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走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只剩下来林子聪和孙佳丽两个人。门口守护的特警识相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林子聪向后一靠，长长的吐出一连串圆圆的眼圈，然后嘴一抿，又喷出一道细细的烟丝，从后往前追上那些烟圈，宛如长枪一般顺次一个个穿进了那些烟圈。

“哼！你这个安排倒是不错，只不过你不怕这人将来练成了，把你给废了？特种兵！特种兵！特种兵，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孙佳丽还是没抬头，似乎她手里那些文件总是处理不完。她的声音淡淡的，也不带任何的情感，感觉是医师一贯的冷漠。

林子聪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用手支着头，像是青年人一般，拗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忙碌中的孙佳丽，一边看一边道：“你怎么没变化呢？”

“什么变化？”孙佳丽眼睛抬都没抬，问道。

“这么些年了，你的侧面看起来还是那么美。嗯，你看看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增多。……哦，不对，不止没增多，竟然还减少了！你看看，这睫毛也长长了，我看活像那个演员孙莉，莫非你是逆生长？”林子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笑非笑地说道，与方才主持会议相比，此刻的他显得轻松了不少，也精神了不少，当然，言语也轻佻了不少。

孙佳丽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让他躺在我们医院里边呢，没想到你竟然安排他进你们军部下属的行动组！你这么做不怕会有什么危险么？”

林子聪揉了揉太阳穴，搓了搓脸和脖子，说：“他都没有记忆了有什么可怕？我们都已经翻遍了他所有的记忆，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记忆片段，难道还怕他记起什么来对付我们不成？唉，我倒是巴不得他能记起什么然后来找我们，那样我倒是可以省很多事，把他打晕了，直接从他的记忆里面拿我们需要的东西！嘿嘿，如果那样，我的压力可就小多了！”

“你觉得很有压力么？”孙佳丽饶有兴趣的抬起头，微微笑着看着林子聪，问道。

“那……你觉得没有压力么？”林子聪反问道。

“没有啊！你看，我以前一直研究却没有完成的事情，通过这几个月的研究也完成了，我的新成果也顺利送到总部，并且总部也给了相当高的评价，这不，总部让你来进行后续事务的安排，也安排妥当了，我心里现在高兴的一塌糊涂，还有什么压力？”

林子聪眉毛揪得老高，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看看天花板，再看看桌面，然后色眯眯地落在孙佳丽的脸上，去没说话。

孙佳丽却只是扫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快速书写，嘴里道：“我能猜到你那他放在你们行动组里面的目的。”

“是么？”林子聪眼睛一亮，又抽出根烟。正准备点火，孙佳丽冷冷道：“你再抽烟我就走了。”于是他只得忍住烟瘾。“你猜到什么？”

“你想通过他的训练，勾引出他记忆里面缺失的那一部分。”

林子聪将香烟插到烟盒里面，确认道：“没错！聪明。人的行为通常会引起脑部受伤或者暂时失去功能的神经自我修复，这是你教我的。所以，我在猜想，他的记忆不一定是消失了，而是通过某种脑神经的组合方式被隐藏或打散了，通过训练和观察，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他记忆中的某些组合方式，通过研究这些组合方式，我们就有可能找到他的脑细胞中隐藏的秘密。所以，我给了我最信任的12行动组半年时间，通过这半年时间来试验一下这个方案。”

孙佳丽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呦！我们的大将军……竟然学会我们这些技术工人的看家本领开始做实验了？”

林子聪点点头：“没错，你们的办法好么，我拿来用用。”

“那实验要是失败呢？我们实验失败了可是要死人的。”孙佳丽的笑声里透着一股子没心没肺。

“我的实验失败了？我会杀了他。”林子聪也笑道，他的笑声里透着一丝残酷。

“杀了他？”孙佳丽有些出乎意料，她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踪影，看起来十分迷茫：“这……这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付出了这么多的精神，然后杀了他？……这好像不太划算啊。你不要也不能这么浪费嘛，到时候你不要了，通知我一声，我要！我还有很多研究没完成呢！如果你不要，给我，我还可以自他身上开始我下一轮的新课题。”

“这个你别想了！”林子聪正了色，微微带着点微笑拍了拍孙佳丽的肩膀，道：“到那个时候，我估计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律法部早就弄到了你们的研究成果和你们的研究资料，顺带着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能摸个清清楚楚，我如果不杀了他，第11号独立抵抗法典那是一抓一个准，要是真被抓住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恐怕你我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到时候啊，你我连辩解的机会估计都没有！”

孙佳丽听了，直接把笔放了下来，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林子聪的眼睛，双手捧蛋糕一样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辩解？如果这的是那样，我可不想辩解什么。能和你做一对风流鸳鸯，我求之不得！”

林子聪呆住了，孙佳丽的回答似是在情理之中，却又在预料之外。片刻之间，一团烈火凭空而来，从林子聪的心里迅速燃遍全身。他一个猛扑便向那娇小的身形扑了过去，会议室的两张椅子猛然崩塌。其中一张是吴坤坐过的那一把。

清晨时分，中心医院的前台刚刚换完班，护士长已困得走路都有些困难。一个值班的小护士看到护士长，急急忙忙跑过来，拉住了原本想要走向休息室的护士长。“护士长！护士长！给我签个字！”小护士叫着递上来一张纸。纸上面标题写着几个大字：“中心医院新进护士名单”。

护士长大略扫了一眼，道：“这些人都面试过了么？”

小护士立刻道：“都面试过了，军部的人面试的。”

护士长极为气恼：“嗯，怎么又是军部的人面试的，算了，既然他们都面试了我们就直接拿来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