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张了皇榜求开锁的玉匣,里面装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宝贝?洛千淮是有些好奇的。
可惜霍瑜并没有顺势打开匣子,而是将它重新扣上,用钥匙反向转了一圈,机括再次嗡鸣作响,却是又被锁了个严严实实。
他将匣子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这里面的东西,无论是你们还是本官自己,都还是不要看的好。本官这便入宫去缴旨,你们且自便吧。”
霍瑜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洛千淮正欲随章庆离开,忽然神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章庆察觉到她的迟疑,回身问道。
系统提示音在她脑中鸣响,洛千淮露出了一丝苦笑,什么话都不想说。
“尽快翻案任务之环节一完成。现在评估本次捷径路线执行成效。滴,评估完成,总得分为89,评价上下。”
“具体情况分析。本次执行共分为两部分:本系统制定优秀可行的计划并执了计划的92%,得分88,表现无可指摘的优异;宿主执行了计划的8%,得分1,表现一如既往地低劣,但较之前几次毫无作为,已算是差强人意。本系统宽宏大量,不忍过于苛责,望宿主自重自强,万勿自暴自弃。”
洛千淮又困又累,懒得跟它计较,只想早点回家睡觉,直接取消了申诉提示。
“宿主对评估结果没有异议,现发放上中档次执行奖励如下:
1、积分1000点。系统升级9900/10000
2、占城稻种一包(约300克)。
3、情感慰藉一次。
“奖励即将发放,是否现在提取?”
饶是洛千淮再困倦,也被此次的奖励晃花了眼。
能让她提起如此兴趣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个每次都令她羞耻无地的情感慰藉。
“系统你行啊!这占城稻不是前世到了宋朝才传到中国的稻种吗,怎么现在就有了?”
她曾经看过有关的文章,知道占城稻是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种植周期只需50余天,所以可以一年两熟至三熟。
当时的占城对稻种保护很严密,是一名商人偷偷带回了稻种,又在福建地区试种了多年。
后来恰逢某年春旱,百姓面临无法播种颗粒无收的局面,官家听从建议自福建取种三万斛推广全国,果然避免了当年的饥荒,大宋因此再未缺过粮米。
洛千淮自己虽是衣食无忧,但也深具穿越者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之前她想做且能做的,便是尽量将前世的医学在此间普及下去。可是行医治的病患有限,优质的稻种却能让绝大多数百姓不饿肚子,受益者更多,意义更深远,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是着落在具体的提取时点上,倒也不急于一时。先待她回去休息调整好状态,过几天再取也不迟。
洛千淮这般想着,便选了否。
“开始测算本次奖励提取的最佳时机。滴,测算成功。当前时点即为提取奖励最佳时点,按照效率优先原则,宿主的错误选择将被忽略。”
洛千淮:“!!!”
真的是困得大脑都迟钝了,竟然忘记了系统近期的恶劣表现。
她颤着手,想要将头罩戴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开始提取奖励。本次奖励发放采取自提模式。鉴于宿主当前能力不足以独立完成,由本系统强制执行!”
系统上身,洛千淮瞬间变了一副模样,面无表情,双瞳淡漠,越过章庆径直走出了屋子,身子起落之间,已经没入了邑庭内的一座建筑之中。
章庆不及思索,连忙紧紧地跟了上去,却见她进入的不是别处,而是邑廷内的灶房,不由心中生奇。
洛千淮自穿越以来,对系统诟病最多的,莫过于奖励的领取。只是这一次,她却是难得的心甘情愿,甚至还有些迫切。
这个灶房面积不小,统共有大大小小十多眼灶台,大小铁锅用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腊肉粮米等食材也都摆放得整齐有序。
洛千淮走到墙边堆着高高的粟米堆前,一袋一袋地单手拎起扔到后面。
章庆虽然不明所以,也上前去帮着她一起做,很快所有的米袋就都被挪开,露出了满是米面残屑的地面,以及一堵青砖加糯米砌成的墙。
“这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章庆有些疑惑。
洛千淮并不理他,就在那墙边一角蹲了下去,併指如刀,向着墙面直戳进去,破开外层的伪装,露出了其中的一个不大的小洞。
只是那伪装的外层,也足有近两厘米厚,洛千淮本就不长的指甲折断了大半,要不是灵魂状态,洛千淮肯定已经疼得跳了起来。
“系统,会使用工具是高级动物的主要特征,你连这个都不懂,也配说自己来自高维位面?”
系统置之不理,就用她开始渗血的手指向内一掏,拎出了一个灰蒙蒙的小布袋。
布袋看着不起眼,却是松江绫的料子所制,用一根墨绿色的丝绦扎了口,只在下方绣了一对双飞燕的纹样。
系统并没有打开细看,将那个布袋顺手塞入了怀中,并不理会章庆,就那么大步地出了灶房。
章庆不是在意细节的人,见她离开,自然也不会好心地将那些粟米归于原处。
霍瑜并没有骗他们,先前封锁各处的兵士们果然已经消失无踪。风雪未歇,将他们二人脚印全部掩去。
二人先后跃下屋脊,进入了药铺的后院。甫一落地,章庆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变了。
他取下了背后负着的剑,清声斥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竟然敢夜闯民宅?”
洛千淮也听得清楚,宅院之内的呼吸声比他们离开之前多了两道,且堂屋中也燃起了灯烛,似乎来人并不担心被人发觉。
当然了,根据系统剩下的那一则奖励,洛千淮已经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前面两次情感慰藉都是同一个人,说明这系统多少还有点儿道德感,要是随便换成其他人,她还真的未必就能这么容易接受。
说到底,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极爱颜色的,虽然嘴上永远不可能承认,但某人的相貌确是牢牢地踩在了她心底的那条线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