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题外话,东拉西扯的两人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聊的什么。
符振声冲着侄子说道:“咱们俩也别坐着了,这么好的太阳,别呆着了。走,给我找一匹马,陪我在你的牧场转上一转,现在这真是有模有样了”。
“您过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吧?”符冲笑着问道。
符振声哈哈笑着回了侄子一句:“怎么,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我给您准备去”符冲说罢站了起来。
见侄子站了起来,符振声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整天忙这忙那的,好不容易有点空闲,也让眼睛看点别的”。
符冲乐呵着带着五伯到了自家的马厩。
马厩不远就是白天放养马匹的围栏,木制的围栏,围出了差不多五百多个平方的空间,里面关着五六匹阉马,都是这些日子牧场里刚购入的。
让五伯挑马,符振声的马术那自然不用说的,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学过,而且还是地道的英式骑法,讲究的是体态,一举一动自有章法。
从上马的动作就能看出来,符冲和人家在气质,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装币方面的差距。
银豹不知道奔到哪里去了,符冲想了一下也随意挑了一匹关在围栏里的阉马,备好了鞍子,跨上了马背。
伯侄两人也没什么多余的客套,上了马就奔着草场的深处奔去。
跑了约十来分钟,前面的符振声勒住了马缰,离着他差不多半个马身的符冲一见也伸手勒住了马缰。
“怎么了,怎么不跑了?”符冲问道。
符振声抬头,用手中的马鞭子指了一下远方,冲着侄子说道:“你看到那边没有?”
“嗯,看到了”。
符冲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远方是连绵不断的山峰,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空气又是极好,所以人可以看的很远,不光是很远还很清晰,就算是远处的山峰都显的那么明快。
“那里看起来很像我们老家”符振声说道。
听到这话,符冲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心道:五伯,你会不会是老糊涂了,咱们老家哪里来的山,就算是有,放在这边也不过等于小丘丘,最高的也不过一百来米,和这边的山相比,说的不好听一点连小丘丘都算不上。
您要说这像黄山华山啊我还没话可说,都是高山嘛,您说像老家的山,符冲真有点无语。
符振声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当年我第一次回老家的时候,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我爷带着我去爬了一次,当时我爷说他的爷爷那时候也带着他爬过,当时我觉得那山真的好漂亮啊,今天看这山,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当时的感觉……”。
唔!
符冲真是有点无语。
这话你要是点头吧,那真是违心违的太过了,你要是不点头吧,人家五伯这边思亲,想着爷爷,这位不是也是自家人么。往上倒腾那差不多就是自己太爷爷的亲兄弟,反正一时间不好算这亲戚关系。
符振声此刻回过神来,笑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都没有见过这些老辈,当时他们到这边来那日子过的才叫一個苦。
算了,不和你说了,和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说这个干什么,好在现在是苦尽甘来了,好日子来了,像你这样的小辈也够努力,眼瞅着就能把这家业扛起来了……”。
符冲一边听一边陪着笑脸,心中却道五伯今天这有点反常啊。
符冲想的还真没错,符振声这段时间有个犹豫不决的事情,一直没有拿主意,心烦意乱的借着看看这边施工进度的由头来散散心。
这不顺势就到符冲这里来坐坐。
心中烦,但是还没有办法和侄子说,有些事情别说是侄子就是儿子、媳妇也没有办法说的。
符振声发了一下牢骚,见侄子这边也不插话,于是便停了下来。
对于侄子的表现他很赞赏,原本他就不是想让人安慰,要是听安慰他能找的人多了去了。他就是想冲着一个人发发牢骚,吐槽两句,随便什么由头都行。
符冲就很合他现在的要求,摆出一副倾听的态度,但是不插一言不吱一声。
这一刻,符振声真的很想和符冲说:你小子,好好干,以后这宗长的位置我看好你!
也亏得符振声没有说,要说了,符冲估计这辈子都得躲着自家的五伯走,管一家子吃喝拉撒这还不算,还得管婚丧嫁娶,屁事一大堆,做的好与不好都有人抱怨,所谓的宗长在符冲的眼中就是族中的大保姆,这活儿谁爱干干去。
符振声也不过就是突然间感动了这么一下,现在符冲要干,符振声也不一定放心,没有办法,符冲的性格就像是十六婶说的那样,太孤了,不乐意搅和进别人的事情中去。
“这两天有什么烦心事?”符振声吐槽完了自己的事发泄了一下心情,随口问了一下侄子这段时间有什么担心的事没有。
符冲想了一下说道:“我还真有个不踏实的事”。
“说来听听”符振声正色起来。
符冲说道:“是牛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事情也太巧了一些。有点不真实”。
说罢,符冲把这个事情的整个经过都给自家的五伯讲了一下。
符振声听了自家侄子的话,不由乐了起来:“怕什么,现在这些牛就算是原来的主人想要,也不可能要回去了,而且你也说了,各个文件都没有问题。
怎么,让你吃肉你还有点担心长胖起来了?”
符振声说罢哈哈笑了起来。
当他看到自家的侄子一脸上的尴尬,符振声又伸手,轻轻在符冲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放心吧,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兵来将挡,出来土掩。
你要是总为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那这日子还过的下去么”。
说罢,想了一下又嘱咐说道:“委屈求全这想法在这里千万不要有。你要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心。
这样,等你闹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人出来劝和了。会闹的孩子有奶吃,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嗯,我记住了”符冲点了点头。
符振声说道:“记住就行了,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通知家里,虽然咱们没什么大势力,但是这些年下来还是攒了一点人脉的,至少通个风报个信的没有问题”。
符冲点了点头。
“和你说这个其实也用不到,你只不过是从来没有占过便宜,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等你适应了就知道,有的时候这些败家仔做事,真的超乎你的想像,正常人都不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听到五伯这么说,符冲笑问道:“您也遇到过?”
“我上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可以说我赚的第一桶金就是从他那里赚来的……哎,真想世界上像他这样的好人能多一些”符振声笑着把事情的经过给侄子讲了一遍。
故事也挺简单的,那就是两家抢一门生意,这人居然通敌把自家人给坑了,人家利用这么机会,直接把这家人一脚给踹进了破产者行列。
这故事听起来真跟天书一样,你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有脑子。
符冲听的都有点傻眼了:“还真有这样的人?”
“有的时候,最亲近的人对你的恨远超过外面的人恨你”符振声说道。
说罢,符振声又笑了起来:“和你这么年青的人说这些干什么,生活这东西你以后慢慢体会就知道了,跟你说一万遍,也不如社会给你来一下子记忆深刻”。
“行,那我就等着兵来将挡,出来土掩就是了”符冲也开心了起来。
虽然五伯的话并没有打消符冲心的疑虑,但是说的也是实情,自己这边瞎担上那不是扯淡么,真要是有什么事情,符冲还带怕的?
反正两国也没什么引渡条约,自己收拾完想害自己的人,不会一溜烟小跑回国去么。
接下来伯侄两个聊的就不是什么正事了,谈的是风景,聊的是两人一起合伙的生意。
当然了,现在随着地方的投入越来越大,符冲这边的股份也有点缩水,只不过符冲并不在意,他的投资就是地,就算是最后亏了,也不过亏了几年的地租罢了,所以不论是赚还是赔,其实和符冲关系不大。
至少是符冲自己觉得关系不大,不影响自己吃饭喝汤的,损失一点钱那又算的了什么。
大约个把钟头,符振声回去了。
把五伯送走,符冲也没有兴趣钓什么鱼了,直接回屋找了部电影,拆了几袋零食,窝在沙发上,把电影投到了墙上,美不滋滋的看了起来。
电影结束正好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符冲不想做,骑上三蹦子往镇上十六婶家的餐厅去。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所以没什么客人,当然了,平常也不见得有多少客人就是了。
点了一份炒饭,十六婶给推荐了炒面,符冲于是中午的时候就吃了一碗炒面。
下午的生活先是从做家具开始,在自家的工作间里折腾了近三个小时,符冲今天的家具艺术创作就算是结束了。
想着去看看鱼太太今晚做点什么,要是不错呢,自己晚上也别去镇子上了,正好和大家伙一起吃完一起开会就得了。
想到了这儿,符冲便慢悠悠的散着走沿着湖边往宿舍区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