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章 魏王吐大血:刘升之,他怎么就不去死呢???(1 / 1)剑阁少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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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长安春色帐暖。

魏王连夜收拾了几名伺候他的美婢。

待到日上三竿才舒爽的起身。

却不料,蒋济已是在宫门外等候良久。

曹操信步出门,差点一脚把他的脑袋给踩扁了。

“哦,子通,怎么大清早在门口跪着?”

蒋济猛然抬头,面色忧虑道。

“魏王,河湟急报。”

急报?

看着战报上插着的红羽,曹操不用想,便知道曹真出事了。

“叫程昱、董昭来。”

蒋济低头道:“他们已经在殿上等候魏王。”

曹操眼神一沉,驱步入殿。

沿途羽檄交驰,小吏急躁。

程昱和董昭一见曹操到来,立刻喝退了其余的幕僚。

“魏王!”

曹操摆了摆手:“别说废话,曹子丹出事了?”

程昱严肃道:“魏王。”

“刘升之在葵园峡大败曹子丹。”

“我军退守汉阳,在勇士、牧苑、兰干又连败三场。”

“陇右军团全军……覆没。”

曹子丹败了……

孤的征蜀护军输了……

一颗心久久悬空,难以落下。

曹操听到这般消息,百般不敢置信,无名指莫名的惊颤起来。

“还有呢?”

语重心长的程昱摇头道:“魏王,听到这就够了……”

“不够!”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孤要知道更详细的战况!”

三位谋士面面相觑,将舆图摊开。

陇右的大好河山,已被刘升之打的支离破碎。

他像一把尖刀一般,在魏军的心窝子里猪突猛进,无人能挡。

汉阳防务,已经四面都是漏洞了。

“魏王,刘升之南下浩亹县过后,一路急行军,将曹子丹逼到金城、榆中,大破之。”

“诸将之中,军师成公英被阵斩。”

“前安定太守毌丘兴战死。”

“曹遵、朱赞等诸将殒命……”

“偏将军夏侯霸被生擒。”

“征蜀护军曹子丹全无消息,生死不明。”

“唯有他的副将费曜逃了回来。”

“魏王,整个战场浮尸百里,蜀人枭首万计。”

“我军一个整编兵团被刘升之彻底歼灭了……”

是的,这一次,不是损失几個营(校)的士兵那么简单。

而是一个成建制的军团被打没了……

打没了啊!!!

原本隶属于夏侯渊的关西军团,在他死后,被划分为了关中和陇右两个军区。

整个陇右的机动力兵不下四万啊。

足足四万人,在洮西一战被刘升之打没了一半,曹真好不容易重组败兵。

结果,在榆中一战,整个军团连着司令部一并,所有的大小官僚,军中骨干都被吃干抹净!

到头来,就活了个副将???

曹操的内心崩溃了。

他握着坐榻上的毛絮,五指在榻上抠出了三道深深地爪痕。

虽面上保持平静。

可鼻尖的一抹猩红之血,却止不住的滚滚流出。

怒火攻心,血如泉涌!

曹操用绢布一把罩住鼻腔。

过了一刻钟,才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曹真是孤最看重的宗亲。”

“他从小就带领虎豹骑,磨炼战阵,饱读兵书。”

“无论是军略还是智谋在大魏军官之中都是最顶级的存在。”

“可怎么就一战败给了那个乞儿???”

曹文烈败了,孤不恨他。

可你是曹子丹啊,为什么会败?为什么???

孤让你拖住两个月,你怎么会连两个月都拖不住啊!!!

这一切怪曹真吗?

作为败军之将他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曹操没看到的是,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是曹操强行把曹真从南安调走,还给了个错误情报,让他带着两万人去堵乌鞘岭。

曹真的兵力完全不足以同时应对河湟守军和北伐军的野战军。

他在处处受制的情况下,表现已经够不错了。

若是把他留在南安,黄忠军团的余部将面临灭顶之灾。

自时,曹真再带兵扫荡陇西,击败马超麾下的羌兵,回首与刘升之决战,战况犹未可知。

可领悟到这一点的曹操,只觉为时已晚。

大魏的国君也不可能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魏王定下的战略永远不会错。

如果战败了,那只能是将领执行不力!

“魏王……陇右军覆灭,张郃可就危险了。”

“刘升之在汉阳境内狂飙突进,已经打到了兰干县。”

“必须调动兵马将此人拦住!”

“若不然让他打到渭水和刘备前后夹击,张郃将面临灭顶之灾!”

太危险了。

曹操在陈仓狭道以曹彰军团发起攻势过后,本来占据了优势,可被刘升之这么一搅和,什么优势都没了。

你曹彰能和张郃夹击刘备。

现在张郃又被刘升之和刘备夹击。

战争的天秤强行被北伐军拉平了!

“又是这个刘升之!!!”

“他怎么就不死啊!!!”

“怎么就不死啊啊啊啊啊!!!!”

在魏王发出的怒吼声中。

全场震动,幕僚们第次伏跪在地,莫敢仰视。

在场所有幕僚都察觉到了战场的形势正在急速恶化。

陇右军团被全歼过后,张郃的关中兵团就扛起了所有的压力。

再不能做出调整,张郃也得死。

但现在,曹操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没有士兵,而是没有合适的将军。

准确的说,自曹真败溃后,压根没人敢跟刘升之打了。

整个未央宫里鸦雀无声。

纵然曹操能把战报给美化一下。

但是,战线可骗不了人。

陇右军团都被打得换了两个总司令了。

现在这关头,谁敢去送死啊?

危急关头。

老臣程昱起身长拜道:“魏王,陇右危急,老臣愿意领兵去对付刘升之!”

曹操愣神良久,看了一眼两鬓斑白的幕僚。

没错,程昱虽然聪明,但他却不是谋士,而是有着贲育之勇的武将!

准确的说,他是典型的汉代官僚,文武双全没有短板。

“仲德,你已年岁渐长……孤能依靠你吗?”曹操将满是鼻血的绢布拿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连曹真都被刘云击破了。

曹操已经对陇右之战的结局感到了悲观。

程昱再度上前道:“廉颇老矣,尚能饭,马援鬓衰,气益壮!老夫虽老,却也是大魏的奋武将军,魏王赐我安国亭侯。”

“既然得了此名,老夫便要扬威奋武,安国定邦。”

“刘升之狡猾如鼠,虽能欺压曹文烈这些小辈,也能收拾几家羌胡,但他却没有真正见识过我大魏的名将!”

程昱一把扯开身上的袍服,里面露出了鎏金战甲。

“臣,愿为大魏枭首此贼!”

“不杀此儿,势不还朝!”

曹操欣喜的起身,连忙走下台阶,搀扶起程昱。

“好啊,仲德果烈,卿当终为吾腹心矣。”

“来人,为奋武将军加斧钺持节。”

“行伐蜀护军职!”

程昱感激道:“谢魏王厚恩,臣定当竭尽全力。”

大魏人才还是多啊。

曹操抚须暗想道。

自刘升之扫北以来,大魏将士闻其名无不丧胆。

如今有了老将程昱挂帅,去陇右重整败兵。

很快那些被打散的将士又能重新聚拢。

不过,到这一步还是不够。

“刘升之是把快刀,都快捅到张郃的腚-眼了……”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前进一步。”

曹操严厉道。

“传令,平寇将军徐晃、平难将军殷署、司马典满、积弩将军李隆等一十六营兵马皆受仲德节度!”

“孤,再把朱盖、冯楷两军调拨给卿。”

“这前后就是两万人。”

“卿去陇右招抚溃兵,可得胜兵两万五。”

曹操殷切的嘱咐道。

“听着,孤不要求你打赢刘升之,能挡住他就好!明白吗?”

程昱眼神坚定道:“魏王放心,老臣打了一辈子仗,知晓局势,不会中计的。”

“刘升之小儿敢来送死,某必叫他有来无回!”

曹操这才放心下来。

以往每每听到刘升之的名字出现,那带给曹操的绝对是败报!

曹操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不已。

他看着手中满是鲜血的绢布,怒不可遏。

“孤真后悔当初没有把徐州烧成灰烬。”

“可,现在再烧一遍也不迟。”

“来人,派出邮驿,叫徐州刺史臧霸给孤把广戚县刘氏乡杀得鸡犬不留!”

“凡是跟刘升之有关的一切,都得消失!”

“消失!!!”

……

另一边,陇右,上邽城。

曹彰军团沿着陈仓狭道一路西进,和张郃军团联手夹击,击败了魏延的偏师。

上邽之围已解。

在城中憋屈了几个月的郭淮总算是能带着野战兵力加入战场。

三大将军以重兵合力杀向刘备军团。

刘备却按照法正计略建筑高垒,紧闭营门不战。

沙盘前,战况炽热。

张郃兵团四万、曹彰兵团三万,一路出木门道,一路出铁堂狭道,两军并举杀向卤城。

彼时,刘备在汉阳战兵不过四万。

除去分围各据点的兵马以外,机动兵力不出三万。

张飞、赵云为救援魏延败兵,沿途连战三场,且战且走。

张飞亲自于木门道上的射虎谷大作旗鼓,以作声势。

张郃见木门道地形险阻,疑兵不前。

张飞这才退保卤城。

刘备军团主力沿山扎寨。

在漾水南北造作浮桥。

两岸皆驻有大营。

张郃、曹彰、郭淮见此,正欲分兵两岸,攻破汉兵营垒。

忽闻长安羽书。

“魏王有令,诸将听宣!”

张郃、曹彰、郭淮、朱灵、王凌、夏侯儒、夏侯尚一众将领皆是伏地听令。

“蜀人狡诈,立营漾水,乃欲持久耳。”

“今刘升之举兵在北,已破曹子丹。”

“其兵卷羌胡、胁蛮夷,兵锋已至汉阳。”

“孤已令奋武将军行伐蜀护军事,督两万兵北阻此贼,但万望诸将仍是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张郃接令。

诸将看向战报,目光震动。

“曹子丹败了,陇右军全军溃败???这是怎么回事。”

“短短一个月啊,曹子丹两万人都被吃掉了?”

“不可能!”

新加入战场的夏侯尚、王凌、夏侯儒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常年是曹彰副将,之前也没跟刘升之交过手,自然不知道这刘升之的厉害。

但是曹真是什么人物,这几人心里多少有数。

在邺城,曹真是整个贵族圈里最能打的年轻人。

连他都被击败了,这三人不敢想象刘升之到底是什么怪物。

“伯济啊……你和那刘升之斗过几次,此人计略究竟如何?”

郭淮看了一眼三人。

两夏侯自不必说,都是出身权贵。

王凌更是出身太原王氏,司徒王允之侄儿,当初李傕郭汜灭王允满门,这小子跑得快,提前溜出了长安免遭大难。

没在西线战场吃过亏的三人,无论是衣着还是甲胄都格外显眼。

其中穿身一身汉代明光铠的军官便是王凌。

所谓的明光,便是取自“见日之光,天下大明。”之意,这是一种胸前带有圆形护板的铠甲,前后两面护胸被工匠打磨的透亮反光,耀耀生辉。

而两夏侯分别穿着黑光铠和赤炼铠,也都是威风八面。

郭淮看着三人的装扮,心中暗想道:“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准是活靶子!”

可他憋住了这句话,对着妻兄王凌解释道:“坦白而言,刘升之并不依赖计略。”

“他的长处在于知天时、晓地利、洞察玄机,胆大且心细。”

“或许我能以计略设计于他,可真到了战场上,在会战中,他罕有敌手。”

郭淮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他可以无数次布置出完美的战场。

但是打不赢,那就不是战略的问题了。

而是临战指挥的才能得区别。

计略用的再好,布置的在清晰,预备手段再多,打不赢也没用。

三国乱世就是会战纪元。

谋士的才能只是战争前布局的一部分。

更大一部分,还是要靠武将临战来决定成败。

王凌听到自己的妻弟对刘升之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亦是开始皱眉起来。

“伯济,一个乞儿,一个平日里都不配给我当马夫的生口,真的能击败你们吗?”

“说实话,我是真不信。”

郭淮幽幽道:“在见到他以前,我也不信。”

“可在南郑一别之后,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夏侯尚好奇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汉川之战时,他只是个还算有志气,有胆略的乞儿,但并非没有破绽,我有好几次都险些治他于死地。”郭淮顿了顿。

“可一年后,我再见到他,此人就已经成长为了整个大魏最大的灾星!”

“之前,我虽然输了,可还是不服他,现在……刘升之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老实说,我并不畏惧他的将略,而是畏惧他身上的那一股气。”

夏侯儒追问道:“什么气?英雄气?”

“不……刘升之要天下英雄尽低头,他身上从来没有英雄气。”

郭淮回忆起定军山决战后与此人隔河相望的对话,整个人都在起鸡皮疙瘩。

“他身上的那一股气,丝毫不锐利,反而温良、恭简、细腻。”

“准确的说,就像是月光一样,照临万物而不耀其辉。”

“他会以这种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身边的一切人,一切物、一切事。”

“当他从河湟北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带着一群羌胡回来。”

“就像是当初他带着二十万人鬼卒踏平沔南渡那样……”

此言一出,三位年轻的将军感到深深地恐惧。

这并非对武力的畏惧,而是他们能察觉得到,与魏朝霸道行天下的理念相比。

另一种较为温和的理念正在蜀中酝酿。

曹刘之战,从军阀乱斗的角逐。

变成了两种意识形态的对立和抗争!

正如刘备所说:曹以急,吾以宽;曹以暴,吾以仁;曹以谲,吾以忠;吾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

当刘升之把这句话践行到底。

便具现出了一股可怕的政治力量。

整个刘备统治区的羌胡、蛮夷、米贼、流民、奴隶。

所有被排挤在政治边缘角落里的人群,共同把这个乞儿推向了时代的最前方!

当他挥斥方遒,用一群羌胡蛮夷、流民米贼打赢了大魏的虎豹骑之时,整个天下都为之动荡!

刘升之用他的名字。

仅仅用这三个字!

真正做到了让天下英雄尽低头!

真正让他们看清了那些曾经被践踏在脚下,随意玩弄的生灵,一旦聚集起来,将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风暴般席卷大西北!

如今风眼就在汉阳!天地都为之失色!

汉阳郡,兰干县。

北伐军合兵一万五。

刘云看向舆图,已经能预知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军接连大胜,曹操必不会坐以待毙。”

“魏军将四面反扑。”

“王平!句扶!”

二将上前道:“末将在!”

“你们二人点兵五千,佯装南下攻打豲道城。”

“豲道是南安郡治,太守徐邈定会向汉阳求援。”

“由此分散敌军兵力,以待我军机动。”

二将拱手道:“末将遵令!”

刘云看向姜维。

“由兰干北上,奇袭平襄县,伯约为先锋!”

汉阳郡是姜维的老家,也叫天水郡,在汉魏时代反复改名。

平襄县,又是姜维的食邑。

历史上姜维在诸葛亮死后击退司马懿,进封平襄侯,便是此处。

熟悉家乡的地形,加上历史加成的buff,姜维状态点满:“末将遵命!”

“好,兵贵神速,全军拔营,即刻出发。”

“我要在魏军的援兵到来之前,把整个汉阳搅得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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