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七中一直建立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按照规定，凭借七中的教师证，您可以享受八折的优惠价格。”

“不过，如果您确实有购买的意愿——”销售员稍稍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宁非的方向，放低了声音道：“我可以通过员工渠道的特殊优惠，以五折的价格帮您拿下鳞羽鸢！”

这是实打实的“大放血”，哪怕是她这样的金牌销售员，也仅有一次在珍稀灵宠上使用此权限的机会，并且使用过后还有可能降低她个人的评级。

其实说出口的瞬间，她就有些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昏了头做出这样的承诺，说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好，还是其他的玄学也罢，她就是突然冥冥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她不抓住这次的机会，一定会抱憾终身。

然而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交易依然没有达成。

并不是因为宁非连五折的价格也负担不起，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导致交易中断的原因，是宁非还在考虑之中时，一位长相颇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突然走近二人，手一伸便想要搭在女销售的腰上。

女销售在察觉到男人的瞬间就拉开了距离，躲过了男人的咸猪手，眉宇间满是嫌恶。

中年男人没有在意，反而对着宁非笑道：“这位先生，您想要购买鳞羽鸢？不好意思，这只灵宠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只是还没来得更新信息，真是可惜。”

口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油腻。

“黄平，你欺人太甚！”

女销售显然有些气急，胸口不断上下起伏。

宁非瞥见中年男人露出的淫秽目光，皱了皱眉，而后上前一步站在了两人中间，挡住了中年男人的视线。

“没什么可惜的，缘分未到罢了。”

中年男人暗道一声“碍事”，脸上又端起假惺惺的笑容，“客人您有其他购买需求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这里的销售主管，掌握的讯息更加全面和及时，不像某些小女生，业务能力着实有待提高。”

“我没有其他的需求，你可以离开了。”

销售主管还待再说些什么，但在宁非冷淡的眼神下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悻悻地离开了。

宁非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一名委屈得眼眶都变红了的小女孩，与刚才能言善道、精明干练的金牌销售形象截然不同。

“加個联系方式吧？”

女孩儿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宁非递过来的手机二维码。

“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为了方便以后如果有了符合我要求的灵宠时，你能及时地通知我。”

对上宁非清澈平淡的眼神，女孩儿委屈的内心突然好似得到了安抚，整个人也恢复了镇定。

“好...好的。”她掏出手机加上了宁非的飞信，“有合适目标的话我会立刻通知你。”

“嗯，那就行了。对了，我叫宁非，你呢？”

“冯冬梅。”

“什么冬梅？”

“啊？”

对上女孩儿疑惑的表情，宁非轻咳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没什么，那就这样吧。有事联系我，再见。”

望着宁非离去的背影，冯冬梅少有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是那个人吗？他真的是七中的老师吗？

可一位老师，为何会做出不告而取的行为呢？即便他将超出衣服本身价格的钱放在了柜台上。但那种一切都是完好无损，却好似被透明人光顾过的感觉是十分惊悚的。

冯冬梅的工作是灵宠培育基地的金牌销售员，但她的父母经营着一家平价服饰店，正是那晚宁非“光顾”过的小店。

在宁非踏入培育基地大厅的一瞬间，冯冬梅就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走近后更是确认了并非颜色相近的同款——黑色卫衣领口处印有特殊标识的暗色纹路，尺码也完全符合，应当就是她家服饰店不翼而飞的那些东西！

不熟悉的人只会当作是大众款，当对于从小就在服饰店长大的马冬梅来说，只消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她主动向宁非推销滞销的竹影蛇也是想要坑他一笔，小小地报复一下他。但在交谈和试探中，她却推翻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无法无天，以恶作剧为乐的二世祖形象，更是在得知宁非的老师身份后打消了报复他的想法。

毕竟也没有什么切实的损失，顶多是一丢丢心理层面的惊吓。

这种情绪更实在宁非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她看得出来宁非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他的目光清澈至极，偶尔看向她的无语眼神更像是再问她：“你看我傻吗？”

“噗。”冯冬梅被自己回忆的画面逗笑了，被脏东西玷污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想了，好好上班，早晚有天要把那傻X给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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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一无所获地走出了培育基地，但又不是完全的一无所获。

在与冯冬梅的交流中，他对自己心仪的契约对象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一个可以帮他留意合适灵宠的培育基地眼线以及一张行走的五折优惠券。

（冯冬梅：？）

根据宁非自身的感受，他的御灵空间并没有明显的偏好，因而也不会对任何属性的灵宠造成负面的影响。这就表明他的选择不会有任何属性上的客观限制。

在满足进化潜力的前提下，若是他最终依旧选择契约攻击型灵宠的话，最好还是在火、金、风属性之中三选一。

火的爆裂、金的锋锐都是能够显著增益攻击能力的特征，风属性在直接威力上可能要稍逊前二者一筹，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风的迅捷在某些情况下亦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

鳞羽鸢是综合评级确实十分优秀，但单就攻击层面来看，水属性并不算特别突出。

至于更加稀有的雷和冰属性灵宠，倘若想要通过正常的途径获取，成本会高出数倍不止。

但如果有合适机会的话，他也不介意谋划一二。

宁非回程并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折返，而是选择了一条稍稍有些绕的远路，大概是当了多年“佣兵”的职业病，他专走一些狭窄的巷弄以熟悉附近的地形。

不知不觉间，他又走进了一处死胡同，摇摇头，在心中为此处打上一个“禁止通行”的标记，宁非转过身正打算离开，就与一双阴影中的金色瞳孔对视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