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和梁林负责守卫东门,二人远远就见到萧正和李栓柱等人率队杀进敌群,不由大惊。
梁林急忙道:“军师,敌人已经停止攻城,我这就带人下去接应寨主。”
“慢!”凌敬手指城外道,“你看,敌军反应很快,已经预料到咱们要出城了。”
梁林一见,道:“无妨,军师,你在城上注意观察,我料寨主必然直冲城下,弓箭手不足为虑,我这就下去准备,寨主快到弓箭手射程你就敲锣,那时我再出城。”
凌敬见梁林应对迅速应对得当,很是赞叹,道:“梁将军真将才也,就依你所言。”
梁林谦虚一句,留下五十人在城墙上警戒,然后带其余士兵急匆匆下了城墙。
来到城下后梁林传令,“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城门一开立刻出城,不得延搁!”
一众新柳军士兵在城墙上见到寨主亲自上阵杀敌,不由大为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涨。
约莫过了两刻钟,城墙上响起急促的锣声,梁林高喝一声,“开城,众位随我杀敌!”
城门吱呀呀打开,梁林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直奔敌人弓箭队,后面新柳军士兵齐声高呼紧随其后。
严防城内的弓箭队见城内果然冲出人马,立刻严阵以待,而身后萧正也带人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弓箭队头领见状立刻下令撤退,拖延片刻非折在这里不可,其实他还没等下令,手下士兵已经开始四散奔逃。
萧正、梁林两下对冲,綦公顺队伍首尾难顾很快大乱,被杀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綦公顺见状急忙传令向北门撤退,与那里的队伍汇合。
萧正传令继续追击。
队伍咬着綦公顺的尾巴追了下去。
綦公顺且战且退,到达北门时立刻下令与新柳军血战到底,拼一拼或许还有希望,若是退走,必然一败涂地。
负责守卫北门的李三娃和孙柏庆见状立刻下令出城杀敌!
新柳军队伍汇合后不到三千人,却士气高昂,綦公顺节节败退。
万般无奈,亲随只好保护綦公顺向北撤退。
萧正继续率军追击,直到夕阳渐沉才止住队伍返回益都。
此时凌敬已经在城门处等候,见萧正身上染满鲜血,不由说道:“寨主怎可轻易犯险!”
萧正大笑,“军师不必担忧,某练武数载,倒是今日才杀的痛快!”
随后,萧正对身边士兵大吼道:“新柳军的兄弟们辛苦了,萧正在此谢过诸位!”
士兵们齐声高吼:“寨主辛苦,新柳军万胜!”
“万胜!”
“万胜!”
吼声响彻云霄。
凌敬等人也不由受到气愤感染,一时间新柳军上下士气高涨。
萧正传令李三娃等人带领士兵下去休息,他则和凌敬来到西门,此处守卫的士兵最少,仅有不到三百人,牛秀在此指挥。
见萧正胳膊上,身上道道鲜血,牛秀不由问道:“没受伤吧?”
萧正大笑:“没有,牛大哥不必担心,此处情况如何?”
牛秀,“除了第一次攻城比较激烈,之后便一次比一次弱,孙宣雅估计又要撤了。”
萧正点点头,“不意外,前番攻城孙宣雅和綦公顺已将攻城器械消耗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綦公顺,中了刘简计策,又被王崇礼追击,能收拢残兵已属不易。”
“此次他们前来不过是憋着一口气而已,现在这口气估计咽不下去也得咽了!”
凌敬回道:“寨主所言极是,綦公顺连连战败士气全无,孙宣雅目前自保尚且困难,此番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二贼皆不足为虑!”
离开西门,萧正和凌敬一同赶往伤病营看望了受伤将士。
直到掌灯时分才返回太守府。
第二天,牛秀来到太守府禀报,孙宣雅也撤走了。
萧正立刻命令李栓柱、徐二虎率领骑兵向北搜剿綦公顺残兵,又令梁林和罗士信领兵去寿光、临淄,看看能否趁机取了二县,但嘱咐二人能取则取,切不可强攻。
綦公顺此时已经回到老巢千乘,心中极度郁闷,前番益都已是囊中之物,大意之下中了刘简奸计,最后功败垂成。
粮草器械损折甚重,人马也死伤过半,好容易收拢残兵,手下又都坚持再次出兵,綦公顺深知己方连续攻城,又经历了大败,兵卒疲敝士气低落。而新柳军占据益都却没费吹灰之力,且士气正旺,依着他当暂避锋芒,却众意难违,他也是心存侥幸想赌一把,却再次以失败告终。
目前綦公顺占据博昌和千乘两县,但这两个县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毕竟最多时候要养活手下三四万人,消耗极大。这也是他要攻占益都的主要原因。
眼下再次大败更是雪上加霜,检点人马不过五千人,粮草更是所剩无几,綦公顺和一干属下愁眉不展。
谋士建议道:“大帅,眼下只好西进了,齐郡张须陀领兵在外,正是兵力空虚之时,我们可趁机夺之。”
“临近咱们的齐郡高苑、邹平等县都被知世郎他们搜刮了几遍,比这里还穷,至于历城”綦公顺摇了摇头,即便兵力不多,也不是他们这几千残兵能觊觎的。
这时,蒋盛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他是綦公顺的心腹,乃是綦公顺所部的二号人物。
见其脸色不对,綦公顺不由问道:“二弟,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我去了博昌,留守那里的士兵快走光了,这帮混账无义之徒,真是该死!”
连番败仗,粮草匮乏,军心涣散,綦公顺很是沮丧。
“咱们还剩多少人?”
蒋盛脸色越发难看,“加在一起能有七千人吧。”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折损十之七八,綦公顺心情越发消沉,但此时若是连他都顶不住那就彻底没救了。
綦公顺咬咬牙,站起身说道:“传令,所有人集合,去博昌!”
“啊?”蒋盛惊讶道,“大哥,此处不要了?”
“征不到兵缴不到粮,要之何用?到博昌整顿人马后咱们去临济。”
“去临济?”众人不明白,大帅怎么改了主意,又要去齐郡了。
綦公顺环视众人,道:“此处已经没有粮草可征,这是其一,其二,最多二十天春耕就结束了,那萧正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必然率军来攻,那时我们怎么办?困也把咱们困死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有逃卒出现不足为奇,我们现在不易分兵了,把拳头攥紧才是。”
众人想想,觉得主帅说的在理。
第二天,綦公顺便收拾家当带着残兵离开千乘赶往博昌,城内老百姓无不欢呼。
寿光和临淄二县见到新柳军的旗帜并没反抗,连益都都丢了,他们坚持下去又有何意义?梁林和罗士信没废一兵一卒得了两县。
萧正马上派凌敬去两县安抚百姓,严令将士不得擅闯民宅,滋扰百姓。
他则差人请来翟松成和罗元武二人,分别谈话后,罗元武答应归顺新柳军,翟松成还有些犹豫,萧正也没有强迫,当场任命罗元武为梁林副手,又亲自送翟松成离开。
第三天,从北面来了大批流民,萧正不得不增设数处粥厂,同时也得知綦公顺离开北海去了齐郡,于是派李栓柱和罗士信进兵千乘和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