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锟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刚想生气,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你弄湿了我的衣裳,不该给我擦擦吗?”
“妾身好久都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不会做了的。”江阮兮想也没有想的拒绝他。
而林宁锟听成另外一种意思,抬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脸上好像是妻子被抓在床上一般质问,“你伺候过谁?”
他莫名的怒气,也瞬间的激怒了江阮兮,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想到自己的手被林宁锟碰过,瞬间觉得恶心无比。
“侯爷这么多年不在家,我自然是替你孝敬母亲。”
眉敛也瞬间冷了下去。
林宁锟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瞬间怒气消散了。
想到他今天来不是跟江阮兮吵架的,是来跟她修复关系的。
他从江阮兮的手中拿过毛巾,将身上的茶渍擦完后道,“夫人不是说乏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江阮兮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瞬间不再伪装了,冷声道,“侯爷,你是忘记了当初你说的话了?”
她现在看见林宁锟恨不得杀了他,怎么还能跟他睡一张床?
林宁锟的脸色一僵。
“夫人,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你想要补偿就补偿?
当她江阮兮是什么?
“不必了,侯爷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宁锟好不容易打开心结,放下身段,她却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他的脸面也挂不住了,颇为恼怒,“江阮兮,你可想明白了,我要是走出这个门,你今后就算是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再来。”
“侯爷慢走不送。”
冷漠的话,不仅是伤人,却也激起了林宁锟的自尊心。
他一狠心,直接就抓起了江阮兮的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头顶的帽子再次掉落。
丑陋不堪的样子,加上粗鲁的态度,江阮兮再也忍不住了。
“呕……”
她直接就这么呕吐出来,吐了林宁锟一身。
“江阮兮。”
林宁锟顿时就黑了脸,心中的那点兴致早已经烟消云散。
她竟然敢嫌弃自己。
“侯爷,你的脸……”
江阮兮捂住自己嘴巴,从来没有见过林宁锟是如此的丑陋,秃头就算了,如今的脸上还长满了红斑。
林宁锟摸着自己的脸,也意识到不对劲,拿着桌面的铜镜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啊……”
不一会,屋子里面就传来一阵惨叫的声音,等到红叶冲进来的时候,林宁锟已经昏倒在地面。
“叫树根将侯爷抬出去,另外给他找个大夫。”
“夫人,侯爷这是……”
“告诉老夫人,就说侯爷得了传染病,千万别靠近。”
“是。”
第二日,林宁锟得了病的消息就传开了,林婷婷知道这个病会脸上长红斑,害怕被毁容,吓得根本就不敢出来,倒是周氏关心自己儿子,去看了一次,也被吓得不轻。
她没有了主意,就来找江阮兮。
“侯爷的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得找个大夫。”
“母亲若是有主意,尽管去做就行了。”
周氏一噎,她要是有主意,还能来问江阮兮吗?
“不过,我听说江家才是这次传染的源头,可是我听说江家的人好像都没事,母亲何不去问问江家,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侯爷?”
“真的?”周氏只是想着如何救自己的儿子,并未想别的。
“当然,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与母亲开玩笑?”江阮兮诚恳的说道。
“母亲可还记得,当初太子殿下遇刺,江家跟镇国侯府都去了人,但是为何现在只有侯爷被传染了,可是江家跟镇国侯府都还好好的?”
周氏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有些事情原本是经不起推敲,但是仔细去想的时候却能发现端倪。
对啊,为何林家的人被传染了,但是江家跟李家却没有事情?
莫非江家是真的有解药?
江家那么心疼江雪柔,若是他们真的有解药的话,肯定会给江雪柔。
想着自己儿子为了江雪柔才会弄成这一副样子,周氏痛心疾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说道,“哼,他们把我儿子害成了这样,还不想给解药,门都没有,我这就去上门要解药。”
江阮兮勾了勾唇,直到周氏出门之后,江阮兮才对身边的红叶吩咐。
“去告诉树根,世子妃前段时间生病了,但是现在已经好了这件事,散布一下出去。还有,将老夫人去江家的消息放出去,让他安排一下。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人尽皆知。”
“好,夫人。”
虽然不知道江阮兮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对于周氏是无理由的相信,也无条件执行她吩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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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锟看着镜子里倒影出来的自己,整个心态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头上稀疏的头发,秃顶加上许多癞膈,本身他还能戴帽子阻挡一下,但是现在满脸都是红色斑点。
哪里还有以前的风流倜傥。
他现在丑陋的和肮脏泥坑里面的癞蛤蟆没有什么两样,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躲在屋子里面不见人吗?
不要说江雪柔对自己变心了,就连自己看见自己这一副鬼样子,也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你听说了吗?侯爷得了传染病。”
“不会吧?”
“真的,都请了好多大夫来看了,但是都没有效果,侯爷脸上的红疹听说可吓人了。”
窗外的声音传来,林宁锟几乎是恨不得要出去撕烂那些人的嘴,可是面对自己这一副鬼样子,他的手却握成了拳头,根本就不敢出去。
“可是不对呀,世子妃前段时间,不是听说也感染上了吗?”
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传来,林宁锟低着头,一时之间看不出来情绪。
“但是世子妃听说已经康复了,按照咱们侯府和镇国侯府的关系,没有理由镇国侯府不送来解药啊。”
林宁锟的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