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清看病速度和老中医一样平稳,他追求的不是速度和效率,而是面对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他都会问清楚具体症状,然后再开药方。
除此之外,陆长清还会和患者或者患者解释相关的病情,甚至叮嘱要注意什么。
别的医生可能看几次都好不了,但是,陆长清看一次或者两次就能够治好。
施鹤松坐在那看报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剩下他一个人。
“哪个是周先生?”
周先生?
施鹤松抬头看向周围,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施鹤松站起来,跟着田颖到陆长清的全科门诊办公室。
“小姐,我不姓周。”
“你不姓周,那你姓什么?”
“我姓施,施舍的施。”
田颖觉得这个姓有点怪怪的,但是,这位男子看病怎么不用自己姓氏?
“施先生,那你怎么挂号的?”
“卫生院门口有一群人,问我看不看病,我说看病,然后他们推荐陆医生,说陆医生医术最好,然后花了二百五十元买了一个号。”
花了二百五十元买一个号?
难道不是挂号费十元吗?
陆长清,田颖立刻想到这不就是黄牛吗?
当然,陆长清自己都没想到,这小小的卫生院,居然那么快出现了黄牛挂号。
“施先生,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得去找罗院长说这件事。”
本来十元的挂号费,现在变成了二百五十元,那其他钱岂不是都进了黄牛的口袋?
而且,这还导致那些真正需要看病的则是挂不了号。
田颖离开去找舅舅。
陆长清则是看着面前这位施先生。
看施先生五十多岁,穿着西服,脸色红润,不像是老板。
不过,陆长清闻到对方身上轻微的中药材味。
这样的人,肯定是长时间和药材打交道的。
要么是药材铺的,要么也是和他一样给人看病的?
“施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施鹤松说道。
“那我先看看你的脉象。”
施鹤松把手放在脉枕上。
陆长清微微闭着双眼给对方脉象,他发现施先生脉象平稳而有规律,这就是一个平常人的脉象。
也就是说,这位施先生根本没病。
没病却是从黄牛那里花高价来找他看病,病是没有病,倒是像是神经病。
陆长清也没有多说。
“我再看看你的右手。”
陆长清又给对方看了脉象后。
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这位施先生有些小毛病,但是不多。
“陆医生,如何?”
“你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这几天可能有些燥,睡不好,我给你开点安神养神的药。”
施鹤松大惊。
自从上周,他已经提前知道自己从东海中医药大学副校长调到光明医院担任副院长,他就有些时间睡不好了。
最重要,他很清楚,自己到时是接替赵老的位置。
这两天,他更是很晚才睡着,倒不是因为光明医院的事,而是因为自己,突然升职,怎么都是一件兴奋的事。
也就是说,陆长清给他看诊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陆长清开了一张药方给施鹤松。
施鹤松拿过去看,确实是安神养神的药方。
他相信,自己拿着这药方去拿药,怕是今晚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不过。
此次,他前来卫生院这里,就是想看看赵祖焘这个弟子有多厉害的。
如今,看来还真的是不一样。
田颖去找舅舅罗涛。
罗涛正在自己的院长办公室。
当罗涛听到田颖说起卫生院门口几个黄牛专门卖陆医生的号,一下子一个号赚几百块的时候,罗涛也就知道出事了。
卫生院是有保安科的。
罗涛除了亲自给保安科打电话,又给派出所那边打电话。
等到保安科的人立刻出去,把门口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可疑男子直接就控制住。
但是,医院保安科是无权控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所以刚刚罗涛又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那边有权可以带这些人回去调查。
你要说罗涛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罗涛把陆长清挖来,不是为了赚钱,也没有赚到什么钱,没想到,现在反而被黄牛给赚去了。
一个号大几百,十个号就是几千了,一周下来,那就是几万,一个月岂不是十多万?
在卫生院来说,这确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他最担心这黄牛反而还影响到卫生院和陆医生的声誉。
田颖再回到陆长清办公室。
看到陆长清正在和这位施先生在聊天。
“陆医生,罗院长已经让派出所把人带走了。”
“你说那些黄牛吧!”
陆长清知道什么行业都可能出现黄牛,也就是说根本打不绝的。
只是他希望普通人可以正常看病而已。
“施先生,你怎么花那么多钱从黄牛那里买号呢?”田颖也觉得奇怪。
“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我不缺钱,也不想浪费时间,那些黄牛还说了,下周,甚至下下周的号都没有了,可能要等到下半年,等到下半年,我这病都很严重了。”
“那也不能纵容那些黄牛。陆医生平常,真的遇到这一类病情很重的患者,他也不需要挂号就给人看的,那些黄牛就是吓唬患者而已。”
不需要挂号,陆长清也给人看病?
那岂不是说陆长清一天还不止看三十个患者?
这个赵祖焘的弟子看来还真的不简单。
现在陆长清也给施鹤松看完,至于黄牛的事和他无关,那是罗涛和卫生院处理好。
现在陆长清准备离开回家。
不过,在陆长清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位穿着裙子的中年妇女和一位大肚子男子走了过来。
一开始,陆长清和田颖看到穿着裙子的中年妇女,两人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当仔细看清楚,这不就是那位被家暴的中年妇女?
这一周多的时间不见,人居然变化那么大。
当初对方衣服很脏,蓬头垢面,满身清淤和黑沙,哪里想到,现在居然变成这样。
“你,你是?”
“陆医生,田小姐,就是我。”中年妇女高兴说道。
当初,陆长清说了等对方喝完药再来找他复诊的。
现在她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