来。
鼻梁传来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强烈疼痛感让他忍不住想要痛呼,但在他张嘴的瞬间,冰凉的消音器就捅进了他的嘴里。
“想知道枪是不是真的,那就叫出声……回去!”
男人的鼻子流着血,举着双手惨兮兮的走回了隔间。
“你是哪里来的?”华真低声问。
“我、我是这里的员工……”
“员工?穿运动鞋的员工还真是少见,没记错的话,像这种流程化的养殖场,里面的员工都是要全天穿工作服的。”
“兄弟,外面都什么样了,还工作服?我穿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不行?”
华真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枪托砸在那人胸口处。
男人想要反抗华真,但他这时候脑子已经有点晕了,哪里是华真对手,结果自然是迎来了一记肘击,牙都掉了。
“这里的员工在哪里?”
华真开门见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这小伙子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都末日了,城里都是丧尸,老板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还管什么规章制度,管什么制服不制服?
然而……正是因为在这种时期,才更要穿养殖场的工作服。
这种流程化的养殖场不像农村的自主养殖场,这里面的员工制服是经过消毒的,一次全面消杀能管两三天的时间。
秋季本就是禽类幼苗病症、病毒的高发期。
如果是在这里工作的员工,绝对不会轻易的穿着便服。
因为正是因为末日的到来,他们才会清楚自己活下去的依仗,就是那些圈养着、出栏和出肉率都双高的白羽鸡鸭。
专家培养出来的白羽禽类,只需要一个月左右就能完全成熟。
比起圈养的猪,效率不知道高到了哪儿去。
如果眼前的家伙说,都晚上了,到休息时间脱掉工作服倒是合理。
但那样的话,他的便服上面就不会有脏污,这很明显是白天行动时留下的。
“我、我真的没有骗人啊……我的员工证在宿舍,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不用了。”
华真拍拍他的脸蛋,将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面。
“你的同伙会告诉我的。”
“什么?”
男人没懂华真的意思。
但就在几秒钟后,厕所外面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细长的水流声传来。
“老徐,你咋回事儿啦,怎么拉个屎怎么久,是在拉绵条屎啊?哈哈!”
过了几秒,见没人吱声,门外的人又疑惑的喊道。
“老徐?”
被刀抵住脖子的男人惊魂未定。
他不知道枪是不是真的,但这架在脖子上的刀肯定是真的。
而且一旦求救,大概率自己会被抹掉脖子。
看着华真和煦的微笑,男人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