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纸扎经lv11(6/100)」
江寿看着职业面板,眼神一阵闪烁。
“这《纸扎经》效果确实极为显拔,熟悉了纸扎工艺之术后,不仅能轻而易举的为我增添大量的帮手,而且对阴寿修为的消耗也很低……”
纸人纸马,金山银海,亭台楼阁,家宅洞天,无一不成。
修行到极致,所扎成的冥器皆可幻化为真,令他人根本无从分辨真假。
即是障眼法,也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凡是通过纸扎经所制造出的器物,都不会被任何邪祟看做是威胁,可以与邪祟一同生存。
“除了邪祟彻底陷入疯狂、根本不受控制的情况以外……哪怕是有一支纸人大军,出现在未受激发的邪祟面前,也不会因此诞生什么异变。”
自从江寿通过职业面板的“腐朽公”页面,获得到《纸扎经》的传承以后,江寿就被灌输了到了大量的知识洪流融合进自身。
术“纸扎经”的熟练等级,一路提升到了6级。
而且在江寿的脑海之中,还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部金色的古老书册,书封上写三个烫金大字——纸扎经。
这本书中,记载了大量有关纸扎之术的应用方式,记载了诸多“纸扎经”创造的前因后果,在阴司之中的历史信息等等。
可以让他更加具体的了解这部绝学,更让他了解到许多涉及到过往阴司中的隐秘。
事后,他加以大量的属性点,用作技能升级。
一路将纸扎经加到了10级。
本以为这门绝学也会如那《大葬经》一般,到了10级就会陷入瓶颈,需要某个特殊的条件才能继续加点升级,可没想到纸扎经还能继续向上提升。
而当他花了整整100点属性点,换取10000熟练度将其从10级升到11级后,升级所需要的熟练度,又变回了100。
可江寿试着又加了5点后才发现,1点技能点居然只能加1点熟练度了。
从10级以后,每升一级,都犹如天堑一般,需要数以百计的属性点。
即便是江寿自己修行,使用技能,获得的熟练度也少得可怜。
过去每使用一次技能,或是通过技能做出了什么职业行为,都至少会加15点熟练度。
可现在,江寿扎出了金山银海,扎出了密密麻麻的纸人纸马,总共也才加了1点熟练度。
反倒是邪曹的职业经验值增长的非常之快,现在都已经一路提升到了8级。
“一定还有什么更快增长熟练度的方式,只是我现在还不得要领,不能一门心思的扎在这门绝学之中努力深耕了。
“纸扎经的效果虽然很不错,凭借着极为简单的材料,甚至只是一些废纸废材作为原料,也能变废为宝,起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还没强大到让我心甘情愿倾家荡产的地步。”
江寿看着目前仅剩下552点的属性点,没有继续加点。
相比换取纸扎经更高的等级,他觉得目前还是获得“祸根石”,到许愿池换取更多他想要的东西,来的更实惠一些。
他一念展开职业面板。
「属性点:祸根石=50:1」
「属性点-500,祸根石+10」
他留了最后一些属性点,用作日后配合的阴寿和精神的加点修行。
上一次江寿在危难关头,强行加了40点精神以后,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负荷,这让他深深明白,精神和阴寿修为的承受极限,都是有上限的。
需要经年累月的不断修行,缓慢巩固,一点点增强。
这段时间,随着精神和大脑的负荷,一点点被他消化掉,之前强行加的那40点精神,已经缓慢在他的头脑中,转化为了更多的精神水流,涓滴流淌,犹如实质。
但还需要继续再消化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将这份提升,融入进自身。
这让他意识到长年累月加点修行的重要性。
此前属性点一直很匮乏,不够用,但现在有了一定的余量,江寿打算以后配合着加点使用,尽快将自身的基础修为和精神也循序渐进的拔升一下。
一笔简单的兑换交易完成,江寿低头看去,手中十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子,有的呈现红色,有的呈现黑色。
而似乎感受到他的温度,十颗祸根石都出现了颜色的渐变。
从红渐变为黑,或从黑渐变为红。
江寿拿起一颗放在眼前,细细的观看,还是不明白这些祸根石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又为何会与那血肉高台的“许愿池”产生联系。
半晌后,他观察无果。
便将祸根石,与之前还剩下的一颗半“活心”一并收入进“日月葫”中,悬挂在腰间。
这“日月葫”到手以后,一直处于十分低迷、虚弱的状态。
直到最近,江寿日日以阴寿修为与自己的鲜血,进行喂养。
其中的灵性才缓慢复苏,恢复了一些效用。
内里分日月两处空间。
日葫可以收纳江寿平素不便于放置的东西,大约有個五六立方的圆形空间,能收纳不少东西。
当下不仅存了江寿刚刚放入其中的祸根石和活心,还有他的记录本、老石匠的听魂铃、一直没有再给阿芷寄回去的纸人碎片、少量的金银细软之物等等,也算颇有几分家资了。
月葫则需要喂以各种邪祟素材,能够在其中进行衍化、酿造,逐步转化为江寿所需要的力量。
不过在宝库内的石心血肝尽皆被摧毁、腐朽公肉身也跟着毁灭以后,他手上也没有什么邪祟素材能放入其中,暂时处于空缺状态。
至此。
江寿此次的全部收获,就彻底清点完毕了。
他对此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不过此刻,他站在纸人纸马队伍中心。
看着有马儿上蹿下跳,欢呼雀跃;看着有纸扎的男女老少、其貌各不相同,彼此形影相携;更远处甚至还有正在重建山庄的黑沉人影……
与活人的村落,也没什么差别。
但不知为何,江寿内心里的孤独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留给他的只是更多的空洞、孤独。
他忽然升起了一种渴望,他想与人说话,他想与人坐在一起,哪怕只是面对而坐什么都不说……
这里,腐朽天,全是他的。
可为什么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啊。
或许,该回家看看了。
……
小脏村。
江寿离开以后,小脏村的村人维持着自行的秩序。
与他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同。
每日都在供奉着那颗“婴母之子胎”的肉球。
可小脏村的村人并未发现。
在江寿走后,肉球每日都会微微向外涨大一份,但或许是因为每一日的涨幅都非常小,并未引起任何关注。
那一日,腐朽公肉身崩毁以后。
这颗肉球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仿佛彻底的死掉一般。
就连一点点内部触手蠕动、凸起的情况,都消失不见了。
终有一日。
咯吱咯吱——
血肉撕裂的声音,密集的传来,一时间吸引了许许多多小脏村人的注意,村人们很快聚集过来,围在肉球四周,观察着异常情况。
忽然。
噗嗤——
一声脆响,肉球表面的血肉破开,就仿佛小鸡从蛋壳里探头一样。
紧接着,一双清澈而空洞的大眼睛,从里面的黑暗中,陡然睁开。
汩汩汩——
深黑色的、十分粘稠的血液,从供奉桌上,一路流淌下来,“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很快就扩散了一大片。
一张白皙粉嫩、清澈透亮的小圆脸,还带着点婴儿肥,就这样从肉球里挤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不过是初生婴儿的小女孩,从其中跳了出来。
而不过是从供奉桌跳到地上的这个瞬间,女孩遇风而涨,在一瞬间增长了二三十岁,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周身透着一种干净、神圣美感的女人。
她的脸,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圣洁美感。
她的身体,从上至下,线条流畅,白的仿佛能照出人影来,不存在任何的瑕疵。
一身淡白的长裙。
从她赤裸的肌肤之下,丝丝缕缕的勾勒出来,包裹在了体表。
一时间,所有群聚过来的小脏村人,在这充满了神圣光辉的女人面前,纷纷跪倒,它们原本空洞的眼睛之内,充斥起了痴迷与崇敬的光芒——
一个个简单的词汇,通过它们艰涩、嘶哑的声音,传递出来。
越传越远,越传越远。
“母、亲……”
“母、亲——”
……
三阴洞府,水庄之外。
江寿坐在四位纸人轿夫抬着的轿子上,摇摇晃晃的走出一片阴霾。
看到了熟悉的小桥流水,熟悉的水火二庄比邻相望。
他感觉到空洞的内心,被这熟悉的氛围一点点填补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棺材,摆在了水庄小楼之外。
这座棺材,他曾经见过。
与这棺材的主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一日,在面对上“旧江公”的恶奴“执刀将”时,就是这位前辈最终帮忙完成收尾的。
同时,对方还是水庄现在唯一的住户,守庙人梁温的师父。
董寇。
他怎么来了?
而且,他竟然能够跨越这片四处都是邪祟行走的沦陷死地,来到水庄?
江寿眉头微微一皱,来不及先去见阿芷了,从轿子上跳下来,示意四位轿夫在此地等着他,而后便快速朝着水庄小楼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江寿与董寇对面而坐,另一侧的梁温拘谨的站在旁边,给董寇的水杯中添水,而江寿的眉头,却不自觉的皱成一个“川”字。
“多谢董公告知此事,没想到那‘卫禾’竟然打算搅得天下大乱,然后从中浑水摸鱼、夺走这份‘上人’传承,当真是阴险至极,小人作态。
“若非董公,寻了个假理由,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只怕现在‘上人’的秘密,已然是闹得人尽皆知,这方净土,只怕也存不下来了。”
董寇先是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我提前一步发现了他的图谋,这倒是不假。但将他支走的理由,却并非是假的。”
江寿瞳孔骤然一缩。
难道那“守庙人”自剜双眼,面北供奉暴毙而亡的事情,是确有此事?
大江府当真出了一位“贪寿”级别的邪祟,即将制造大祸,导致大江府上下都会出现灭顶之灾?
董寇略作沉吟,忽然伏案起身。
动作之大,让江寿也跟着站起,“不知董公……意欲何为?”
董寇微笑不语,忽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将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只见在其脖子之下两拳的位置上。
竟有一只眼睛,长在那里!
周围的青筋宛若蛛网,根根凸起,色呈朱紫,似乎是在拼力抵御着着颗眼睛的力量。
这眼睛,呈现出眯起的状态,裂开一条缝隙。
其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只充满着死寂的血红眼珠。
眼皮甚至还在轻微的颤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睁开!
江寿瞳孔骤然一缩。
“师父,怎么会这样——”梁温大惊失色,险些直接崩溃、便要扑上来。
被董寇强行按在原地。
“江兄弟,实不相瞒,我也得了病,一种世人皆知的病,名唤——污染,化邪。
“我,命不久矣。”
【本卷完】
ps:明天开始第四卷《大江》,可能会晚一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