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去诸葛山庄,蔡蔻瞬时懂了,脸颊顿时抹上两朵红云。
襄阳小宅十分紧凑,兄弟姐妹的屋子几乎挨着,平日嚷一声就能听见。
诸葛巡比较注重修养,通常在襄阳小宅住的时候,比较节制。
就搂搂抱抱,什么都不做。
诸葛山庄就不一样了,那里是独立院落,相对私密,两人都放得开一些。
起床洗漱之后,诸葛巡突发奇想,穿了件旧葛衣,然后将昨夜带回的银甲给穿戴起来。
惹得诸葛兰与诸葛均一致打趣。
诸葛巡未理会他们,与蔡蔻一道出门而去。
诸葛山庄。
诸葛亮一清早便在读书,忽地听出一丝不寻常。
便侧耳倾听起来,隐约可闻的郎朗书声之间,常伴一两声呼嚎。
部曲回来了!
也就是说,兄长回来了!
诸葛亮唰地起身,径直朝院外走去,经过学堂,那有郎朗书声,出了山庄大门,望向北边演武场,果然!
诸葛亮没来由一恼,呼喝道:“孙贵!”
正率军训练的孙贵一回头,发现是二主君,快步跑来。
“尔等何时回来的?”
“昨日晚间,到牛山已天黑了,便未及时通报。”
“为何今日亦不报?”
孙贵挠了挠脑袋,“怕打扰二主君,想着晨练结束再报。”
诸葛亮这才发现,似乎部曲的晨练,提早了,难道是兄长的要求?
实际上,是孙贵见了文聘军的悍勇,觉得部曲们太过倚仗器械了,故而自己要求强化训练,毕竟他们是职业的。
不过这一条成不了借口。
“孙贵听令!”诸葛亮语气忽地变锐。
“卑职在!”孙贵一拱手,单膝跪地,低头道。
“班师未报,依部曲律当仗责五十,念你初犯,改为记过,如若再犯,两过并罚!”
孙贵低着头,嘴角一抽,二主君是真的狠啊。
“卑职遵命!”
“起来吧。”
诸葛亮神色似有缓和,问道:“兄长可是回襄阳了?”
“禀二主君,主君回来之后直接去州牧府了,应该今日会来。”孙贵道。
孙贵话音刚落,便听一家马车徐徐驶来。
诸葛亮眼眸一亮,望向车帘。
车帘掀开,走出一道银白身影,甲胄裹身,看不出身份,只觉十分威武。
孙贵倒是不陌生,这银甲,他见过。
诸葛亮目光落在了银甲武士那柄佩剑身上,笑着看着银甲武士大剌剌地走到自己跟前。
“兄长何时弃工农商而从武也?”
诸葛巡刻意低着头,避开直视,没想到还是被三弟一眼认出了。
“三弟觉得此甲如何?”
“通体打磨得银白,且护甲全面,算是上品,不过如此精美之甲,通常为仪仗所用,恐怕防护力一般。”
诸葛巡笑道:“可无视寻常刀枪弓弩。”
这一点诸葛巡自己尝试过。
“哦?兄长从何处得来的?”
诸葛巡看一眼孙贵,先让他去接着训练,然后安排夫人回院,自己这才与诸葛亮去书房。
刚入书房,诸葛巡长舒一口气,便开始直接卸甲。
“构造过于复杂,不易穿戴脱卸,舒适性也较差,总体重量偏重。”
诸葛巡一条条地讲述自己的使用感受。
诸葛亮顿时明白,“兄长欲制此甲?”
“批量!”诸葛巡补充一句,“故而需要简化与改进。”
这个时候,黄月英突然走入书房,先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再与诸葛巡对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诸葛巡那卸到一半的银甲上。
“咦,这不是阿璃的银甲吗?”黄月英一眼看出来历。
诸葛亮眉头一挑,忽地心生好奇。
“兄长如何得来的?”
“三弟放心,不偷不抢,是阿璃公子赠为兄的。”
黄月英取了一份图,自顾朝外走去,走到书房门口又回眸,“阿璃曾想以此甲与诸葛连弩比试,三十步之距,诸葛连弩未能穿透,不过此甲在大黄强弩面前,宛如劣帛。”
诸葛亮不明所以地听黄月英解释着,诸葛巡却是瞬间明白,黄月英所说的是何事了。
这或许就是刘璃放弃约战的原因之一吧。
“既能防御诸葛连弩,这强度应该过得去,欲拆解简化,你我兄弟又有的忙了!”
铠甲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真不知道刘璃是如何有这耐心搞了几年的。
诸葛巡脱完甲,一屁股坐在席垫之上,换了个话题,“三弟,为兄不在的这段时日,一切可还顺利?”
“兄长放心,鸡冠峡目前已能出产,宜城各条产线,亦已开动,首批成品,已经下线。”
诸葛巡戏谑一声,“恨不能亲眼所见,北方可有消息?”
诸葛巡坐回主位,拿起羽扇。
“曹军已尽数退出河内,袁绍兵分三路,一路河内,由他亲率,下河内,取雒阳。”
“第二路以蒋奇统兵,颜良为先锋,过白马,逼官渡。”
“第三路袁谭统兵,文丑为先锋,直逼濮阳,欲与蒋奇颜良汇合。”
诸葛亮说完,贴心地将舆图挪到诸葛巡跟前,接着又款款叙述:“徐州吕布,取小沛后,又南下攻谯县,此乃曹操心腹之地。”
诸葛巡循着三弟叙述,大自估摸着天下之势。
“孙策呢?”
“孙策先取合肥,再取寿春,淮南之地,尽入其手!”
诸葛巡望着淮南以及扬州眉头一拧。
这两地,竟然如此轻易被孙策所得。
看样子针对曹操针对的太狠,另一头小老虎正在茁壮成长。
也不知蝴蝶效应的哪一条,影响到了江东,孙策怎么还不死?
“孙策如今骑墙观望,不可不防,他与黄祖将军有杀父之仇,我与黄祖将军一见如故,得提醒一番。”诸葛巡道。
还有长沙黄忠,刘磐,正在豫章与太史慈等人极限拉扯,只不过双方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诸葛巡望着舆图,陷入沉思,他开始回忆前生的记忆,是否有遗落什么重要信息。
然而诸葛巡一无所获,想要走捷径,似乎是不太行了。
“兄长,二兄来信有言,江东局势多变,远比我等想象的要复杂,或许兄长无需太过担心孙策。”
这倒是的,否则历史上,孙策也不会死于非命。
“罢了,往后多与二弟联络联络,以掌握江东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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