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东西给小丑，是不是太危险了？”

海贼游击队的船上，泽法和自己的两名学生相对而坐。

在他们身后不远，有一个立着巨大蛋壳的岛屿，看起来十分奇异。

听到艾恩的问题，泽法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把自己粉碎机上一个开关打开，涂上一层保养油。

“你听过巴卡尼亚族吗？”

“知道，是曾对世界政府犯下大罪的种族的后裔，被天龙人当做天生的奴隶，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记载，现在应该已经灭绝了吧？”

艾恩了解过一点，对其近乎灭绝的结果也不奇怪。

天龙人手下的奴隶很少能活得长久，更别说繁衍传承了。

“或许吧。”泽法低笑两声。

“巴卡尼亚族里流传着一個叫尼卡的传说，传说叫尼卡的神会跳着解放之舞，解放所有的奴隶。”

“解放所有奴隶，难怪会被世界政府赶尽杀绝。”

宾兹嘀咕了两句，他对这些了解得不深。

反倒是艾恩，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思忖了一会后，又抬起头，“老师，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神出现，我们要不要追随他？”

解放所有奴隶，这个目标和他们的目标也有一定的重合。

“不。”

泽法完成了对粉碎的日常保养后，稍微抬起来转了一下。

如同大树桩子一样的粉碎机一下遮住了阳光。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狞笑，“我说这些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尼卡这样的神出现。

那就一定要干死他！”

“后半生这几十年教会老夫最重要一个道理就是......

想要的东西，一定自己去取！”

“祈祷神的解放，和祈祷圣地那群肥猪的仁慈有什么区别？”

“神之后又是神！”

泽法不只是对海军和世界政府失望，他是对所有这类愿望感到失望。

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成真。

至少他用了快一辈子，都没看到。

听到泽法“大逆不道”的话语，艾恩和宾兹两人已经十分习惯了。

但老师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小丑的意义是什么？”

艾恩继续问道。

“小丑.....小丑的意义就在于，他能打破这个循环。”

“不管是奴隶到海贼的循环，还是神之后又是神的循环，那个家伙只会享受打破这些的过程。”

“这也是为什么，老夫会答应和这个疯子合作的原因了。”

泽法的头发长了许多，不过他没心情修剪，只是随意撸了几下，配上一副猫眼墨镜，显得他整个人透着张狂的气质。

他和小丑不一样，小丑很多计划都是临时起意，而泽法却考虑了很久。

也观察了很久。

无论是香波地群岛还是德雷斯罗萨，那家伙都是把原有的秩序彻底摧毁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喜欢结果，只享受过程。

所以用小刀。

泽法想要一个结果，同时可以不在乎过程。

这是他们合作的基础。

“不能单纯用正义和罪恶去看他。”

“那家伙估计又要干件大事了。”

想到前不久的直播，泽法脸上也挂上几分快意的笑容。

那些自诩大胆的海贼，没一个敢做小丑现在做的事。

不过他们也有事情要去做。

......

.......

斯摩格带来的兵器形制和圣母烈焰有些相似，不过体型要小许多，而且是单发制。

这一点倒是符合巴基的要求。

就是要一次炸个痛快。

而且没有像圣母烈焰一样的空中飞行能力，只能挂在方舟上面。

得亏方舟依靠的是恶魔果实能力在移动，不然挂上这么个大铁球，移动速度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也只能再辛苦辛苦范德·戴肯了。

相信他已经习惯了。

巴基就守在这铁球旁边。

“很有创意的构想呢，不过倒是让我更期待动力岩的由来了。”

“额，不知道也没关系，重点得拥有多一些。”

“这样才方便给一些老朋友留下惊喜。”

他研究有几天时间，大致搞明白了结构。

要复刻应该不难....

就像凶药ES一样，起初他让凯撒动手复刻，那家伙总是找很多借口，说是需要更多机器和资料，这种古代流传下来的药物已经断代了，难度非常大之类之类的。

后来巴基把一块海楼石手铐缝到他身体里，再用一包定时炸弹和他的血肉组合在一起后。

凯撒的研究效率就变得飞快。

一旁同样在研究自己老同事作品的凯撒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这样想了一会后，巴基又照例翻起了摩尔冈斯递交过来的情报信息。

这里有很多都是他埋下的种子，需要时时回顾。

其中比较突出的，都是关于两个四皇的。

一个是大妈海贼团和海军的战斗。

两方在G1基地打了两天两夜，让新上任的大将桃兔露了一波脸。

她竟然能压着卡塔库栗打。

唯一让巴基觉得有些可惜的是，双方的上层战力死的不多。

总体还算克制，估计会就夏洛特·欧文的问题继续扯皮，进入持久战。

正等着巴基再去浇上一桶油。

另外一则是关于百兽海贼团和两位前七武海组成的海贼同盟的争端。

双方似乎在新世界某个岛屿上起了一些冲突。

现在来看，还只是试探性质。

老沙不是蠢人，不会什么准备都没做就直接往凯多大本营冲，他又不是主角。

相反，老沙是个十分能隐忍的人。

阿拉巴斯坦事件就可见一斑。

不过与巴基现在要做的事情相比，这个进度有些慢了。

得催一下他。

巴基的眼睛又眯了一下。

“这个炸弹准备要投放哪儿去，海军基地吗？”

凯撒兴致颇高的样子。

他对这些杀戮兵器都很感兴趣。

“你觉得投哪里好？”

看着巴基的笑容，凯撒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对这艘船目的地了解不多。

当即又哂笑了一声。

“当然您决定了。”

“问你一个问题吧。”

巴基笑了笑，“你知道你和贝加庞克的差距在哪里吗？”

凯撒很认真地想了一会道：“他服用了脑脑果实，而我服用的是瓦斯果实？”

他觉得这是造成两人差距的重要因素。

脑脑果实对科学家太好用了！

“这是一方面。”

“凯撒，作为科学家，你应该明白一件事。”

他把凯撒叫过来可不光看的，也要发挥他的作用。

所以巴基循循善诱。

“脑力的差距并不是真正的差距，成果的差距才是人们最能看到的差距。”

“你和贝加庞克，就差了一个能证明你自己的武器。”

这句话对凯撒来说很有用。

目光又在大铁球上转了转。

不过他的性子比较摆烂，就是激将法对他作用只能说一般。

巴基并不催他，有些事情三两句话只是个引子，现实境遇才是催动的根本。

比如说拿刀指着对方。

凯撒一下就动力十足了。

他对自己的生命格外珍视。

“我们先做个小玩意吧。”

“大概还有…嗯，一天多的时间。”

小玩意做得比巴基预料得还快。

大概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和凯撒就顺利完成了这个小玩意。

一枚紫色的糖果。

巴基叫它小彩头。

恰好，方舟离目标也很近了。

霍金斯走过来问了句：

“下面就是和之国了，要下降吗？”

“和之国？”

“凯多的地盘？”

凯撒一下瞪大了眼睛。

小丑竟然想把这炸弹丢到和之国？！

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你觉得我是来搞爆炸的吗？”

巴基察觉到他眼神的诧异。

然后歪了下头，“不不不，我是来帮他们开国的，用最简单的方式而已。”

“我们把他炸开来，怎么样？”

他难得又是一阵兴奋。

“会…会死的吧？！”

“那可是世界最强生物凯多啊！他会直接发狂的啊！”

“那才更有意思嘛。”

巴基点点头，然后对着同样带着些兴奋的霍金斯道：“不用下降了，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放心，我一定不会忽略了你的贡献的。”

后面一句话是对凯撒说的。

随后，他就把那个浓缩了不知道多少毒气的糖果丢进嘴里。

看了一下被三四道云层遮住的地面，伸手瞄准了一下。

然后纵身一跃。

“呵呵呵呵，我已经能感觉到，这世界开始有趣起来了。”

冷风直刮着他的脸皮子，只是让巴基的笑容更加地灿烂。

和之国应该是个好玩的地方吧？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让他是。

在凯撒等人的视角里，巴基很快就变成一个越来越渺小的黑点，在云层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竖线。

“又不带我们玩…”

霍金斯有些无奈地吐槽了句。

倒是凯撒满脸呆滞。

前一会还聊着，下一会这个人就徒然往下面跳了。

果然难以预料呢…

“你们做的那个小玩意有什么用？”

“没…没什么。”

凯撒回过神来，脸上骤然挂满了冷汗。

“就是……用来针对人造恶魔果实的而已。”

而人造恶魔果实最大的客户，就是凯多。

自己这回死定了！

巴基的身体在穿过云层的时候又一点点鼓胀起来，像是吃满风的气球，只是表皮带着紫色。

瓦斯果实能力者的躯体是能够将毒气也填充进自己体内的。

这可能也是凯撒那么喜欢研究毒气的一大原因吧。

而巴基则是用来爆炸。

他的身躯膨胀得越来越大，地面也离他越来越近，像是一张一下被拉到极大的照片。

双眼能看到只有一块带着干涸的土地。

“什么东西？”

大和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朝着开阔地方走了两步，脚下镣铐拖动的声音格外清脆。

“流星？”

“还是人？”

“外面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她还没得及看清对方的脸，那道如同流星的紫色身影就已经落到地面。

砰的一声。

淡紫色的迷雾霎时在鬼岛上弥漫开来。

一幢幢砂石砌起混房屋被紫雾吞下。

“敌袭！”

“有敌袭！”

…

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岛屿。

紧接着，又有一道身影从鬼岛核心区域腾的一下冲出来。

烬的翅膀在紫色毒雾中掠过，直扑巴基落下的地方。

“毒气弹？”

他揭开面具，仗着种族能力直接在毒雾中嗅了嗅。

“并没有什么刺激反应，是谁在开玩笑？”

烬没有察觉到毒雾有什么致命的东西，他扇着黑色翅膀缓缓落地。

地面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浅坑。

“小丑？”

他看到了一张画着笑脸的鬼牌，神情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是在挑衅啊！”

还没等烬如何发火，周边就传来了无数声呜咽交叠的声音，像是被群狼环伺。

而鬼岛是没有狼的。

有的只是数百名通过人造恶魔果实获得能力的给赋者……还有百兽海贼团中层力量的部分真打。

烬看到一双双绿油油的目光，淌着口水，在紫色毒雾笼罩下，完全化作狰狞且无理智的野兽。

直勾勾着盯住烬。

这紫色毒雾竟然是专门针对人造恶魔果实能力者的！

该死的凯撒，这家伙竟然留了后门！

烬一下就想到人造恶魔果实的研究者凯撒。

“退开！”

他手上拿着一把巨大号的武士刀猛然一挥，刀光带着火焰顿时将给赋者们吓退。

“唉，怎么个个都带火呢？”

巴基在角落里刚找回自己的脑袋，拼在一块后忍不住感叹了句。

给赋者包围圈里，烬好像察觉到什么，目光一转。

有一道很异样的气息？

但他还来不及如何追踪，就立马又被给赋者重新围住。

在这群野兽眼里，自己好像成了一块肥肉？

但烬一下还真舍不得下死手。

给赋者和等待者或爆笑者不一样，他们身上已经有了价值。

无奈，烬只能先把名片收起来，振起翅膀先脱离包围。

刚刚那道气息十有八九就是小丑！

那个疯子！

不过他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烬抬起头，试图穿过厚厚的云层看到些什么。

另一边。

见到了自己小玩意效果的巴基提了提嘴角，刚离兽群远了一些，就见到一杆狼牙棒拦在了自己跟前。

“你就是小丑？”

“那大概没有第二个了吧，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御田二世，还有凯多的女儿？”

巴基笑得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