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办成,却来讨要酬金,赵永泽自然也是不肯的。
“这些日子小爷我爷没让你们白忙活吧,现在就要酬金,你们是怎么想的?真以为小爷是软柿子呢?”赵永泽语气也是蛮横起来。
他才不信这些匪徒敢对自己怎么样,真敢伤害他的话,爹定然会上奏说此处有打家劫舍的悍匪,上面就会发兵协助关府剿匪的。
作为家中的唯一的嫡子,就算父亲知晓自己与这悍匪之间的关系,父亲也会帮自己遮瞒的。
“哎呦,赵公子还挺横的,就不怕爷我现在就宰了你?”对方蛮横了,莫仫反而难办了。
毕竟,他还是以求财为主的。
这赵永泽的爹赵光泰身为六品官,虽然管辖的是这白石镇,但是,因为白石镇再过去,就是边境大五关,所以这白石镇也算是个重要的地方。
六品官在这白石镇,算得上是此地的土皇帝了,并且在这样的镇上为官油水并不比别处州府城池少。
更何况,所谓的山高皇帝远,这位六品官在此也比在京城的官员,日子过得更滋润。
赵光泰与大五关那位关系匪浅,真若是得罪了,人家是真的会有可能调兵来剿匪的。
听闻对方说要宰了自己,赵永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小爷我还真不怕,怕的话,当日就不会找你们了。
你当真以为小爷这外面,就只有一些寻常的仆役?
还有,就算你很厉害,能杀得了小爷我,最好做得干净彻底些,把小爷我手下的人,宰杀干净,千万别有遗漏,否则……”
赵永泽话没说全,但莫仫却是听懂了这赤果果的威胁。
“行了,赵公子,爷我今夜既然来了,定然是不能空手走呢。接了你的这单生意那天起兄弟们就宰路上等着了。
赵公子自己算算都多少天了吧?当时你可是很笃定的说,那小娘子一行人要去大五关,结果呢?到现在人影都不曾见到。
现在是冬季了,还下了雪,天寒地冻的手下兄弟们受了不少罪,所以,才过来要酬金的。
事儿没办妥,赵公子先给一半儿就成,不然,若是那小娘子一行人不去大五关了,又或者从别处过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爷知道赵公子你的父亲是大官,但,官当得越大,不是越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么?跟大五关那位关系又如何?得罪过的人也不少吧?
说到剿匪,爷我是怕的,但是,吃这碗饭多年,没点把握今晚也不会来此。”莫仫冷笑道。
他的话和态度,让赵永泽很烦,早就听说与黑道打交道不靠谱。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掌控的,但是,现在才发觉麻烦。
他是有把握,被父亲发觉,也不会对自己如何,依旧会护着自己的。
但,唯独没想到,莫仫的威胁。
赵永泽再混账,也不会不把这恶匪头子的话当回事的。
家中乃至家族现如今过的好日子,那全都是因为父亲的官位,倘若父亲乌纱不保,那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倒是没有那么伟大,为整个家族着想,实在是做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才更怕失去眼下拥有的一切。
“你说的也对,这冰天雪地的,确实不容易,算了,一半的酬金给你们便是了。一定记得,这件事务必要给本公子办到。”赵永泽稍微一想,银子而已,自己又不是拿不出来。
很快的,就命身边的小厮去娘亲那边取银子。
一半的报酬也不是小数目,又不敢跟父亲开口,反正家里的财政大权是娘掌管的,娘对自己又是百依百顺的。
不多时,一半的酬金送到。
“赵公子是爽快人,只是,到年前那小娘子一行人若是改变了行程,那可怨不得我们失信了。此单生意也就结束了。”临走的时候,,莫仫强调着。
等不到人,难不成要一直等?那怎么可能?
再说了,当时谈条件的时候就说得很是清楚,在毕竟之路上拦截,而不是到处寻着她追杀。
“好。”赵永泽立马就应了。
看着莫仫带着手下依旧从后窗离开,赵永泽的脸色就放了下来,难道那个狂妄狠毒的小娘婢,真的没往这边来?
他才不会在意,给莫仫那伙人的银子是不是打水漂了。
他在意的是,没能如愿收拾那个小娘婢!
眼瞅着要过年了,这口恶气不出,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但是,他和手下们分析,那小娘婢一行人,不会轻易改变行程的啊!
拿到了一半酬金的莫仫,心里舒坦多了,离过年还有二十天不到了,自己和兄弟们再辛苦等等,到了新年,这单生意就作罢了。
到时候,他也自然不会再来讨要另一半的酬金。
刚刚拿到的,已经足够他和兄弟们,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了!
大五关,终于启程返回的唐溪华一行人,因为空车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唐溪华每天都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看到前方出现的人影,就忍不住的心跳加快,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发觉不是想看到的人时,失望如同潮水扑面涌来,让他感到窒息难受的很。
随着离开大五关的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唐溪华开始忍不住的往坏处想了,难不成她和那七个孩子出事了?
她再厉害,终归是个年少的小女子,身边还带着七个孩子,若是遇到狠茬子,她如何能全身而退?
同行的镖师们心里其实也并不轻松,并不是因为三师兄的情绪,唐溪华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
虽然跟那鸿小娘子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他们也都挺喜欢那个小娘子,还有那七个可爱的孩子。
他们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而是因为她的性子太好了。
倘若那小娘子和七个孩子临时改变的目的地还好,但他们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太可惜了。
当镖局一行人到了白石镇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边了。
“老大,好像是走镖的人,要不要劫了?”埋伏在林子里的人,小声的问莫仫。
莫仫伸头看了看,语气很不好的低声呵斥道:“你们是被冻傻了么?看不出他们都是练家子么?而且,你们是不是不识数?点不清他们多少人?”
挨了骂的手下也不敢反驳,缩回到稻草铺垫的窝子里去了。
唐溪华这边,也有人觉察到了不对:“三师兄,不对劲了,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