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莫老二有意隐瞒,夏其妙也通过旁敲侧击、反复询问拼凑出大概的情况。
她闭了闭眼睛,叹出一声极长的气。自从来到这里,她叹的气比前几个副本加起来还要多。
速战速决吧。让这种人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对自然资源的浪费。
“除了陈老大,你还知道有谁信奉骼仙了吗?”
莫老二摇头:“在这里,信仰柏仙的才是大多数。骼仙对这里的人来说是邪教,我也只敢偷偷摸摸地搞,知道的只有陈老大这一个了。”
那就是说他没用了。
夏其妙站起身,低头看向蜷曲在地上的男人:“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丫,爹知道以前都是爹不好,爹知道错了,爹以后肯定会改的,你相信爹。”莫老二看着自己的女儿,连忙说道。
“什么儿子啊,爹以后都不要了,就只好好养你,养你们。你不是都到牙子家里的吗,爹不会阻碍你们的,你把爹放开,爹这就去找村长跟他说同意你们的事情。”
莫老二说得那叫一个言真意切,他现在被噬诡玫瑰握着心脏,仿佛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然而,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出去就去找村长,让他派其他“仙”对付这个小丫头片子。
柏仙在村子里也不是一家独大的,他到时候要让她来跪地求饶。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豁牙男听到自己被提起,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怎么还有他的事?
夏其妙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他也不想待在这,但是这位“仙”没发话,他哪敢动?
“三仙让我看着人,不让我离开。”
她心下了然,对他做了个手势:“那你的工作结束了,可以走了。”
豁牙男如获大赦,连忙离开这里,不小心绊了一跤也不在意,跌跌撞撞地跑了。
也许她的话没有其它意思,就只是说他完成工作能够离开。
然而,豁牙男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应该是在说“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没有需要你干的活,赶紧滚”。
真实情况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夏其妙关上了门,将板凳搬至房间的角落,让自己离莫老二足够的远,这样血才不会溅到她的脸上。
她扬起嘴角,露出较为和善亲切的笑容:“爹。”
听到这个称呼,莫老二脸上狂喜,赶紧往她的方向蛄蛹两下:“你还承认我这个爹就好,还不赶紧来给你爹我松绑。”
他忘了形,后半句又暴露出本性,下意识下命令指挥起她。
他看见她没动,以为是她因自己的语气感到不快,心里骂了一句,面上还是讨好的样子:“好三丫,只要你给爹松绑,你说什么爹都答应。”
“可是我想想还是生气,”夏其妙依旧笑着,弧度都不带变化,“感觉只有你死,我才能消气。”
莫老二听着她戏谑嘲讽的话语,这才知道他被耍了,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真的要放过他。
“可我毕竟生了你,还把你养这么大,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的玩意!”
“又说是你生的,你一直说孩子是你生的,好像十月怀胎的是你,将孩子养大的是你。”
夏其妙不会落进他的语言陷阱,她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估计除了贡献基因就什么都没做了。
别说照顾孩子长大,他八成是按着孩子打,压榨她们干活,还等着要把她们卖钱。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既然你说孩子是你生的,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也不要你生多少,生三次,哦不,四次,就够了。”
“只要你生完四次还活着,那我就既往不咎,放过你,好不好?”
“你你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这会儿他又知道不能生了。
夏其妙轻笑一声:“目前的确不可以,所以我们只是模拟一下。”
她抚摸着噬诡玫瑰的藤条:“莓宝,从他嘴巴里钻进去,再从他的肚子里钻出来。”
“这回不用顾及他的性命,不用把药浪费在他的身上。”
“你不能,你不可以,你***!”又是一串极脏的话从莫老二嘴里冒出来。
噬诡玫瑰摩擦藤条,正准备动手之时,忽然被主人拦下。
“怎么了呀,莓宝已经做好准备了,主人不用担心莓宝干不好的!”
听得出来,它很兴奋。
“稍等一下。”夏其妙想起自己忘记回礼,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狠狠地甩到莫老二的脸上,就如他开场对她做的那样。
两只都扔了,拍在他脸上,脆响。
噬诡玫瑰虽然不知道前因,但它知道主人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它有样学样,用藤条把鞋子卷起来,左右开弓往男人脸上连打几十下。
然后它像只尽职尽责的寻回犬,把鞋子带回主人脚边,还贴心地替她穿上。
“乖宝,”夏其妙温柔地抚摸藤条当作奖励,“现在可以开始了。”
她其实可以避开接下来的场景的,从心底来说,她还是害怕面对接下来鲜血淋漓的尸体的。
作为夏其妙,她当然可以避开。然而,她现在是“三丫”。
她借住在三丫的身体里,自然是用三丫的眼睛看他。她要用她的眼睛,见证这个一直压迫她们母女的男人的结局。
夏其妙神情严肃,她的心跳随着越发浓厚的血腥味而加速。
她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但是强制着自己睁大。
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也没有漏听任何一声叫骂。
莫老二没撑多久就昏了过去,接着再被疼醒,继续晕过去,直至再也无法醒来。
咚,咚。
夏其妙听见敲门声,扶着墙站起来过去开门。
X侦探站在门外,它对里面的场景毫不吃惊,豁牙男已经给它说明过了。
金毛凑过来,极为亲昵地给予她温暖。
二哈说道:“主人,我来负责帮您清理现场,您过去看看那个女人吧。”
“她怎么了?”
“好像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