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说的是恶魔小丑。

前几次的时候，恶魔小丑就像随身老爷爷一样，玩开心了，就能渣出不少汁水出来。

但从庞克哈萨德之后。

恶魔小丑彻底沉寂了。

不论是德雷斯罗萨和明哥玩的游戏，还是G1基地的消遣，恶魔小丑仿佛都保持了一个十分高冷的姿态。

他自闭了。

巴基觉得这样很不对。

没有了恶魔小丑的努力，他的实力又一次停滞不前了。

不过他的皮肤上不时浮现出一些卷圈纹路，是恶魔小丑还能吭声的证明。

事实上，恶魔小丑还在怀疑魔生。

在庞克哈萨德之后，恶魔小丑就发现了一件事。

理论上，恶魔果实只是寄宿在能力者身上，当他们死去后，恶魔就会重新寻找寄宿体。

恶魔是不死的。

这样也让他们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自由和自我。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当不死的恶魔寄宿同样不死的恶魔身上……

那算什么？

寄宿着寄宿着，怎么把自己寄成内丹了？

除非想個法子把小丑弄死？

但问题是，能把这个小丑弄死的东西，肯定也能弄死他。

妈耶！

自己真成这个疯子的一部分了啊！

想清楚这个要点后，恶魔小丑就一直处于抑郁的状态中，一点都乐呵不起来。

听到巴基的自言自语，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哼唧一声。

哪怕精神世界里的声音格外嘈杂。

比当初和赤犬打架时被掏空的状态还虚！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小丑好像察觉了他的想法。

一双无形大手出现在精神世界中，提起恶魔小丑的嘴角。

很多个小丑出现在他的面前。

咧着嘴。

“笑一笑嘛。”

“比起你的同类，你已经很幸运了。”

确实。

和瓦斯恶魔比起来，恶魔小丑已经确实很幸运。

如果没有瓦斯恶魔给小丑啃下，那被取代的那个恶魔，很可能就是他了。

但现在混乱的天性都压不住他此时对小丑的恐惧。

羊角恶魔被一口一口吞下的场景还在脑子里不停循环。

恶魔被吃了。

然后死了。

这个事实吓到这个恶魔了。

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接近。

而且，这个幸运听着怎么有种悲哀的感觉。

恶魔小丑蔫吧蔫吧的。

被无形大手抓起来甩了甩。

嗯，确实是没什么存货。

精神世界里，小丑是绝对的主导。

前提是上万个小丑能达成友好协商。

这一点不难做到。

巴基满脸的遗憾。

虽然他之前很少主动追求战力，但之前在月护王国，和赤犬打架的同时还贴脸嘲讽的感觉，怪有趣的。

“或者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他口风一转，给恶魔小丑开出了个条件。

脑子里和恶魔聊天的时候，肉体已经落到一处渺无人烟的小岛上。

倒不是这具身体要休息。

而是莫奈怀里的小女孩醒了。

被高空的冷风吹醒。

看了看抱自己的鸟人，再看看了前头的小丑热气球。

她眨眨眼，然后又闭上。

现实有些太刺激，她决定回梦里缓缓。

只是肚子的一声咕叫，让她一下有些难为情。

高空旅程好像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啊……

好在小丑没打算饿死她。

在遇到小岛的时候很自然就落了下来。

“你真的能放我出去？”

“当然可以了……毕竟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同类呀。”

“我不信你。”

“理解理解，要是有人把关在一个笼子里，一放出去就是打四皇打大将的，我也很困扰的。”

“所以呀，我正是来解决你这个困扰的。”

“你会不会吃了我。”

“嗯……那要看你的美味程度了。”

巴基舔了下嘴角，一脸认真。

小女孩落在地面上，却一步也不敢多动。

这个自言自语，还要吃自己的小丑，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不过很快。

小女孩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丑自言自语的状态中出来，说要给她变个魔术。

就见他伸出一个手掌按在露齿凶虎的脑袋上，虽然不明白一个小岛怎么能养出面前这个体型比东北虎还大一圈的老虎，但管他呢。

遇见人类是它在渺无人烟小岛上的幸运。

不幸的是，它遇到的是小丑。

“准备好，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时刻了！”

“你只需要眨一下眼睛…对，轻轻眨一下，晚餐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了。”

巴基张着手，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

变个魔术，这还是有点意思的。

小女孩乖巧点点头。

而感受到这个怪人手掌忽然出现的怪异气体，老虎的心情则紧张极了。

两个后腿不停的扒拉，却半点挣脱不得。

“1，2，3！”

小丑的手猛地一按。

瓦斯在他手心猛烈爆燃，火光乍现，却又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中，只能冲天而起。

小女孩睁开眼睛。

一只烧得焦香的大鸟掉了下来。

“喜欢这个魔术吗？”

“嗯！”

小女孩适时点点头，眼中也确实有崇拜的目光亮起。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

“就叫小男孩吧。”

“我是女孩。”

“当然，小宝贝，我当然知道你是女孩，我是说，以后你的名字叫小男孩。”

“这可是个很有分量名字呢。”

巴基拍着手，仿佛想到要把她丢哪里去了。

“可是…我有名字的啊…”

叫做小男孩的小女孩嘀咕两句，陪在爸爸身边的右手不由紧握住。

“没错，你现在有名字了。”

小丑蹲下身来，两根拇指提起她的嘴角。

“开心吗，一定很开心吧。”

小男孩脸上露出勉为其难的笑容。

这是个疯子。

三天后。

还处在重建阶段的G1基地里。

“基地长阁下，这里有你的信件。”

穿着海魂衣的鼯鼠放下肩头的二十袋水泥，拍拍手，接过了信件。

信件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很随意画出来的微笑。

鼯鼠默然地拆开来。

里面只装了一张照片。

内容有蹲下地上提着小女孩嘴角的小丑、笑得十分勉强的独臂女孩、抱着焦黑脑门瑟瑟发抖的老虎。

哦，还有角落里，一只焦糊的大鸟。

拍得还行。

小丑的意思也很明显。

自己的养女肯定不会被虐待或苛责，物质方面会被满足，只是精神上可能难以保证…

鼯鼠还不知道自己的养女有了个新的名字。

他把照片翻过来。

上面简单写一行文字——“夏洛特·欧文”。

“一上来就是高难度啊。”

夏洛特·欧文，是万国的烤制大臣，悬赏金三亿贝利的海贼，也是四皇大妈的第四子。

与任何一位四皇之间的冲突，都需要本部同意才行。

这是四皇牌面。

但显然，小丑不会顾及这种牌面的。

而且还不能杀死对方…

鼯鼠默默把照片揣进怀里，把一袋袋水泥重新背上肩头。

他们不能对四皇海贼团动手，但四皇的部下朝他们动手就另当别论了。

都在新世界，总有法子的。

海军本部，参谋部。

这里有了一个新的牌子，叫“小丑对策室”。

这一点上，巴基比四皇都要有排面。

至少他们没能在海军本部占上这么大个对策室。

“怎么样，桃兔阁下追上科拉尔圣阁下了吗？”

“还没有，离芯片的位置总是差了一段，提前派出去的军舰也都没能拦住。”

对策室的参谋们已经熬了几个大夜了。

关于天龙人事情，已经有五老星亲自盯着，时不时就来催促，同时CP组织那边也在采取行动。

但茫茫大海，对方还一直游弋在无风带上。

要不是有天龙人的芯片追踪，他们早跟丢了。

海贼最难缠的也是这点。

只要跑进茫茫大海，想要追寻踪迹并不容易。

“小丑和泽法的位置呢？”

“也不确定吗？”

鹤坐在对策室的主位上，年迈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疲惫。

“…对。”

下面的参谋苦笑一声。

这边天龙人没追上，那边小丑和泽法也全跟丢了。

他们这几天听得最多的，就是世界政府那些官员不停的谩骂了。

压力爆大。

而且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随着小丑消失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强烈。

“泽法老师没有在伊利亚港口多停留…他们直接抢了动力岩就跑了。”

“不用称呼他老师了。”

鹤摆摆手。

本来这两年应该是海军换代发育的黄金期，偏偏出来个小丑，几次都搅得他们焦头烂额。

“他现在是通缉犯Z。”

“三天时间，不仅五老星的耐心没了，天龙人被捕…被绑架的消息也在全世界传开。”

“现在全世界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等着看那个小丑的表演。”

“我不知道小丑的演出内容会是什么，但老身可以确定一件事。”

鹤站起身来。

这里参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海军，是他们宝贵的智囊团，只是连着都没能取得成果，实在让他们颓丧。

需要打点鸡血。

“如果没能将天龙人救回来，那整个海军，包括世界政府都为成为那个被嘲笑的小丑。”

“那只会说明，我们，也就是在坐的各位和老身，都是无能为力之辈。”

“这次行动将不惜代价。”

“鹤奶奶…”

几个年轻的参谋相顾无言。

只是个天龙人……却要那么多人去牺牲，真的值得吗？

这句话他们藏在心里没说。

在全世界的尺度上，海军或许撑不起正义的大旗，但对于海军内部人员来说，这里比朝不保夕的其他国家都要好多了。

连他们的家人都定居在新马林梵多上。

“鹤奶奶，黄猿阁下率领的海军科学部队也已经抵达无风带，还带了最新的实验兵器。”

“不，不要在无风带和小丑交手。”

鹤看了一下这三天那个未知海贼团行走的路线，一会在无风带里走成z型，一会又走成s型，主打一个杂乱无章。

偏偏速度又奇快。

“九蛇海贼团已经在新世界出现，那两条游蛇也露面了……能在无风带这么肆无忌惮的，恐怕少不了那位白星公主的帮忙…”

“现在恐怕科拉尔圣已经落到小丑手上了……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了。”

这个剧本有些熟悉。

顶上战争也是这么来的。

白胡子海贼团因为亲情，而不可能舍弃艾斯。

而海军和世界政府，则因为其统治根基而不能舍弃一个被捕的天龙人。

现在他们站在原先白胡子海贼团所处的位置上。

时间、地点全都由对方决定。

要是那破芯片里有个自爆装置就好了！

这样就简单多了。

鹤轻叹口气，一个活着的天龙人可比死了的天龙人麻烦多了。

毕竟小丑杀的天龙人也不在少数了。

“战国这家伙也别想闲下来！”

鹤一想到自己如此忙碌的时候，战国可能正在某个海滩晒太阳，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

……

无风带。

这里的海水平静如深湖，时间仿佛在这里按下了暂缓键，连云朵都是以一个十分缓慢的速度移动。

霍金斯每次望下看的时候，都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好在他们飞的够高。

而且，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怎么感觉自己和一个舵手似的。”

他闭上眼睛嘀咕了两句。

小船在一个十字架的带动下快速移动着。

没错，还是范德·戴肯牌飞行器。

这个家伙意外的好用。

在接到汉库克消息后，巴基就让他们两人去接收猎物了。

他不打算现在就让九蛇海贼团暴露，毕竟她们还有个带不走的九蛇岛在。

有飞行器在手，霍金斯起初还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

直到他从那群剽悍娘们手里接到的那个猎物。

尼玛！

天龙人！

还是活的！

好在给范德·戴肯的占卜上显示死期未至。

但大将就快到了。

为了避免被海军的人追上，霍金斯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无风带各种兜圈，生怕哪一天就有一个猥琐老汉一边嘀咕着好可怕，然后一边给自己来一脚。

当然，这也是巴基的要求。

让他在无风带多溜溜海军，顺便让消息发酵出去。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霍金斯从怀里拿出此行唯一携带的记录指针。

“普罗丹斯岛，这里是舞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