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即便早些时候夜宿青楼,也从未碰过那位大花魁。不过我愿意为你献出一切,包括我的身子。”
这位勇气大爆发的大胤三公主见徐锦凤闭上了眼眸,便绕到了他的身后,自己火热的娇躯紧紧贴了上去,双手也是绕过他的腰,将他搂紧。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徐锦凤急忙睁开了眼睛。
他真没想到,这个姬云汐竟是如此的狂野与疯狂。这是要逆推他啊!
他立刻抓住她的双手要挣脱束缚,哪知出云抱得很用力,除非他动用蛮力,但那势必会伤到出云。
徐锦凤叹了口气:“出云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难道奴家之姿真难入徐公子之眼吗?”
出云红润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意。
她都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了,这个徐锦凤怎么还是油盐不进呢?
天下,真有如此坐怀不乱之人?
“出云殿下之姿冠绝天下,但你我之间只有师徒缘分,而无男欢女爱。”
徐锦凤义正言辞道。
随即。
他的身体,化作了一片片碎片。
【镜花水月】!
为了在不伤害到出云的前提下摆脱她,徐锦凤不得不动用了儒道神通。
出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这些碎片,但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镜花水月,本就是虚幻的东西,又岂可被抓住?
徐锦凤的真身趁机打开屋门,走到了院中。
这一招,出云还真是没法破解。
她虽豁出了脸面,但在屋内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真的不知廉耻到都脱光光了还去院子里。
但毕竟是机智过人的大胤三公主,这一计不成,她便另生一计。
哼!
今日就赖在这里了!
谁来也不好使!
于是,出云直接扑上了床榻,拉过薄薄的被单将自己婀娜性感的躯体盖住,朝着屋外喊道:“我要睡觉了,你来不来?”
出云这一招雀占鸠巢,让徐锦凤哭笑不得:“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出云探出脑袋,脸上露出浓浓的羞意:“我的话也说的很清楚了,谁若看了我的真容,要么做我夫君,要么就要被我杀死。可我舍不得杀你,那就只好嫁给你了。”
“你这是蛮不讲理!是你自己揭开的面纱,又不是我逼迫你的。”
徐锦凤咬牙切齿。
这女人不讲理啊!
“不管怎样,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可是白白给你看去了,这辈子,我除了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呀?”
出云红着脸说道。
她已经明白过来了,徐锦凤这個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那他就没办法赶她走。
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徐锦凤会被她的真情打动。
“随你吧,我去客房睡了。先说好,你可别想着半夜偷偷爬我的床,不然被我当做刺客杀了,你可就白死了。”
徐锦凤也懒得再理会这个女人了,他说完就将屋门关上,然后转身去了客房。
要养精蓄锐应付明日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呢,徐锦凤躺在床榻上就开始默念起《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门经书,对于控制自身杂念还是很有效果的。
在《心经》的作用下,出云公主那祸国殃民的容颜和性感火辣的娇躯,徐锦凤脑海中便如镜花水月一般消散。
没过多久,徐锦凤就打起了鼾,进入了梦乡。
而感受着床榻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徐锦凤的气息的出云公主,却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她的脑海里,这会儿也在天人交战。
要不要去爬床,霸王硬上弓,强行将生米煮成熟饭?
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极具诱惑的想法。
她怕逼迫得太紧,会惹徐锦凤真的生气。
总之,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徐锦凤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这辈子,她除了嫁给徐锦凤,还能嫁谁?
她相信徐锦凤也应该明白这一点。一个女人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还能嫁给别人吗?
徐锦凤忍心她孤老终生吗?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生活琐事上将徐锦凤照顾得妥妥帖帖,让他离不开自己。
这叫日久生情!
想到此处,出云那诱人的朱唇便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徐锦凤的感觉就已发生了变化。
起初是好奇,再有是好感,现在是喜欢。
而就在这时。
一墙之隔的宅子里,她的侍卫郑伯修正处于地狱级难度的副本中。
大堂主座上。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静静而坐,不怒自威。他闭目养神,但手指却在轻轻敲点着椅子扶手。
很显然,他的耐心差不多要被消耗光了。
他正是大胤国君的亲弟弟康王殿下。
而康王的左手边,坐着一个贵气逼人、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正是出云的三皇兄,也是出云的最大竞争对手。
出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出使大梁的使臣团中,竟还有康王叔和三皇兄。
很显然,要么是这两位秘密出行而来,要么就是她在大胤的情报系统中,有人已背叛了她!
“郑伯修,这都亥时两刻了,本王这个妹妹怎么还没回来?她到底去哪里了?”
三皇子微笑地看着站在堂下的侍卫。
郑伯修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他深知这个三皇子乃是笑面虎。脸上的笑意越浓,那就代表心底的杀意越烈!
他当然知道自家公主下午翻墙去找徐锦凤到现在还没回来,但为了自家公主的清白,他肯定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公主在大胤的威望将毁于一旦!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回三皇子,公主行事一向自有主见,卑职哪里敢管?”
“但是你身为皇室副统领,此番又是担任出云的贴身侍卫,却不护在她的身边,若她出了点意外,你可担当得起?”
三皇子脸上笑容愈发浓烈。
郑伯修咬牙道:“殿下不让卑职跟着,卑职也没办法。”
“你这是渎职,还敢顶嘴?”
三皇子一步一步走向郑伯修。
“三皇子说的对,是卑职渎职了,卑职愿意接受责罚。”
郑伯修知道再硬钢下去下场不会好,只能先服软了。
“既然如此……来人,郑伯修渎职,重打五十大板!”
三皇子厉声一喝,大手一扬,便见数个护卫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将郑伯修强行按住开始行刑。
郑伯修一言不发。
他更不能运转内力护体,否则这个三皇子肯定还会没完没了找他麻烦。所以他只能咬紧牙根,用肉身硬抗。
但是哪怕拥有五品宗师级的肉身,也吃不消啊。而这五十大板打下来,他已是伤痕累累。
三皇子心中稍显得意。
对大梁朝以及徐锦凤,更是心生不少好感。
出云被留在了大梁,别说是十年了,哪怕三年也已足够。
老十四这个废物没了出云这个智囊的帮衬,又如何与他争夺未来的皇位?
他剩下的对手,也就只有那个占据了名分大义的大皇兄了!
三皇子此番对郑伯修如此逼迫,也是存了一番试探之意。
看来,郑伯修也已明白大势已去,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认怂。
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三皇子便放低姿态,对手握兵权,必须要拉拢的康王说道:“康王叔,看来我这个妹妹今夜是不会回来了,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嗯,先回使馆吧。”
康王站起身,满脸不悦道,“身为大胤三公主,却夜不归宿,有失大体。等回朝之后,本王会将此事上奏陛下。”
随后,一行人便大摇大摆离去。
郑伯修也只能咬牙将这闷亏强行咽下。
但他知道,出云公主会帮他报仇的。
一定会!
翌日。
徐锦凤伸了个懒腰,刚起床穿衣,却见出云这个堂堂公主竟干起了侍女的活。
她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又很贴心地为他更衣,祸国殃民的脸上露着嗔笑:“醒啦,正好洗漱一下,早上吃饺子哦,我已经煮好了,是你最喜欢的鸡肉陷。”
为徐锦凤整理好衣装,她便又急急跑去了厨房,将饺子端了过来。
然后她就坐在案几前,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幸福地看着徐锦凤享用早膳。
“你不吃吗?”
徐锦凤也没客气,就坐在案几前大口吃了起来,但见出云这么盯着她,便笑问道。
“我已经吃过啦。”
出云温柔一笑,随即撅起诱人的红唇,道,“如果公子愿意喂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再吃几个。”
徐锦凤扯了扯嘴角。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这女人,绝对属狗皮膏药的。
不过这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之间,确实充满了极大的杀伤力!
而且这一幕看上去又是那么的和谐。举案齐眉,简直就是模范夫妻的代表啊。
换一个人,只怕早已扛不住,拜倒在出云的石榴裙下,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想得美。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老狐狸斗嘴,才不给你。”
徐锦凤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的饺子吃完,连带着连汤都喝光,随后便上朝去了。
出云则像女主人一样,在门外目送徐锦凤离去。
直至徐锦凤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她这才翩然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这一回,她总算没有翻墙了。
只是等她回去看到郑伯修去了半条命的模样时,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这心中的杀气,再也无法抑制!
看来之前对三皇兄的手段还是太温柔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战吧!
……
午门外。
随着徐锦凤的到来,本来还算热闹的场面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尤其是世家门阀出身的官员们,各个冷眼相对。
本来还能愉快相处,可没想到你这滑头竟然偷家!
徐锦凤,你还年轻,莪劝你莫要自误!
这是大部分官员的心声。
徐锦凤也没理会这些素餐尸位的老家伙。
他和宫靖威有说有笑,然后在小黄门的唱喏中,大步进入午门。
金銮殿上。
李揽月高坐玉阶之上,容光焕发,眉宇间尽显喜色。
她是女帝,但也是女人,而且风华正茂,正值憧憬爱情的年龄。而今找到了一个自己喜爱的如意郎君,她哪能不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议正式开始。
楚祝之刚想开口参徐锦凤一本,哪知早有准备的宫靖威抢先一步。
他说道:“臣有本要奏……臣想在工部之下再设一司,可印报纸、公告等刊物在全国各地发放,如此,可使民智,了解朝廷政令,不被昏官贪官蒙蔽。”
女帝道:“宫爱卿,这印政令布告一事,不是一直由礼部在做吗?工部再设一司,是否多余了?诸位以为如何?”
朝上诸臣有些不耐烦。
今日是来批斗徐锦凤的,你宫靖威是故意拿这点破事出来打岔恶心人是吧?
“陛下,此事于朝廷有利,依了宫尚书便是。”
楚祝之急不可耐道。
他真不想在这小事上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臣附议。”
“宫大人此言大善。”
有了楚祝之带头,其他大臣们也纷纷附议。
“既然满朝文武都没意见,那就准奏。宫爱卿之后拟一道奏折上来便是。”
女帝笑道。
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当然。
她对徐锦凤的才智更加佩服了。
这招叫什么来着?
切人之急,浑水摸鱼?
楚祝之见搞定宫靖威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面色一变,大义凛然道:“臣有本要奏……陛下之婚事乃是大梁之国事也,岂可随意私定?”
女帝凤眸一眯,嘴角的笑意也是冷却下来:“楚左侍郎,你这是反对?”
“微臣万万不敢。”
楚祝之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反对,不要命了啊?
他忠心耿耿道:“陛下,我大梁优秀的年轻人何止千千万?还望陛下三思而定夺,以免后悔,臣这也是为了朝廷啊,徐锦凤虽说也是有大才,但品行不端,臣听闻,他时常夜宿青楼。”
知道徐锦凤实力没问题,那就在人品上做文章。
“楚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而且徐大人还没婚配,这去青楼又有什么?况且,他去青楼,那是去了解人间疾苦,之前徐大人不也上奏了嘛,要朝廷解除贱籍、娼籍,这都是为了那些苦命人啊,品性哪有不端?”
宫靖威立刻力挺挺徐锦凤。
楚祝之气炸。
这个宫靖威真是得寸进尺了。
都同意你工部再设一司了,你还敢跳出来瞎逼逼?
兵部尚书翟青据理力争道:“陛下之婚事关系到我大梁之国祚,需徐徐图之,细细思量,无需那么急迫,而且陛下还年轻呢。故陛下择婿一事,还请三思。臣相信,才华、修为、治国之能,胜过徐大人的年轻人还有很多。”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很快,满朝文武,将近三分之二都跪了下去。
剩下站着的,要么是没有话语权只是来打酱油的小喽啰,要么就是中立派。
孔颖琳、谢道安、王琰这些和徐锦凤关系目前来说还算可以的老狐狸们,都请假了。
对于这一点,徐锦凤也没生气。
毕竟这些人并非孤臣,身后还有一个大家族要养呢,这立场不同,他也不会要求别人强行挺他。
而保持这份中立,那对他来说就是好的。
女帝此时深深动怒了。
恨不得将这些跪在地上的王公大臣纷纷拉到午门砍了!
她的婚事,何须旁人来指手画脚!
徐锦凤伸出右手,在众臣面前晃了晃,开心道:“诸位王公大臣,我都摸过陛下的玉手了呢。”
“徐锦凤,你无耻!”
楚祝之破口大骂。
这小贼真是无耻啊,这话都拿出来说。
“你难道没摸过你自家婆娘的手?”
徐锦凤讥笑道。
“你你你,这能一样吗?”
楚祝之咬牙道。
徐锦凤不屑道:“我摸陛下的手,和你有个屁的关系?怎么,你难道是吃醋了,你也想摸陛下的手?”
“竖子休要胡言乱语。”
楚祝之面色铁青。”
徐锦凤笑道:“在御园,陛下可是金口玉言,要与我牵着手慢慢老去呢。此事,三千士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楚祝之气炸:“陛下,臣请旨砍了徐锦凤的手!”
“砍我手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呀。”
徐锦凤腼腆一笑,“对了,还有一事我没说,其实我还亲过陛下呢。”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这……
这是真的?
这也能说?
而龙椅之上,李揽月也没料到徐锦凤竟连这个秘密都说出来了。
好羞耻啊。
她瞬间涨红了脸!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圣人亦曾言,食色性也!”
徐锦凤运转文气,正气凛然,“我与陛下情投意合,谁若不服,来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