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受伤了?”
钟鸿看了眼流血不止的肩膀,脸色阴沉:“没事,小伤,先回去,路口封锁不要放松,先确定对方具体人数。”
“好。”
荣宝被无声带回去关起来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人听。
实在是她出现得太过古怪意外。
“你们看到我家小宝了吗?”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宝?”
孙红芬满村子找人。
谁看到了?
谁也没看到。
荣宝为了钟鸿的好感和恩情,谁也没说,偷偷上的山。
这一世的事情和上一世很多都不一样了。
荣宝会知道钟鸿出事,完全是因为整天都在关注后山的情况。
知道后山戒严,就明白出事了,她的机会来了。
悄摸摸钻进山里,就为了突然出现,出其不意的救下人。
出其不意倒是有了,救人还真说不好。
孙红芬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可就靠着荣宝过好日子啊。
荣永康靠不住,没了闺女,她不知道怎么活。
“报公安,赶紧去报公安,我家荣宝不见了,肯定是被人贩子抓走了。”
“你们所有人都别走,你们都有嫌疑,每家每户都要查。”
孙红芬就跟杀红眼的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村民原本还因为荣宝不见了,替孙红芬担心。
可听见后面的话,脸就黑了。
“你家那个小女娃可能耐得很,看谁都鼻孔朝天,对谁都爱搭不理,谁能拐得了她啊。”
“就是,见天的跑,比国家领导都忙,我们这些泥腿子可没那个脸面见到人。”
“行了行了,都忙着呢,谁有空搭理你。”
人群吆喝着上工了,因为之前的耽搁,夏收还没结束,忙得很。
孙红芬气红了眼:“你们这些泥腿子,不准走,不把我闺女交出来,不准走。”
荣永康没好气的瞪了眼孙红芬:“行了,别丢人现眼了。”
“小宝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丢。”
“你吵吵嚷嚷的,要是坏了小宝的事,看她怎么收拾你。”
孙红芬一想也是,万一自家闺女有事,自己这么闹,坏事就不好了,便按耐住担心。
荣永康看她不发疯了,就将手里的镰刀丢给她:“别磨叽,赶紧帮老子割麦子去。”
孙红芬顿时黑脸:“我帮你割麦子,你做什么?”
荣永康一副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老子辛苦这么久,还不能休息一下?”
“让你跟着来是干啥的,当皇太后享福的?”
“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不帮老子干活,是想上天啊?”
孙红芬都气笑了,他辛苦?
他每天磨洋工,干活不到两分钟就哎哟哎哟的喊累,让她帮忙干。
他没事躲清闲,要么睡觉,要么到处晃悠看女人。
亏得乡下地方,没有能入他眼的女人,要不然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事。
她干了活不算,还得给他洗衣做饭,当牛做马。
到底谁下乡?
要不是小宝她来個屁。
忍了又忍,果断扭头,今天她还就不伺候了。
一个废物点心,一分钱没挣,还吃他用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脸。
“死婆娘你去哪?”
孙红芬走得更快了。
县城,胡中庭黑着脸在客厅来回踱步。
段芳脸色也极度难看,带着惊慌和恐惧。
“老胡,伍勇真的被抓了?”
胡中庭拿出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吸太快,被呛得咳红了脖子。
“不确定,但确实失踪了,我们要做好准备。”
段芳忍不住手抖:“那怎么办,我们跑吗?”
跑?胡中庭暗自冷笑,自从沾手这些事,就没有跑的后路了。
“你去收拾些东西,先把胡海送走。”
段芳脸色巨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胡中庭。
“你这时候想的,仅仅是保全你儿子胡海?”
“那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叫胡伟业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死活?”
胡中庭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瞪着段芳。
“伟业一直在我们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得我们疼爱,无缘无故送走,会引人注意。”
“但你放心,我会护伟业周全,不会让他出事。”
段芳冷笑:“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给你儿子找好了退路,什么恨铁不成钢,什么烂泥扶不上墙,什么看不上眼,都不过是你的托辞。”
“说到底,你就是把我们母子俩当傻子哄是不是?”
“说得好听,护伟业周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护别人。”
胡中庭被段芳的话气得不轻,当即吼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门外的胡伟业一脸阴沉,愤恨的瞪了眼胡中庭,扭头走向后院。
后院,胡海躺在阴暗潮湿的地面,比路边的乞丐还脏污凄凉。
身上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可见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关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好。
遭受了不少折磨。
胡伟业一脚踢开小黑屋的门,看到比狗都不如的胡海,之前的优越感顿时消失殆尽。
胡海身上的伤,除了最开始被胡中庭打的那些,其他的都是胡伟业弄的。
每次在胡海身上留下一道伤,他就自得一分。
但听到刚刚那些话后,再看胡海身上的伤,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跳梁小丑。
“贱种,贱种,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上脚就踹,如同以往每次一样。
但以前是得意,这次是泄愤。
这次,胡海却没有如同以往一样任由踢打。
他得到消息了,胡中庭就要完了。
完了好,他们也该好好尝尝在泥潭里无法翻身的滋味。
胡伟业踹过来的瞬间,翻身躲开。
脏污下的双眼,带着讥讽。
“胡伟业,快了,感受到了吗?”
“我说过,你会比我更凄惨,你引以为傲,耐以依靠的父母,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丧家犬。”
“失去依靠的你,什么都不是。”
胡伟业讨厌胡海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
更讨厌他这副好似掌控全局模样。
还有刚刚爸爸的话…
原来,他才是那个笑话。
一个贱种,他凭什么。
眼神凶狠。
“不管我怎么样,但你一定好不了。”
抡起带来的棍子,朝着胡海一顿猛砸。
胡海瞳孔骤紧,连滚带爬躲避。
胡伟业已经气红了眼,一心想要弄死胡海,一下一下的狠戾,看得胡海心口发慌。
即便拼命躲,也接连挨了好几下。
被折磨得透支的身体气喘吁吁,骨头都感觉被敲碎了,痛得眼前发黑。
但他的眼睛,还是嘲讽,说出的话,也带着嘲讽。
“胡伟业,我要是你,这个时候想的应该是怎么保全自己。”
“完了,所有人都完了,不想死,就行动起来。”
“可你是个蠢货,只会无能狂怒。”
“胡中庭总夸你聪明懂事,听话,殊不知,这些都是你伪装愚蠢的表象而已。”
“还是乖乖等死吧,你这种蠢货,也想不出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