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船长,看我给您来一手超远距离炮击,保证被打的家伙连咱们的影子都看不见。”
奥利维耶手痒难耐,挺着大肚子,抱着一枚黝黑的炮弹,不紧不慢的装进膛口中。
“好开始你的表演,但如果你打不中的话,今天晚安你自己跳进恐虐的肚子里。”
乔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没问题,您就看好吧!”
他眼睛一眨不眨,调整着炮口,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推出炮弹,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火炮怒吼一声,喷吐出猩红的烈焰,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后分毫不差的命中了那艘正在靠近的小船。
“轰!”
“吱呀~”
先是一道剧烈的震动,随后令人牙酸的声响灌入苏玉的耳中,让她原本喜悦的神色骤变,脸上的色彩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看着无可避免向着甲板倒下的桅杆,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不!”
原本正在飞速行进的小船猛地一颤,船体犹如大摆锤一样晃动了几下,速度急剧下降,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白骨海盗团,原本还是一个不明显的小黑点,此时正在他的眼中快速放大。
难言的恐惧在苏月的心底浮现,她不想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出生之海,但她更难以接受自己失去试炼资格。
作为世家子弟,既然拿了家族的资源,那么最次也要成为正式船长,而一旦在准备如此充分的情况下,没有通过满月试炼,不论是什么原因,作为失败者的她,下场一定不会好。
“是谁?你有本事出来啊!”
“下等贱民,别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歇斯底里的嚎叫声自阳泉号传出,一瞬间从天堂跌落至地狱的感觉让她发疯,站在甲板上破口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完全不见嫡出子弟,贵胄子女的仪态与风度。
但是奥利维耶的手段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低阶船长就能找到痕迹的,更何况还有迷雾遮掩,发现攻击轨迹的可能性还不如指望她回头灭掉白骨海盗团。
乔洋的听力很好,心中默默给这個蠢货女人判了死刑,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黑森林号准备出发,示敌以弱,进攻为号,该藏起来的先回休息室,一会打起来你们再出来。”
“是,船长!”
船员们严肃的应了一句,随后迅速的隐藏起来,甲板上只留下了乔洋,马奎斯以及两位弯刀水手。
臭不要脸的某人甚至从仓储里拿出了一桶血液,让众人进行了一番伪装,看起来和刚经历一番惨烈的海战一样。
至于黑水号,血亡黑风号,以及沉渊黑鳞号三艘船在迷雾的掩盖下继续直行,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者说,眼前的海盗船队以及那个蠢货不足以看出破绽来。
另一边,瞭望手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然后立马兴奋的嘶吼道:
“头儿,那娘们儿的桅杆突然断了,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们赶紧加速,幽灵迷雾和我们不在一条航线上!”
壮汉梅塔鲁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攀升至最高点,什么叫他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就是!
“草,那还等什么呢,全速前进!抓到那娘们以后,老子让你们玩三天!”
“哦呼!船长万岁!”
操纵帆缆的水手立马火力全开,调正方向,三艘单桅帆船一马当先,梅塔鲁站在骨突号的船头,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突然,这位野心勃勃的海盗头子发现了不对劲,只见从幽灵迷雾的侧面,突然钻出来一艘三帆船,明晃晃的火炮令人望而生畏,但仔细一看,上面居然没多少人,而且人人带伤,就像是打了一场艰难的海战一样,虽然胜了,但是惨胜,说一句弹尽粮绝也不为过。
尤其是甲板上闪烁着金光的金币以及各色光华的宝石,谁看了眼睛不直啊。
“瞭望手过来,你看看那三桅帆船上是不是没什么人。”
梅塔鲁虽然看着五大三粗的样子,但心思可不直来直去,生怕有诈,于是让手下再看看。
瞭望手得到命令,利索的爬上桅杆,大概过去了十几个呼吸之后,颤抖又激动的声音爆开:
“头儿,宝藏,全是宝藏,他们的人基本死绝了,炮弹箱都没有弹药了,这是一块大肥肉啊!”
听到这句话,梅塔鲁都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难不成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不禁遇到了一艘超凡船,现在还能顺手劫掠一艘三桅帆船,装满宝藏的那种。
“他娘的,什么时候幸运女神给老子看她底裤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自语了一声,谁家出海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梅塔鲁晃了晃脑袋,随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从背后拿出狼牙棒,锐利的钉刺闪烁着寒光,大声呼喊:
“小的们,今天也该我们发财了,打起精神来,可不行把他们放跑了,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知道了,头儿,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好久没喝过人血了,这次可得喝饱!”
“没出息,我还是喜欢细皮嫩肉的小男孩儿,那种哭喊实在是太美妙了!”
“你离我远点,死基佬!”
“你想打一架?”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叫骂声,磨牙声,砺兵磨马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劫掠盛宴,这种完全不公平的抢劫才是他们最喜欢的,而不是死了很多人才能拿到一笔还算丰厚的财宝。
能在白骨海盗团里混下去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弑杀者大有人在,变态也有不少,尤其是基佬特别多,常年的海上生涯又碰不到女人,不能用手,就只能找找别人的洞了,反正都能用,同性的荷尔蒙让他们更加激动。
很快,白骨海盗团就抵达了阳泉号附近,不远处就是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黑森林号,乔洋一众人等正警惕的站在船头,但满身鲜血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这位尊敬的船长,我们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请求您庇护我们一段时间。”
乔洋不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配合上他止不住颤抖的双腿,非常符合一位倒霉卷入幽灵迷雾中,然后冒死杀出来的新人船长形象。
“小的们,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冷笑话。”
梅塔鲁让船队包围了黑森林号以及阳泉号,炮口对齐,似乎只要乔洋他们敢乱动一下,就会迎接炮火的洗礼。
“哈哈哈,这个笑话可太冷了,而且不好笑。”
白骨海盗团的大副拿着弯刀,非常配合的回了一句,好像那个捧哏,俩人在这说相声呢。
“那您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我们大多数的财宝都留在了幽灵迷雾中,现在只剩下这点了。”
乔洋“颓废”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弯刀,好像也放弃了抵抗,让白骨海盗团正面看到了甲板上的“宝藏”。
“放过你们啊,也不是不行,不过,为什么呢?你配吗?我把你们都杀了,连船都是我了,哈哈哈!”
反复确认乔洋这边真的损失惨重后,梅塔鲁也放下了戒备,直接暴露了本性,态度恣意张狂,嚣张的不可一世。
而且在他看来,也就黑森林号还有点威胁,那艘已经不能动的一阶超凡船早就是盘里的菜,现在最后的威胁也没了,他能不高兴吗。
“你就不怕我们和你鱼死网破!”
乔洋咬牙切齿的看着梅塔鲁,血脉偾张,看起来十分生气但又绝望,简称无能狂怒。
一旁的马奎斯以及两位弯刀水手看的牙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心中无语至极,我的船长大人啊,您收收味儿行不,太离谱了,这可都是黑历史,有损您的光辉形象。
“就你?小的们,靠船,这小东西长的白白净净的,一会抓了别杀,谁喜欢他?吱一声,哈哈哈!”
在乔洋这种级别的表演下,很难让人不相信黑森林号就是快肥肉,一口下去满足流油的那种。
而另一边被晾着的苏玉也绝望了,原本还以为能从幽灵迷雾里杀出来的是什么能人呢,结果也就那样,虽然三桅帆船也值得震惊,但在这种情况下,自保都做不到,更何况救她呢。
看着向黑森林号靠近的白骨海盗船队,乔洋原本紧绷着的面部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的船已经就位了。
“你个肥羊在笑什……”
白骨海盗团大副突然感觉到不太妙,下意识就要质问,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乔洋身边的那位壮汉用不带感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种感觉,是死亡!
“动手,派黑水号去看着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
“是,船长。”
马奎斯坚定不移的执行乔洋的命令,在船头一个大跳,瞬间飞跃了十多米的距离,砸在了梅塔鲁所在的骨突号上,在下落的过程中,一刀就把他身边的大副斜着劈成两半,内脏骨血流了一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侮辱我们伟大的船长?!”
恐怖的杀气凝为实质,厚重的双手弯刀凝聚着无数煞气,将这位劫掠经验丰富的海盗船长吓到一动不敢动。
如果按照意志判定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和正面承受了一次震慑术差不多,甚至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前者更胜一筹也说不定。
“峯!”
恐虐和乔洋有精神链接,在下达进攻命令的一瞬,它便从海底一跃而起,直接把那艘护卫型双桅帆船从下至上顶翻,上面的海盗水手直接飞了出去,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恐虐动手就是全面进攻的信号,黑水号飞速向着阳泉号靠近,沉渊黑鳞号则没有露面,但两栖鱼人以及海族可没闲着,不断对落水的白骨海盗进行补刀,奥瑞娅也在其中,身为曾经的史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实力的重要性。
“轰!”
“咔!”
血亡黑风号上,几位火炮手操控着黑雾火炮,打着黑雾炮弹,那恐怖的威力直接炸的一众白骨海盗人仰马翻,缺胳膊断腿时有发生,一击毙命也不是没有,乔洋手下这帮火炮手的精准度高的可怕。
此时被马奎斯限制住的梅塔鲁满脸苦涩,他怎么会想到,本来的小绵羊摇身一变化作了猛虎,还他奶奶滴是一群猛虎,这不纯纯的电信诈骗吗?
你这么强你早说啊,只要不要我的命,全给你又何妨?现在就算你要收编我,我都不带有一秒钟犹豫的。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梅塔鲁毫无节操的双膝跪地,对着不远处的乔洋大声说道:
“阁下,莪愿意付出代价,不知可否……”
“放你们一马?”
乔洋站在黑森林号的船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听着白骨海盗们哭爹喊娘的叫声,不禁笑出声来:
“船长大人,您糊涂啊,我杀了你,你所有的船都是我的,可惜,我船队里的汉子不喜欢男人,你可能没什么价值,不过没关系,喂给我家小可爱也不是不行。”
乔洋吹了一声哨,恐虐甩着尾巴,掀起的巨浪将最中心的白骨号打的七扭八歪,在这种不可抗力之下,哪怕是三桅帆船也很渺小。
梅塔鲁感觉嘴里越发的苦楚,话说这个场面怎么这么熟悉呢,他咬了咬牙,想起自己之前劫掠来的那两个大家伙,猛地站起身来,抓住脖子上的项链说道:
“我承认,今天是我看走眼了,但我也不是好惹的,那两只东西会让你付出代价!”
“哦~看来现在轮到你和我鱼死网破了,来吧,我也挺好奇你船上还藏着什么东西。”
乔洋端坐着,毫不在乎梅塔鲁的无能狂怒,尽显恣意张狂,双方两极反转,一转攻势。
“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不想……”
梅塔鲁死死地抓着项链,尖锐的部分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不断被吸收,死寂荒凉的气息同时溢出,一阵灰色的气流出现,和白骨号之间形成了一道骨状桥梁,诡异,苍白,绝望!
“是谁,在呼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