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蹲下,捏着古月明的两腮,快速连着塞了五个小鸡崽。
“把她拎起来,晃悠晃悠!”
红衣傀儡闻声而来,卡着蛊修少女的下巴,用力上下摇晃。
林羡看着古月明正飞踢的两条腿,不禁嘴角抽搐,“那个……江医仙,我好像听到了她脖子那骨头的什么声音。”
他想说这傀儡这么大力气,会不会把古月明头甩掉。
事实证明,头没掉,古月明的手脚都随着甩动胡乱飞舞,某一刻,鞋子甚至贴上了后肩膀,手打在头上,鼓起一大个红包。
江素坐在板凳上,往石壁上一靠,懒洋洋道,“柔韧性不错,筋好,肝脏的虫已经清的干净了。”
林羡:“……”
医修真可怕。
良久,足足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蛊修少女被放在地上,而她也不再打滚,平静的仰头躺着,面容格外安详。
“江医仙……她不会死了吧。”林羡有些犹豫,心里一阵后怕。
“你探探她的鼻息不就知道了。”
林羡心生好奇,走到古月明的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感觉到均匀的呼吸,这才放下了心,“还活着……真是稀奇呀。”
下一刻,蛊修少女猛地睁眼,一把抓住林羡的手,借力起身,还不松手,张开嘴开始呕吐。
“哕~”
她吐出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蛊虫尸体,连带着虫头虫甲,粉碎的四肢。
林羡怔在原地,眼瞅着自己的手被人当做盂盆,接了数不尽的湿漉漉的死虫子,他也有种莫名的呕恶感。
“哕——”
下一秒,林羡干呕,古月明真吐,两人弯了腰对着吐。
“这俩人怎么拜堂了。”
江素掏出一对铜锣,一个大鼓,指使红衣傀儡,“我敲锣,你打鼓,这法器晕人,能让他们多吐一会。”
小崽子听到了敲锣打鼓,屁颠屁颠跑过来,奶声奶气道,“姐姐我也会诶!”
孟回看到古月明和林羡弓着腰相对而跪,动作幅度很像在磕头,眼前一亮,“哇,回回头一次看到拜堂诶!”
这小奶团子从储物镯里掏出一个铜制唢呐,刚好是他能够用的大小尺寸。
“嘟嘟——嘟嘟——~”
江素利落的给自己喂了聋药,放心给这两人催吐。
一柱香后。
“不行了……医仙我今早什么东西也没吃,喝的这点茶水,都吐出来了……”
林羡整个人无力的往后一摊,现在他身上满是虫子的断肢,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古月明则无力的侧倒在地,蜷缩着身体。
适时江素抬手停下奏乐,往古月明身上扔了几个净身决,跨过虫尸堆,将她稳稳的放在床上。
丝毫不顾被牵连的某位剑修……
按住她手腕的寸关尺三位把脉。
“咦?完全好了,五行还都补足了?这红牌这么厉害!”
江素心中一喜,这就意味着红牌可以作为一种辅材售卖,需求量可不仅仅是十个八个。
是千个!万个!这是功效绝佳的一次性消耗品啊!
“回头多炼制些,去找商行研究研究卖多少钱,起个名字,这是可以传播到整个上界的东西。”
“嗯……南富!南富红黑牌,一张更比六张强,炼器用了炼丹还能用!”
江素心满意足,嘴角的笑意就要压不住。
突然,古月明缓缓睁眼,猛地抓住她的手,“医仙,我好像没有蛊虫了,我自己的蛊虫也被我吐出去了。”
“……”
江素笑吟吟的扯开自己的手,指着不远处半人高的小山,“都在那里吧,你慢慢找,都给你留着。”
原本躺在地上的紫衣剑修动作一顿,此时林羡手里正抱着一只小仙鸡崽,鸡崽一口一个蛊虫嘎嘣嘎嘣的吃着。
林羡尴尬的抬起头,“嘿嘿,这个别浪费,放心我家鸡崽都吃的是死虫。”
古月明:“……”
“我的蛊虫没有被我使用时,都是休眠的,一只价值千金。”
林羡瞬间窜起,狠狠的抱着自己鸡崽狂甩,“吐出来啊,我没有千金!”
江素再也忍不住,直接喊停,“够了!你们两个对着吐也就算了,都是仙,纯净无污,仙鸡不许吐在我的洞府!”
小崽子突然开口,“诶,那个姐姐和紫衣哥哥不是在拜堂成亲嘛?”
林羡:?
古月明:?
刚才他们似乎确实有些癫……
江素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嘲讽到,“是啊,天地磕了头,高堂由我扮,茶水也喝了,你们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洞府收拾干净。”
“否则,棍棒出孝子,我就将你们扫地出门。”
江素估摸着辰时要到了,拎着崽子转身就走,一路飞到众生谷医馆。
路上。
小老鼠微微眯眼,熟练的张开小爪子,享受着微风拂面,“鼠鼠我呀,有孙子孙女嘞~”
“要不要给他们点红包呢?”
小老鼠把爪子伸进大嘴里,掏出一袋子元石,“我滴儿!这些给孙子孙女够不够!”
江素扫过崽子头顶的钱袋,娴熟的接过放在自己口袋,“不够,再来点,晚上回去我拿给他们。”
小老鼠信以为真,一直忙忙叨叨的翻找自己的宝贝,长长的叹了一口鼠气,“嗐……只能等回去的喽,肚肚里的不多,放在家了。”
江素当初让这寻宝鼠自己随便找一间石室住着,她也没主动去找过是哪间,见它平日里喜欢和崽子待在一起,还以为是放崽子窝里了。
在血脉契约下,鼠的等于她的,她的等于鼠的。
江素心中暗下决定,回去一定观赏一下老鼠的聚宝窟!
医馆。
江素挂好牌子,坐在桌后,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听闻敲门声,“进。”
门开。
入目是两个熟人,红绾和金良玉。
这两人如今面色都不错,女的红里透粉,玉肤娇颜,男的红黄隐隐,明润含蓄,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照地设的一对。
“好妹妹,昨日见了你我就想着带良玉来诊诊身体,如今我道心重塑,又和他日日夜夜习用功法,不敢懈怠,你瞧瞧,良玉有没有累坏了。”
红绾挽着男人的手臂,撒娇将他拽到桌前坐下。
金良玉是读书人,禁不起这种玩笑话,原本严肃正经的表情微微破裂,耳尖瞬间爬上朱砂色。
“咳咳,绾儿,我觉得我身体还好。”
红绾坐在他旁边,主动握着男人的手漫不经心的把玩,勾着指尖握笔的茧子,“是呀,我这不是心疼嘛,你为我诞下儿女不久,又为了我……”
江素软舌舔过上牙膛,强压着自己忍受这对小情侣的狗粮,就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手伸过来。”
良久。
“你们几时歇息?”
红绾思索后答到,“卯时,不好白日练功呢。”
江素最近都是卯时醒来,这两个人卯时刚要歇息。
“欢喜道还挺累啊……”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黑眼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