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心盯着监控画面,眉头紧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盛荣的状态不太对劲,虽说对方的行为确实符合他的真实性格,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如此毫无顾忌,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反常。
难道是因为过于兴奋了吗?
......
......
“嗷呜!”
火云犬忍住伤痛,朝着裂金螳喷出数颗篮球大小的炽热火球,暂时将其逼退。
裂金螳轻点脚尖,一个利落的后空翻躲过了所有的火球,重新回到了盛荣的身边。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主动捏碎星火徽章,淘汰出局;”
盛荣语气轻快,“二、我来帮你。”
这個“帮”到底是什么含义,二中的队员自然心知肚明。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盛荣灿然一笑,“看来你已经作出了选择。”
“我...”二中队员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对方已经没有和他继续讨价还价的兴趣。
“旋刃舞。”
裂金螳双眸之中的嗜血红芒一闪而过,身形如电,朝着对手疾驰而去。
“烈焰吐息!”
二中队员慌乱地指挥着火云犬对敌发动攻击,炽热的火焰从火云犬口中喷吐而出,意图阻挡裂金螳奔袭的路径。
老实说,火云犬的实力不算弱,技能的威力也同样不可小觑,但对上裂金螳,瞬间相形见绌。
全力奔跑的裂金螳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压低身形,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的火焰,甚至没有一丝的停顿。
“噗呲。”
寒光乍现,裂金螳的前肢顺着火云犬肌肉的肌理深深划出,火云犬甚至来不及感觉疼痛,前肢蓦然失去了知觉,身形陡然有些站立不稳。
“嗷!”火云犬本能地张大嘴吧,露出尖锐的牙齿,赤色火焰包裹其上,奋力咬向裂金螳所在的位置。
然而近身缠斗并非它的长处,方寸之间的交锋令它束手束脚。
裂金螳步履变幻,如同是在火云犬的身边翩翩起舞,其“手中”利刃不停翻飞,每次出手必然会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一道血色伤痕。
终于,一舞毕,裂金螳潇洒地收回刀柄,火云犬“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它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却已经无法在站起身来——
裂金螳竟是不知不觉间,用近乎庖丁解牛的技法,切断了火云犬四肢的主要关节,并且每一刀都往对方体内送入一股锋锐的金属性灵性能量,阻碍了火云犬的自我恢复能力。
如果说盛荣刚刚的背后偷袭令许多观众感到心理不适的话,现在的正面对决则立刻扭转了观众们对他的负面印象。
慕强心理是大部分人的共性,尤其是对普通人而言。
裂金螳的表现既不像柳汐瑶的丛林幽狼秒杀波波马那样快到让人无从察觉,也不像焰火蜥及三尾灵狐对阵幽林鬼猿时那样旗鼓相当。
但却让观众们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强大之处。
如同艺术品一般美丽的强大。
如果没有其接下来的行为的话,凭借这一战,盛荣必将和沐星辰以及张虎一样获得无数拥趸。
“我认输。”
二中队员扑到大口穿着粗气的火云犬身边,紧张地查看它的状况,确认火云犬生命无虞后总算松了口气。
“我认输。”他颓丧地重复了一遍,虽然很遗憾,但是自己的比赛似乎只能在此停止了。
“可是,你选的不是二吗?”
盛荣却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二中队员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抬起了头。
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柄利刃朝着其胸前的星火徽章刺了过来。
星火徽章在无可匹敌的锋锐之下直接被洞穿,而裂金螳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利刃继续朝着他的胸口向前推进。
一寸、两寸。
“嗷!”
“不要!”无数屏幕前的观众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就连总控室中的赵怡心也不例外。
破碎的星火徽章骤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金属外壳飞速延展开来,同时一股澎湃的治愈之力笼罩在了二中队员的身上。
这场比赛,出现了第一个被动淘汰的选手。
盛荣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裂金螳抽出利刃,再次退回到盛荣身边。
观众们齐齐送了一口气,弹幕又逐渐热闹起来。
“荣哥在学校一直都很平易近人,刚才应该只是吓唬对方而已。”
“吓死了,我就说嘛,一定是有保护措施他才会这么做的。”
“可是,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一旦有人发出质疑,盛荣的支持者们立刻用各种线索证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规则的,并且有着万无一失的保护机制,所以完全没问题。
但路人观众们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有的人因为盛荣展现出来的“杀伐果断”更加崇拜他,而另一部分人则选择避而远之。
人们确实崇尚强者,但他们希冀的是能够在危机时刻保护他们的强者,而非将刀刃对准他们的残忍的屠夫。
嘉宾席上的三位大佬此刻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严肃,不同于只看到表面结果的普通观众,他们察觉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明明只需要破坏掉星火徽章就足以淘汰对手,但盛荣根本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如果不是星火徽章的被动保护机制被触发,那名二中队员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混账!”盛至诚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装都不会装,简直有辱我盛家的形象!”又一个价值不菲的茶杯遭了秧。
管家束手立在一旁,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轻声劝说道:“大少也并没有真的伤人性命,‘一时失手’也好,‘兴奋过头’也罢,都能解释过去,而且看弹幕的评论,大少的支持者并不少,您不需要太过在意。”
听完管家劝说的话语,盛至诚的气虽然没有全部消除,但也稍稍冷静了一些。
稍作沉吟,他向管家吩咐道:“这件事交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将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