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清冷,素若九菊。
符珠扬声道,“铅华剑意。”
“不过这招不能教你了,是我们宗门之剑。”
临漳点头,知道。别说是人家宗门之剑了,就算是人家自创的剑法,他也没这么大脸张口就要学。
符珠道友愿意教他平风霜,是她义气,解释这一句,是把他当朋友了,有话就直说,也不藏着掖着。
陶佥正色起来,玉圭直刺而出,撞上剑意。
等看见这抹剑意摇摇欲坠,快要消散,他面上渐渐浮起笑意,“就算这一剑够强又如何,金丹之剑,岂可匹敌元婴?”
轰——
剑意溃散,符珠猛地后退两步,嘴里隐有血腥味。
但她只是抿着唇,将血咽了回去,没让它流出来。
才不能让这个老匹夫得意。
陶佥眼里闪过意外之色,她竟然没受伤?
这怎么可能呢?除非她身上穿的是上品法袍,可他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件普通的裙子啊!
亦或者是,她里面穿了防御类的东西。
不过这都不重要,挡下一招算什么,下一招她便没这么好运了。
符珠咽下嘴里血迹,丝毫看不出异状,扬声道,“金丹之剑不行,那化神之剑呢?”
临漳不由拉了拉符珠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们上哪去找个化神境啊?就算她师姐是化神期,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还是说她打算搬出自己师姐来,威慑这灰袍道人,这也行不通啊!
人家信不信是一回事儿,就算信了,眼看都结仇了,指不定还杀人灭口呢!
嗯,说不准骨灰都给他俩扬了。
临漳看着陶佥眼角跳了跳,忽地有了视死如归的感觉。
陶佥面色一僵,有些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没感受到什么威压后,复而笑出声来,“你诈我?”
少女轻轻摇头,语调夹杂着一丝俏意,“谁说我诈你了?”
没诈他?
难道她师姐真的来了?临漳心中涌起阵阵喜悦,左顾右盼,想找她师姐藏身在何处。
一道剑意骤然浮现,从他眼前落下,剑光宛如流星破空而来,震得他心神一颤。
好……好亮的剑光!
“你……?”陶佥话未说完,便被这从天而降的一道剑意斩杀。
化神一剑,元婴又如何抵御?
果然,境界高就是不一样啊。符珠心底微微叹气。
她捡起陶佥的玉圭,塞到临漳手上,“收好了,他人不咋样,但这法器还是不错的。”
临漳有些手足无措的提着玉圭,“这法器应该由你收着才对。”
“我是剑修,要这玉圭做什么。”
临漳心道,我也是剑修啊!但要这玉圭做什么,他就说不出口了。可以拿去卖钱的嘛!
但见符珠如此嫌弃这玉圭,临漳也就不推脱了。陶佥的储物袋中,还有不少好东西和灵石,到时候多分她一点,就当他把这玉圭卖了,分她的钱。
符珠走到乌生面前,夸了一句,“干得不错,没掉链子。”
之前在王舍城,乌生给她写的符纸,就有好几张剑气符,不是画的,而是封存了剑意的符纸。
所以她故意扬声说化神一剑,其实就是在提醒乌生,后面又拖延了一点时间,就是怕他来不及找到她想要的那张符纸。
好在乌生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临漳有些不明所以,符珠道友莫名其妙夸乌生做什么,夸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让人省心吗?
不过临漳现在对出剑的人更感兴趣,他絮絮叨叨问,“符珠道友,你那位师姐呢?她走了吗?”
他还没见过女子剑仙,是何等风采呢!
“我师姐没来。”符珠解释道,“刚刚那一剑是乌生……”
她话还没说完,临漳大吃一惊,“乌生他,他化神境?”
符珠:“???”
乌生:“……”
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要是乌生都化神境了,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难怪我看不出来他的境界,原来比我高出这么多。”临漳喃喃道。
(ー_ー)!!
临漳的脑回路真的很清奇。
“我是说,刚刚那一剑是乌生扔了张灵符,上面封存了一道剑意。”
“啊?”临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闹了个大乌龙。他就说,乌生这么小,怎么可能就化神境了!
不过他能随手扔出一张封存了化神一剑的灵符,那不就相当于是一位化神境吗?
“我怎么感觉,赢了你也没多高兴呢?”临漳有时候脑回路不太正常,却又心细,察觉到少女心情有些低落。
符珠收回一直看向天边的视线,重重叹了口气,“又不是自己打赢的,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天月师姐的剑,都修得这么好了,她却没机会见她出剑。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临漳收起自己的剑,“我们和他差的是个大境界嘛,如果只是差一个小境界,我觉得符珠道友肯定能赢他的!”
临漳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作两堆,指着多的那一堆说道,“这些符珠道友都收下吧。”
符珠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收了灰袍道人的法器,过意不去,想尽可能的弥补自己,扬起笑,将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那我就不推脱啦!”
“不推脱才好,要是推脱的话,我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这玉圭法器一看就很值钱,他就是完全不分储物袋里的东西,都是不亏的。
之所以还分了两堆,完全是怕符珠不接受。
他和符珠道友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多少还是了解她的,她就是个纯粹剑修,除了剑道,什么都不太在意。
“等离开了沩水福地,你准备去哪里?”
符珠想也没想就答道:“去州胥城。”
临漳迟疑开口,“你刚杀了人家的座上卿,还要去都城吗?”
据他所知,大胥王朝为了养这元婴修士,耗费了大半国库,现在他死了,国库钱财都打水漂了。
临漳的视线落到乐胥有竹三人之前呆的地方,空荡荡的,显然他们早就离开了。
“没关系,就去州胥城。”她答应了带日及去都城玩的。
符珠扬扬眉,语气轻松,“他们既然能奉一个元婴修士为座上卿,会得罪我一个斩杀元婴境的人吗?”
就算那一剑不是她出的,但她确有斩杀元婴的途径,毋庸置疑。
临漳一想也是,大胥王朝也没这么傻,那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