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正焦急的等着,但是并不知道林宁锟,已经从后院去了江雪柔的房间。
当初为了和江雪柔在一起,他没少从这里进来,不费多少时间,轻车熟路的就到了江雪柔的屋子。
“啸哥儿,这个字不是这么写的。”
屋子里面,江雪柔正温柔的和林啸说话,林宁锟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母亲,我不想念书,也不想写字。”好不容易从柴房被江雪柔接回江府,林啸脸颊都廋了许多。
啸哥儿稚嫩的语气响起,“我想见我爹爹,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林宁锟刚才来时的气愤,因为林啸的话,消减不少。
看在林啸的脸面上,他的心底多了几分仁慈,并不想要当着林啸的面与江雪柔撕破脸皮。
“啸哥儿,你乱叫什么?你爹爹已经死了,并不在这个人世上了,所以今后别提起你的爹爹。”
温柔的话语,但是就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直接就刺中了林宁锟的心脏。
他后退好几步,眼中满是失望和伤疼,简直是不敢相信江雪柔说的话。
什么叫做林啸的爹爹并不在人世上了?
他很想冲进去质问,走了两步,被林啸稚嫩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爹爹不是定宁候爷吗?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在世了?”
“胡说,你爹爹是镇国侯府的世子爷,并不是定宁候爷。啸哥儿你记住了,你姓李,并不姓林。”
“可是之前我都是叫定宁候爹爹的……”
林啸年纪小,并不理解这些话。
江雪柔费力的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都是母亲骗他的,母亲与他并没有发生什么,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轰的一声,林宁锟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江雪柔的那一句一厢情愿,无疑是直接掐断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理智。
初秋,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连寒风刮在他的脸上,他也浑然不觉疼痛,哪怕是风吹掉他头上的帽子,他也浑然不在意。
“啊……鬼啊……”
青儿刚端着糕点进来,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林宁锟,吓得糕点都扔掉,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话音惊动了江雪柔,她赫然回头,正好对上了林宁锟那愤怒的双眸,几乎是恨得将她给吃了。
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林,林宁锟。”
“江雪柔,你这个贱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原本只是想要来找解药,可此时他已经不想理会劳什子的解药了,他只想要江雪柔偿命。
几步路就走到了江雪柔的跟前,猩红着双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旧伤还没有好,再加上林宁锟手上的力度,痛的江雪柔额头出了很大的汉,手用力的想掰开林宁锟的手,但是怎么用力都动不了他分毫。
只能沙哑的嗓音叫喊,“林宁锟,你,你冷静一点。”
“你放开我母亲,你放开……”
林宁锟这丑陋的模样,林啸并没有认出来,看到一个丑八怪欺负江雪柔,上前不断地捶打林宁锟的腿。
但是林宁锟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去,便吓得他再也不敢说话。
想着这个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宁锟再也忍不住了,一脚直接踢飞了林啸。
“砰。”
林啸被踢出了三米外,嘴角流出血渍,瞬间昏过去了。
“不要……”江雪柔惊恐的大叫。
看见自己的儿子昏死过去,江雪柔也失去理智般质问,“林宁锟,你怎么敢?”
“你这个毒妇,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我有什么不敢?”
林宁锟的大手越发用力,“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不甘心。
这么多年,他为了江雪柔冲破世俗,不顾礼义廉耻,甚至是不惜欺瞒自己的家人,也要跟她在一起,可是到头来他得到的是什么?
欺骗、背叛,甚至是侮辱。
越想,手中的力度越用力,脸也更加的狰狞。
“给我住手。”
在江雪柔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江长军赶来,用力的拉开林宁锟。
江雪柔微弯着腰,大口的喘气。
林宁锟气的已经是失去了理智,被拉开后,整个人又扑了过去,江长军用力的拉着他的手警告道,“林宁锟,你要是敢再上一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宁锟现在那还有理智可言,心中只想弄死江雪柔,来洗刷这么多年的屈辱。
挣扎着要上前。
江长军对赶过来的侍卫抓住双手,把双手反钳在背后,跪在地面上。
这一刻,他可怜的自尊心彻底碎了一地。
他依旧不甘心,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脸上满是狰狞的看着江雪柔质问,“为什么?”
若不是江长军迟来一步,她刚刚就真的死了。
江雪柔不复往日的温柔,此时对他也只有恨意,“为什么,林宁锟这句话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林宁锟不解,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好一会才缓过来。
“明明是我和你之间的婚约,可是为何你要反悔去娶了姐姐?”
“我什么时候反悔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嫁给了镇国侯府的世子,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娶江阮兮的吗?”林宁锟苦笑,“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拿啸哥儿的事情开玩笑,说是我的孩子呀?”
林宁锟突然想到什么,猛然之间清醒过来,“难道那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想着若是不说清楚的话,林宁锟说不定还会纠缠自己。
反正事情已经这般,江雪柔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这么隐瞒下去。
“是你想的那样,那晚上你的确只是喝多了,在我屋子里面睡了一觉而已。”江雪柔直接承认。
林宁锟犹如万箭穿心,猩红着双眸瞪着她。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其实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江雪柔撇开眼睛,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是的,我只是想有个人,能真的关心啸哥儿而已了。”
“啸哥儿没有父亲,你的出现就恰好弥补了这个缺口,加上我原本就不想待在镇国侯府,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