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7章 懵逼的郭嘉,赢麻的刘表(1 / 1)子虚笑乌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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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府堂内,是诸葛巡刘备张允等人依旧在议论攻城之事。

而堂外,魏延已将南阳郡和宛县二府的一众官吏悉数押到场。

“主君,基本都在这了,郡府的跟蒯越一起跑了一些。”

魏延说着,呈上一盒,“蒯越跑得仓促,连官印都未带走。”

诸葛巡伸手接过,开盒看了一眼,是枚银印,只不过并无亮色,而是乌黑光洁的。

说明前几任都没少盘它。

盖回盒子,诸葛巡端着木盒走向刘备,揣摩他会不会收。

“兄为南阳太守,这郡守官印,理当收好。”

刘备一怔,旋即回神,退后一步道:“攻取宛城,备寸功未立,安敢受此印,还是暂由先生保管吧。”

刘备口头推辞,目光依旧落在印盒之上。

刘备说是不想要肯定是假的,这谨慎反应,倒与诸葛巡猜得差不多。

毕竟是寄人篱下,又是新来的,相比诸葛巡这个早来了三年的,刘备还是更显见外。

诸葛巡将印致于案上,直接跳开话题,“宛城新取,诸多官职空缺,然政不可废,诸位可多多举荐贤才。”

说罢,诸葛巡唤来龚袭,坐回席位,并不是正堂上的太守之位。

龚袭上前静候,直到诸葛巡写完一封文书。

“将此信交予那舞阴细作,令他带回给徐晃。”

龚袭抬眸,“放了细作?”

“不过是个跑腿小哥,不必为难,临走前,给他吃顿饱饭,我听闻舞阴缩减口粮,将粮草都送去了北方。”

“喏,主君大仁大义。”

龚袭收了信,拱手告退。

这时魏延拿一份舆图过来,“主君且看,蒯越北撤,定是去了西鄂县,或许会择机渡过淯水,淯水以西,已无他容身之地,若于淯水设伏,定可将之一举击溃。”

“文长将军所言甚是!”刘备也连忙赞同。

诸葛巡看一眼张允。

张允早就看清状况了,连舅舅都听你的,我有啥好说的,再说跟着先生也没少捞功劳。

安众县那一笔,妥妥归他,而宛城拿下之后,涅阳不出意外,也会归他。

回头就让舅舅给自己加官进爵。

张允咧嘴一笑,“全听先生决断。”

诸葛巡目视舆图,稍作思忖,旋即道:“取二城可以,淯水伏击就算了,放蒯越北还吧。”

刘备与张允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诸葛巡,显然没弄懂诸葛巡什么打算。

“先生,我不理解,蒯越叛逆之徒,何不趁机除之?”张允问。

“立公,依你之见,若蒯越守城,我去攻城,他能守否?”

“自然不能,连宛城都守不住,日后只怕见了先生,他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蒯氏之流,与我而言,就是酒囊饭袋,放其北归,可消耗曹操的粮草,岂不美哉。”

张允眼前一亮,“先生一言,茅塞顿开,曹操本就缺粮,此举可令其雪上加霜。”

刘备听了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前听这话,还以为诸葛巡是出于仁义止战考虑呢。

未曾想先生还有这步算计。

于是刘备毛遂自荐,拱手道:“先生,取西鄂与雉县,便由备代劳吧。”

身后张飞也附和:“是呀先生,让俺也活动活动筋骨。”

关羽与赵云虽没有开口,却也是和张飞一样的请战动作,还真是刘备一开口,四人一条心。

“既如此,就依玄德兄。”

次日,刘备便领兵北上了,张允则班师回穰县,顺便向刘表汇报南阳之事。

宛城还有诸多事务要诸葛巡过问,诸葛巡一时也抽不出空。

两日后,那位吃饱的跑腿小哥回到了舞阴,将诸葛巡的信交给了徐晃。

徐晃看完信,二话不说,当即命人将跑腿小哥羁押,理由是为敌张目,扰乱军心。

郭嘉看了信,也十分费解。

诸葛巡的笔记很另类,他也是认得的,可是诸葛巡为什么要写信骗他们呢?

还煞费苦心地让他的传令兵倒戈送信。

“郭祭酒,诸葛村夫这是何意啊?”

郭嘉蹙眉深思,旋即道:“除了自欺欺人,嘉也未能看出名堂。”

两人目光对视。

“会不会是真……”徐晃连忙住嘴,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宛城!

当年城里仅是驻了一群黄巾贼,就让皇甫嵩朱儁等大将攻了数月,当时担任主攻的,还是孙坚。

最后据说还是以构筑工事和挖地道取胜的。

孙坚何许人,是连雒阳都攻的下来的人。

而蒯越军中多的是强弓硬弩,连徐晃都羡慕蒯氏的弓阵。

这样的宛城,这么恶劣的天气,谈何能攻。

“报——”

一名令兵奔来,将徐晃与郭嘉的目光吸引过去。

“禀将军,蒯府君与骆将军,渡过淯水,撤到了博望。”

“汝说甚!”徐晃一激动,一把将传令兵揪起。

“徐将军稍安勿躁!”

郭嘉连忙出声劝慰,徐晃这才松开传令兵。

“何处来的消息?”徐晃质问。

传令兵一阵懵逼,“是蒯府君命小人来送的消息。”

郭嘉面色凝重,联系诸葛巡的信,好似猜到了什么。

难道……这真的可能吗?

从他当初收了信,派出传令兵提醒蒯越,到如今传令兵带消息回来,除去路途,那诸葛巡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呀。

短短几天,就攻下了宛城?

除了蒯越生异心,将宛城拱手相让外,郭嘉想不到别的方式。

“郭祭酒,这可如何是好,此事……如何与曹公交待,要不我率军,去将宛城抢回来?”

郭嘉摇头,“将军莫急,事涉蒯异度,还是禀报曹公决断。”

徐晃脸色涨的通红,“嗐,曹公将南阳托付与我,未曾想竟弄成这般局势,晃有何脸面向曹公禀报。”

“禀报之事,嘉可代劳。”郭嘉挺身而出。

徐晃长叹一气,无力地坐在席垫上,“徐某也当向曹公告罪。”

说出这话,徐晃可谓咬牙切齿。

他还记得上回给曹公去信,也是告罪书。

何时才能给曹公传捷报呀!

···

冬季的襄阳城歇市的早,天色昏暗,寒风素裹,纵横街道之上,鲜有人走动。

华灯初上,刘表的州牧府,是襄阳夜色之中为数不多的光亮。

“啧啧!”

刘表一手捧着一封信报,左看看,右看看,简直爱不释手。

为了分享喜悦,刘表通知了全家人。

蔡夫人身姿摇曳,牵着刘琮率先步入书房。

“夫君,何事传唤妾身?”

“孩儿见过父亲!”刘琮直接磕头。

刘表被烛光映得满脸通红,笑容不止。

“夫人且坐,等一等阿琦与阿璃。”

蔡夫人不由好奇,使君今日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这般兴师动众。

不久,刘琦与刘璃也先后来到刘表书屋。

“嗬嗬,夫人你看看这個。”刘表将左手军报朝蔡菽一递,蔡菽上前接过。

回座一看,不由秀眉舒展,笑靥如花。

刘表又将右手的南阳军报朝刘琦一递。

刘琦正欲起身,却被手脚麻利的刘璃抢了先,她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对着烛光看。

“先生拿下了宛城?”

她惊呼出声,诧异难掩。

对刘璃的反应,刘表十分受用,他仰面捋须,也不吹捧,就是一副荆州在我带领下蒸蒸日上的姿态。

自得又不显乖张。

刘琦好奇的来抢刘璃的文书,一看究竟,毕竟攻下宛城这种事,听上去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他虽不擅领兵,但战争常识还是学过的。

哪有这个季节出兵攻城的。

父亲派文聘取上庸,派吴巨取苍梧,都是夏秋之季出征的。

但看过文书之后,白帛黑字,清清楚楚,诸葛巡攻下了宛城,蒯越逃去了博望道,而且育阳安众棘阳等一众县城,都已经收复了。

这等于是,南阳郡只剩东北一角以及博望道没有收复了。

刘琦指着军报,“这……信报当真?”

“你亲表兄的字,你认不出么!”刘表道。

刘琦端详一番,确实是张允的军报。

也只有张允,会将南阳的情况事无巨细的交待清楚。

上面有一条他注意到了,说诸葛巡攻下宛城的情景,张允用了“谈笑须臾”来形容。

所以刘琦才会有方才的失态。

蔡夫人还未从豫章的大胜中回神,却又听到了南阳的胜利,不比几位孩子,蔡夫人自有思量。

豫章之战,是举刘表、黄氏及蔡氏合力促成的,蔡瑁本人虽未直接上前线作战,但总督粮草,也是功莫大焉。

而南阳之战,蔡菽可是从未听刘表提起过。

“夫君何时谋划的南阳之战,妾竟不得而知。”

刘表听了,讪讪一笑。

谋划?谋个屁,今年过得可不容易,上半年武陵叛乱,举大立镇压平叛。

夏秋之时又房陵与苍梧两路用兵,虽卓具成效,但损耗也不小,特别山高路远的苍梧郡。

而严冬来临之际,又对豫章发起了一次大战,调动兵力几民夫高达数万人,消耗粮草辎重无数。

这宛城之战,前一天,他也与蔡夫人和孩子们一样,一无所知。

前阵子,他还埋怨诸葛巡行事风格过于慎重稳妥,缺乏进取心呢。

结果一月不到,把宛城打下来了。

“吾若说吾亦不知,夫人信与不信?”刘表笑着,开口解释,“攻宛乃是子谦一时兴起,若真如立公所言,‘宛城谈笑须臾而破’,那也太过离奇了。”

蔡菽莞尔一笑,“不管怎样,攻下宛城,总是大好事,夫君可想过如何封赏子谦?”

话音间,刘琦与刘璃皆是瞪大了眼,期待地看着刘表。

“嗬嗬,夫人真是急不可耐,这就为蔡氏女婿讨要封赏了。”

刘表说罢,垂头思忖一番,忽然面露难色。

“子谦攻下宛城,可按理,刘备才是南阳太守,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还有一点,刘表曾为了刺激诸葛巡北伐,对其夸下海口:攻下南阳一县,便将此县划入章陵郡。

现有棘阳县试水,这回倒好,直接攻下了宛县。

刘璃突然插嘴道:“阿父,表兄信中说得明白,攻取宛城,他无半寸功劳,那刘备也是如此,阿父可不能行府第之见,将先生的功劳归了别人。”

刘表一撇嘴,“你懂什么。”

刘琦扯一扯刘璃,示意妹妹稍安勿躁,轻道:“阿父自有决断。”

蔡蔻走过来,将刘琦的那军报接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与豫章捷报的九转曲折和长篇大论比起来,攻取宛城之战,全然像是一场儿戏。

偏偏却成功了。

良久,蔡菽也对刘表开口,“夫君,阿璃所言,倒不得不虑,免得寒了将士的心。”

刘表抬眸看了夫人和女儿一眼,真难得,这两人能达成一致。

“此事容我再作思虑,唤尔等前来,是为分享喜悦,明日府中设宴,邀群官同乐!”

蔡菽领会,一拱手,“妾身与琮儿先告退。”

蔡菽离去,刘表又望向刘琦刘璃两兄妹,神情却严肃起来。

“阿琦,你也见到了,夫人是如何为子谦说话的。”

刘琦一愣,没明白刘表什么意思。

刘璃拍一把兄长,“哎呀真笨,阿父是说你也要多亲近亲近诸葛子谦,多为他说话。”

刘表无奈摇头:要是这一双儿女换一换该多好。

“待明日与众人商议如何封赏子谦,为父希望你跑一趟,前去宣告。”

“皆听阿父安排。”刘琦拱手一拜。

“阿父,要不我也去吧?”刘璃道。

“天寒地冻的,你去作甚。”

“襄阳太过无聊了,月英去了江夏,蔡蔻阿姊去了章陵,诸葛姊妹去了江陵。”刘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数着。

刘表眉头一蹙,“那你去找她们,去宛城作甚。”

刘璃别过脑袋,不说话。

刘琦连忙打圆场,“阿父,阿璃想出去散心,就由她吧,反正去去就回的。”

“为父乏了,明日再说,尔等早些歇息吧。”刘表面色板正道。

刘琦再度一拜,躬身告辞,刘璃则随性许多,只是微微欠身。

待两人脚步声远去,刘表又取过两封帛书,摊在手上逐字察看,脸上难以自抑,笑容绽开。

“如今益州,交州,扬州,皆有吾一席之地,横跨四州之地,吾算不算堪比袁本初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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