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朝着小巷子行驶而去,不一会江阮兮就来到京都的一个院子。
这小院子里,是她嫁妆陪嫁的,当时是光明寺见过边度后,她就安排边度在这边。
让他一边等着他师父,一边在这边落脚的。
这座院子没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所以很是安全。
她才一进去院落,边度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夫人您来了,我师父在等着您呢。”
江阮兮颔首跟着他进去。
穿过院子,来到一间房门口。
“师父,我那劫难来了。”在门口的时候,边度朝里面淡淡的道。
江阮兮一愣,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但也没有在意。
“进来吧。”
进去后,屋子里面的檀香袅袅,在梨花木的床上,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穿着灰色衣裳的道人正在盘腿打坐。
几秒后,无名道人才缓缓的睁开双眸,江阮兮恭敬的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
“无名大师。”
“还差一半。”
江阮兮疑惑的看着他,但不等她询问,边度的脸色就大变起来。
“师父,我上次看夫人的命格,还剩下六成没有被吞噬,怎么才短短几天,就被已经被吞噬了一半?”
江阮兮才明白他说的一半是什么意思。
但眼中也不由的有些吃惊。
这么说来的话,哪怕是自己杀了江雪柔和林宁锟,甚至是江家的人也没有用吗?
她还是不能阻止那人,换回自己的命格吗?
江阮兮心中无比的失落。
“求大师指点迷津。”江阮兮诚恳的说道。
无名道人掐指一算,接着叹息道,“罢了,也是我这孽徒惹下的祸事,老道就帮你一把。”
“多谢大师。”
江阮兮一喜,这是有办法替她改回命格了。
“你先别着急谢我,逆天改命原本就不易,其中的凶险非常人能够承受,能不能成功全在于你自己。”
“大师,不是说是阻止那人,霸占我的命格就可以了嘛,怎么就成了逆天改命?”江阮兮不解的问道。
无名道人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此人现在已经占据了你大部分的命格,现在要扭转是不可能了。”
他掐指一算,又道,“除非你改变自己的命格,他也就不存在与你交换命格的事情。”
江阮兮的神情越发的凝重,“大师,那我要怎么做?”
重活一世,若是不能摆脱这样的厄运,那她这个仇报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重生,还要过的和上一世的凄惨,并不是她想要的。
无名道人摸了摸胡须,一副高深莫测道,“老道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见如此情况,还需研究一下。”
看着江阮兮失望的眼神,无名道人又道。
“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你如今捐赠的药材,是做了大善事。我虽暂时算不出来那背后之人的具体方位,但是却能利用你的善举摆个阵法,阻止那人不敢继续侵蚀你的命格,为夫人争取时间。”
江阮兮一喜。
只要有办法,那就是还有希望。
“不过老道还需要准备一点东西,给老道五天的时间,一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多谢大师,倘若是有需要的话,您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为您办到。”
等到她走了之后,边度皱着眉头上前。
“师父,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夫人,能够交换命格之人,肯定是与她又血缘至亲关系,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无名道人却是摇头,脸上变的凝重起来。
“非也,你并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的命,天生七煞,断情绝爱,倘若是他想要与人交换命格,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只是,这七煞命格之人,原本就是不祥之人,过了双十年华就不能苟活于世。”
无名道人掐指一算,猛然之间就吃惊起来,“奇怪,真的是太奇怪,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现象。你去帮我准备神坛,为师现在就要作法。”
“是,师父。”
江阮兮从小巷道出来之后,心中思虑万千。
忽然一辆马车停在跟前。
“夫人,是太子殿下。”红叶提醒道。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江阮兮朝他行了个礼。
太子掀开一角帘子,虽然现在才是初秋,但是天气也慢慢变凉。
太子不知道太子是刚好转还是怎么的,他裹着白色的狐裘,将原本就矜贵的脸,衬托得越发的出尘。
“定宁侯夫人不必多礼。”他低声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江阮兮一愣。
按说她一个妇人,私底下不能与别的男人单独相处,不然闲言闲语会骂死她。
太子看出了她的迟疑,淡淡道,“夫人放心,我们去的地方保密性很好,不会有损夫人清誉的。”
重活一生的江阮兮自然是不惧闲言碎语,再加上太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矫情了,对她点了点头。
太子说了一个地方后,直接驾车而去,江阮兮稍晚一点才到地方,去的时候直接有人引她进去隐瞒的包间。
坐下后,面对清雅俊朗的太子,江阮兮却有些心不在焉。
“夫人有心事?”太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倒不是,臣妇只是惶恐,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这会来找我,不知道所谓何事。”江阮兮低声说道,“臣妇一个内宅之人,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着实有些紧张。”
“夫人不必过谦,你本事大得很。”太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
江阮兮心里一禀,不明白太子的话。
“且不说你赠送的药草帮了我大忙,还帮我找出这瘟疫的幕后黑手,甚至是将江长军绳之于法,你功不可没。”
“太子殿下客气,这些都是臣妇应该做的。”江阮兮面色发虚说道。
与其说是帮助太子,倒不如说自己是在利用他。
“夫人,在普陀寺的时候,那张纸条是你送来的吧?”
浅浅的话语,却带着几分笃定飘进了江阮兮的耳朵,却让她心慌起来。
“怎么会,太子殿不是让人核对了字迹,那纸条并非出自臣妇之手。”
表面上还是一副平淡,但是桌下面,江阮兮的手已经紧张的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