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的身影出现在一片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整个人猛地呆住。

“这里是……？”

罗峰迟疑地看着周围。

忽然，一个人类少年模样的身影出现在罗峰身旁。

罗峰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的模样时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白夜哥？”

“你终于来了。”

看着罗峰终于超脱于无限浑源空间，来到‘虚空’，白夜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

在河流的下方，是一片黑色的大地，而尽头处，却是一道无底深渊。

但罗峰所创造的世界，和白夜的‘深渊’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低层世界？”

超脱无限浑源空间的前提，是‘创世’。

白夜岔开话题，向罗峰传授着这个层次的经验：“虚空之中，有着无数强大的世界，有不少世界的至强者，实力甚至要超过我。不过，到了这个层次，虚空本身，就能带来无限的能量、资源。无论是扩张世界，还是自身实力的成长，都可以直接从虚空中汲取本源，正常情况下，倒也不会和其他世界的强者产生什么冲突。”

“这才是第一层深渊维度的完整模样。”白夜看向罗峰，故作神秘道：“你可能看出什么来？”

但现在，深渊之塔的层数已经多到难以计数的程度。

白夜摇了摇头，并未解释，但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无比怪异的神色。

在其他世界的主宰者，还在想方设法完善自己世界底层构造、创造出更加庞大的世界的时候。

在白夜将这个消息传回去之后，罗峰便是一边提升自己的神体，一边开始寻找创世的办法。

所谓的‘虚空’级，其实是白夜自己创造的一个等级名称，指能够在‘虚空’中生存的强者。

罗峰捕捉到白夜话中的关键词，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有高层世界？”

同时，也知道了‘更高层次世界’的真相。

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混乱所构成的世界。

“你看，这就是‘空间’的本质，一个光点内就是一个完整的宇宙，宇宙之内，任意一个粒子之中又有一个完整的宇宙，层层嵌套，永远没有终点。这一点，你已经看过了。”

“你看到的这些，只是这一个宇宙。”

白夜说话之间，两人的位置再次变幻，来到第一层深渊维度、无数世界之外的虚空之中。

白夜提出邀请道。

“一个宇宙之内，每一滴水、每一颗砂砾，甚至每一个基本粒子，内部都蕴含一个完整的宇宙。而宇宙之外，又是无数的宇宙，层层嵌套，近乎无限……”

很难以形容。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这么久没见，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深渊世界？”

这个世界，是白夜的家人所居住的世界。

“以一本小说作为‘叙事因’，创造一个无比庞大、浩瀚的世界，然后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成为世界的终极存在。”

而更加可怕的是，哪怕仅仅只是在这一层维度之中，媲美整个‘无限浑源空间’体量的世界，数量也是‘无穷’。

“再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获得的能力带回到‘现实’，成为现实之中的至高神……”

入眼的景象，却是让罗峰微微有些惊讶。

不是像‘元’创造源世界那样，而是真正从零到有，从底层规则开始，创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白夜悬浮在星空之中，指向远处一片繁华的星域，开口道：“这是一个科技文明，并未走上修炼之路，但靠着科技，已经能媲美‘神王’这一层次的强者，轻松改造一整个宇宙。若是这个文明不衰落，未来或许能触摸到宇宙之外。”

说着，白夜抬手，一颗细小的光点在白夜掌心闪烁。

顿了顿，白夜继续说道：“但当我在‘时空’上走到终极之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时间、空间，对于生存在一个世界之内的普通生命而言，是最重要的。但对世界本身，或者掌控这个世界的强者来说，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在深渊之塔的体量超越‘虚空’的瞬间，白夜眼前一个恍惚，出现在一个不大的房间之中。

“所以，所谓的‘系统’，其实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外挂’……”

白夜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瞬间超越他们无尽个‘永恒’的努力，瞬间达到这片虚空的顶点。

“看那里。”白夜指向下方。

以及……

而这无限多的世界，到了更深一层的深渊维度当中，仅仅只是一堆最基本的粒子罢了。

在白夜离开无限浑源空间时，深渊之塔之中，还仅仅只有五层维度。

毕竟实力摆在这里，在白夜没有主动屏蔽罗峰感知的情况下，罗峰自然能轻松看穿这里的环境。

但过去共同经历的漫长岁月、一起成长和战斗所积累的友谊，却是真实不虚的，倒也没必要太过于纠结什么。

“也没多久，这里的时间，甚至可以说任何规则，都和你所了解的不太一样。”

“但这样的宇宙，在深渊之中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他们大概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宇宙，在外界更高的宇宙当中，只是一粒砂砾。”

无数世界密密麻麻混杂在一起，组成一条浩瀚长河。

白夜一挥手，‘系统’光团进入深渊之塔，穿越无尽维度，掉落到某个看似寻常的世界之中。

一个念头之间，深渊之塔的体量就膨胀了无数倍。

最让罗峰感到惊悚的是，深渊之塔的维度层数，同样是近乎无穷！

罗峰看向白夜，问道：“白夜哥，你刚才说高等世界有两种，那另一种呢？”

“除了自身的发展，在你自己的世界内，也要培养大量的强者手下。如果你的世界成长到足够强大，是完全有可能容纳实力达到‘虚空’这一级别的生命的。像是我所标注出来的这些世界当中，都有不止一个‘虚空’级别的强者存在。”

白夜有一种感觉，自己距离那道无形的‘屏障’，已经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了。

在不久之前，白夜终于将所有‘至高传承’融会贯通、完全掌握的瞬间，立即便明白了‘系统’的本质和来历。

现在的深渊，已经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

时间的概念在这片虚空之中没有任何意义。

白夜微微点头道：“不错。时间、空间，乃至于构成世界的一切，对现在的我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可以随意操控。至少低层世界是这样。”

在‘虚空’之中，不同世界的主宰之间，实力差距的跨度是非常惊人的。

“白夜哥，你等了很久？”罗峰苦笑道：“我接到你的消息之后，光是提升神体，就花费了无比漫长的岁月。最终打破无限浑源空间的极限，更是费尽了心思才做到。”

“另一种世界，你现在的实力还接触不到。就连我，也只是在不久之前，才勉强意识到它的存在。至于想要真正打破那一道屏障，跨入更高层次的世界……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做到。”

“这些世界的位格确实很高，从这一层开始，一个世界的体量，就媲美整个无限浑源空间了。”罗峰指向深渊之塔的某一层。

抬起手，一段复杂无比的规则印记在掌心之中纠缠。

短短一瞬，无数光点环绕着白夜的手掌飞舞，看上去颇为梦幻。

至于白夜自己，自然也是以提升实力为主。

反而绝大多数世界，看上去无比的正常。

靠深层的深渊之塔，甚至连罗峰的实力进入其中，都感到极大的压制、束缚。

连带着，白夜自身的实力也在不断飙升。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白夜一时之间忘记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贯穿整个深渊之塔的时空长河奔流不息，刹那和永恒交错。

白夜心念一动，时空瞬间变幻，两人来到深渊之塔顶端，看向下方一层层‘维度’。

将这片虚空之中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告知罗峰之后，白夜就让罗峰先慢慢提升自己的实力、适应这里的环境。

罗峰微微摇头，感叹道：“仅仅只是这一个宇宙，规模就比我所创造的世界要惊人得多。”

论实力，大概就是比浑源领主高出两个大境界。

罗峰眼光一凝，抬头看向白夜，带着一丝不确定道：“白夜哥，你刚才跳过了一段时间线，直接令这世界来到分裂之后的时间？”

“这是深渊之塔的第一层之中，一个随机的普通世界。”

白夜指向下方，开口道：“浅层世界，无论数量再多，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这些深层世界带给我的力量，即便是以我现在的实力层次，都很重要。”

当然，现在有白夜庇护，倒是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这些深层维度的世界，就属于‘高等世界’。”

白夜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因为深渊世界扩张的速度不够快，花费极大的精力，弄到一名为‘时间分裂’的特性，让深渊世界每过一个瞬间，便会自我复制、分裂一次。”

不过到了现在，白夜已经不需要它了。

下一瞬，这一个光点再次分裂、复制无数次，化作一个巨大的光球，被白夜托举在掌心之中。

片刻之后，白夜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轻声嘀咕道：“果然是‘叙事层’……”

过了半晌，罗峰才消化掉这些信息，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能在这片充斥着混乱的规则碎片的虚无之中生存，本身已经代表着极高的境界。

当所有【至高传承】皆尽融为一体之后，白夜本身，便代表着所有已知、未知、可理解的、不可理解的……一切的终极。

罗峰露出复杂之色。

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时间、空间，这都是低层次世界的概念。”

感应了一下深渊之塔，依旧存在于自己的体内，并未因为从‘虚幻世界’突然跳跃到‘现实世界’，而出现什么变故。

白夜将诸多信息融入一个光团，递给罗峰。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和罗峰细说了。

虽说罗峰的存在……

甚至于，令自己的深渊世界，超越整个‘虚空’。

……

“有两种。一种你现在能接触到的，就比如这深渊之塔。”

“到了‘虚空’这一层次，你要提升实力，就必须同时在力量体系、神体、灵魂，以及自己创造的‘世界’这四个方向上齐头并进，不能有丝毫短板了。”

白夜微微摇头，原本被自己屏蔽掉的记忆，也随之迅速恢复。

“一个无限层的世界，分裂一次，只需要一个‘刹那’。但对于这世界内的生命来说，却是已经过去了无尽岁月。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将其反过来，世界之内的一个刹那，却是外界的永恒。”

白夜手中的光点纷纷消散，融入下方的时空长河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光点。

打开联接深渊的通道，两人并肩进入深渊世界之中。

说着，白夜手中的光点猛然一分为二，紧接着又再次分裂为四个、八个……

这是‘系统’的来源。

“不过，这是正常情况。有些世界的强者，是属于那种侵略性特别强的，你要避着点。”

少数一些规则特殊的世界，也是什么类型的都有，并不单单只有火山、熔岩这一类‘深渊’特性。

随意前往无数世界的可能。

“那条河，似乎包含了‘空间’与‘时间’……”罗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个小丫头一直很想变强，就交给她吧。”

甚至比凡人和刚刚达到虚空级门槛的强者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过了良久，白夜才回过神来，坐在电脑前，看向屏幕中的文档。

罗峰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好啊。”

至于最深层维度，以罗峰的实力，压根不敢进入其中，瞬间就会被强大的规则压制杀死。

当然，若是闯入的是某个‘有主’的世界，那就要祈祷一下，那个世界的主宰实力不要太强。

这所谓的‘真相’本身，令白夜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夜伸手一点，诸多讯息立即被灌输进罗峰意识之中。

耗费漫长岁月之后，罗峰终于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并借此跨出最后一步，来到无限浑源空间之外的无尽虚空之中。

在整个深渊之塔当中，这一层的位置，都算是比较靠近‘浅层’的。

正坐在山顶，望着头顶星空发呆的少女下意识地抬起头，脑门被光团‘砸’中。

大量的讯息涌入脑海，一个湛蓝色的半透明界面出现在张语汐眼前。

张语汐微微长大嘴巴，惊道：“系统？外挂？我要成为超级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