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不要！”

莫奈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丑，脑子里满是想要反抗和挣扎的念头。

但身体却遵循恐惧的本能，进入仿佛麻痹的状态。

恶魔气势本身就是可以和霸王色霸气比肩的力量，特别是巴基已经掌握到了威压的阶段。

即使是面对甚平和斯慕吉这种层次的对手，也能起到迟缓行动的作用。

更别说莫奈了。

凯撒是以研究和大规模杀伤武器见长，莫奈则擅长卧底，战斗都非两人擅长的。

不过依靠着自然系雪雪果实的能力，大部分宵小也不是她的对手。

自然也就没什么打磨的心思了。

被明哥派来监督凯撒后，莫奈也很好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只是此时的她意识有种恍惚的感觉。

听到小丑的话，本能就开始辩驳。

少主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只是现在的画面有些难以形容…

一位知性美人无力低吟。

试图反抗的肢体无力地搭了过来。

雪白的肌肤连触感也是冰冰凉凉的。

巴基脑子里不自觉就浮现了大学生记忆里的某些有趣内容。

嗯，在那些内容里，自己这个角色在传统上是反派。

但近来有洗黑变白的趋势。

“翠绿风格的雪女，也蛮有意思的。”

他评价的是莫奈的头发和瞳孔。

听到这话，莫奈眼中一闪，恍惚的意识也总算回到了地面。

色相是很好的武器，有时甚至超过自己的实力。

小丑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她伸出娇俏的舌头，在巴基提着自己嘴角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眼神带着娇俏的说道：

“只要不伤害凯撒大人，莫奈什么都可以做的。”

一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莫奈心中的恐惧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连脑子也灵活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会十分笃定自己的身份，那双戏谑的眼神好像把她整个人看穿了。

但毕竟没有石锤。

即使是凯撒也只是有所怀疑罢了。

自己也没有暴露什么，还只是研究所里的小秘书而已。

这個时候莫奈可不会一下给自爆了。

雪雪果实的能力让她时常保持冷静。

而且，如果自己能顺势潜伏在小丑身边的话，说不定对少主能有更多的帮助呢。

不用巴基的手指去提，莫奈自己就把嘴角抬了起来。

“您喜欢我的笑容吗？”

她的舌尖在巴基的手指上转了个圈。

手指头像是沾到了冰淇淋里。

“我们可以玩的更多。”

“你觉得我讲的笑话怎么样？”

“把他逼疯那个吗，真是有趣呢！”

“不，那不是笑话，那是我充实人生的一个步骤。”

巴基抿了抿嘴，眼神没有半点波动，甚至有一点气恼？

莫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明明前一会儿对方还是用世俗的眼神看着自己，可在露出笑容后，马上又变了意味。

反而用两根手指掐住了自己勾人的舌尖。

力度不轻。

莫奈张张嘴只能支吾几声。

所幸凯撒那个阴险的家伙已经趁这个机会逃离出去了。

她那双似蛇一样的瞳孔中浮出狠厉的色彩。

本来还担心小丑不会深入研究所呢…

既然计划第一步就被打乱了，那不如就直接掀桌吧。

莫奈作为明哥派出来监督凯撒的人，手中最重要的底牌就是，整个岛的自毁开关。

这是少主要我给您打的招呼。

她的眼睛闪过一抹恶毒和决绝，随后又变为挑逗。

“我也可以帮您的人生…充实起来的。”

“当然，你当然可以的。”

“恩，我的意思是，我都没有讲笑话…而你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呢？”

“如果这样的话，小丑们可是会失业的——”

巴基的脸上格外冰冷，低语时像是在说一件十分让人寒心的事情。

他的手指捏着莫奈灵敏舌尖，在保持接触的时候，粗暴地侵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莫奈顿时翻出白眼。

她企图勾引一个疯子，真是有创意的想法。

罗暗自摇摇头，小丑的出现也把他的计划扰乱了，不过从小丑的话语，对方似乎很清楚凯撒，包括这个秘书同唐吉诃德家族之间的关系。

“我去把那家伙带回来。”

他把莫奈的心脏丢给了巴基。

凯撒已经拿“自己”的心脏，化作气体逃走了。

“不用太着急，我还需要这个家伙做到一些事情呢。”

“而且，戏份做足了才好玩嘛。”

巴基淡淡回道，凯撒能逃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将威压集中到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或者，凯撒根本就是他特意放出去的。

我们的烟鬼，可是有着很强的责任感呢…

罗看着这家伙一脸的谑笑，又有点同情被小丑盯上的家伙，他转身走出手术室。

也不知道是不想看莫奈那模样，还是单纯地想离小丑远一点。

“少主…”

羽衣美人的眼角滑下晶莹的泪光。

口中支吾了两句。

在遇到少主之前，自己只是在贫民窟里挣扎活着的一员，德雷斯罗萨王国从来都不富裕。

甚至可以说贫穷。

仅仅一项天上金就能让国民们辛勤劳作的结果打个八折。

所以这个国家对外的名片是…

爱与激情。

他们除了这个别无所有。

但是少主出现了…

在某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里，少主挑中了自己。

他夸赞自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让自己以女仆的身份进入王宫城中，还把那枚未知的果实赐给了自己。

自此，灰色的生活重新被涂满色彩。

爱与激情，莫奈第一次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

只需要自己在某天，打开那扇城门即可。

她也是那么干的。

王宫里的火光，成了那夜最美的色彩。

自己正式成为了家族的一员。

少主…真好。

莫奈痴痴笑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些往事，晶莹的泪光模糊了视野，少主的形象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他有着蓝色长发和显眼红鼻子。

嘴角是经常咧笑着的。

喜欢穿一身全紫的长风衣。

和面前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莫奈嗅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认知长轴被分裂又重组，错乱的记忆在联系的作用下循着合理的边缘重新缝合。

她张开双翼，环住小丑的腰间，刘海盖住脸颊的一端，另一端贴住小丑的胸膛。

“少主，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游戏进行到哪一步了。”

巴基挑起她的下巴，一脸戏谑地说道。

“您的安排很顺利，海军和…和…”

莫奈口吃了几句，觉得本来很顺畅的事情没来由的卡住了。

记忆里某个对象被占用后，原有的位置就出现空缺。

但记忆是抛入水中的船锚，总是会勾住些什么东西。

她很快就在记忆里缝出了一点新东西。

“海军和天夜叉的手下都出现在了岛上！凯撒那个自大的家伙已经把史麦利放了出来。”

“那头曾引起全岛爆炸的怪物，很快就会把整个岛屿都纳入毒气的笼罩之中！”

莫奈在巴基胸口里仰起头，笑道：

“当然，这些都是凯撒所知道的计划。”

“但那家伙不知道，他才是您的鱼饵，我只需要等天夜叉的属下足够深入，就会带着研究资料离开。”

“然后开启自毁开关，将整个岛都抹平。”

“这样您的秘密也不会有半分泄露。”

“听起来还不错。”

巴基歪了下脑袋。

用凯撒做鱼饵，那他还真没办法不上当呢。

只是可惜…

他眼睛微眯，对着莫奈说道：

“但是，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目的不是要折磨死…”

莫奈又一次卡壳，仰视的眼神怔怔。

目的是什么？

炸死天夜叉吗，可是天夜叉根本就不在这里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把岛炸毁，为什么要把巡逻队的毒气弹换成KORO毒气弹！

为了将天夜叉的下属杀死吗？！

不对，不对，海军怎么会是天夜叉的下属呢！

那又是谁给自己交代的任务啊！

记忆的船锚勾到了块大岩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莫奈脸色一下惨白惨白的，脑子和心头顿时乱作一团。

她发现自己所做的，相互冲突了！

她的羽翼收拢回来，捂住自己的脑袋，只觉一切都错乱了，脑子里的线缠绕在一起，又死死把她勒住。

莫奈又转头紧紧抱住巴基。

像是柔软的雪团。

语气慌张得和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少主，我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乖。”

始作俑者毫无负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我们的目的，是要把他逼疯。”

“而你，是其中的一环。”

……

……

“去死吧，海军！”

青紫河水的沿岸，一名巡逻队的成员屈着前腿，后腿往地里刨了两下，弄出一个斜坑把马蹄卡住。

这是炮台。

队员的肩上则抗着脑袋大的炮筒。

朝着沿河而上的海军轰然开炮！

别的人或许有得商量，但对于海军和世界政府，这帮子死里逃生的囚犯恨不得同归于尽！

“白拳！”

斯摩格叼着雪茄的嘴角轻哼一声，手腕化作骤然喷发的白雾，将拳头弹射出去。

在半空和黢黑的炸弹交碰。

没有轰鸣的爆裂声，反而是一声轻柔的噗呲声音。

绿色的毒雾迅速蔓延开来。

“继续，把这些走狗也留住哈哈哈！”

那队员打完一炮后，立马甩开马腿朝枯林里跑去，而在河道的另一侧，早就有另一枚炮弹蓄势待发！

接连几发。

毒雾霎时就将周边的区域全部填满，全无生机的枯林忽然被填上抹青绿颜色。

好在海军士兵们全都戴了防毒口罩，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影响。

“马腿人身…真是的奇怪组合。”

“达斯琪，毒雾的影响如何？”

眼镜娘轻呼口气，防毒面罩将毒气过滤在外。

“身体隐隐有点发麻的感觉，如果长时间停留的话，可能会继续加深。”

“我们要不要先撤？”

他们登岛沿河已经走了一段路，现在退回去的话，就等于是无功而返了…

而且还有那个小丑跟在后面…

斯摩格只是犹豫了一会，很快就拿出被称作“疯狗”的脾气。

“你们先脱离毒雾范围，我去追那几个家伙！”

他可不会轻易放弃这条线索。

翻身骑上自己水陆两用的摩托车“比隆阿”，烟雾作为动力喷发而出。

枯林里，暗藏的监控镜头一转。

“抢占了军舰的话，应该好跑一点…”

凯撒在主控室里紧盯着枯林的画面。

脱离小丑的后，他没有盲目乱窜，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里，并启动了防御状态。

但他没有信心防住小丑。

还是要想个办法逃跑。

“但问题是，莫奈能拖住小丑多久…”

“我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逃跑。”

凯撒满脑子想的都是保命。

“疯狗猎人应该可以利用，将那些海兵挟持住的话，对方一定会乖乖就范，哼，区区一个面罩就想防住莪的杀戮兵器？”

“还有罗…”

他在逃跑的时候没忘把罗交出的心脏带走。

只是小丑带来的恐惧让凯撒还一直喋喋不休。

“都怪该死的小丑，怎么就不能和这些蠢货呆在一块，成为我新武器的实验品呢！”

他暗骂一声，把心中的憋屈都宣泄出去。

手边还有个电话虫一直在咕噜噜叫着，处于呼叫未回应的状态。

“多弗朗明哥这个混蛋，这么紧急的时候竟然也不接电话！”

“都是混蛋！”

“还是得靠我自己！”

……

……

现任七武海们正在召开会议。

“你要先接个电话吗？”

马林梵多的会议厅里，青雉穿着象征元帅的大衣，轻吐口气说道。

“不着急。”

明哥把腿搭在会议桌上，一脸桀骜。

手指头摸摸了电话虫的脑袋，却没打算接起。

小丑肯定没那么好对付，这一点明哥早有所料，但没关系，只要凯撒还在岛上，对方就一定会咬钩的。

人造恶魔果实的研究所。

这个饵即使是凯多都会心动。

“那好。”

青雉环顾一圈，七武海现在只剩下明哥、鹰眼和女帝三人了，而有来参会的，只有明哥。

如果能废除这个制度是最好的…

但现在的自己显然做不到。

这个位置的掣肘太多了。

青雉带上了一副圆框墨镜，用自己的眼神隐藏其中，余光扫过角落里的监视电话虫。

这个会其实没什么意思。

多弗朗明哥早就和五老星们达成了协议…

人选也是由世界政府的高层决定。

他更像是一个传声筒。

世界政府并不信任他。

青雉只能看着面前空落落的座椅宣布。

“会议结果是，世界政府将正式征召海贼人鱼白星、海贼白胡子二世爱德华·威布尔、海贼王直为新一任王下七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