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新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对唐冰萱屈身一礼,“唐大小姐,方才在下失礼了,抱歉。”
唐冰萱对这位沐二公子也是有所耳闻,书斋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大量刊印沐二公子写的《沐氏游记集》,将其几年间游历凌国以及戎国和狄国的一些见闻和感悟都记录在册。
沐新的这种出名方式确实婚妻子逛花灯,于是赶紧打断沐新的一再赔礼,带着唐冰萱告辞去逛灯会。
站在沐新身边一直静默的随从见江疏年带着唐冰萱高兴地离去,冷漠的道:“少爷,您这次的搭讪没有成功。”
沐新注视着江疏年和唐冰萱的背影,幽幽地道:“因为你家公子再风流倜傥,也没有江疏年长得好看!”
沐新和江疏年幼童时一起玩过,只要江疏年在的地方,不管女童还是男童都喜欢和他玩,相比之下沐新的玩伴就少得可怜。
因此,即使二人十多年未见,沐新也能把江疏年认出来,而江疏年却对当年的小透明沐新没有印象。
沐新的随从继续扎心,“关键是即使少爷打扮的如此玉树临风,唐大小姐也看不上少爷你。”
沐新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家随从,自信的道:“三水,那是唐大小姐不了解本少爷;你要记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只有本少爷一人。”
三水自小跟着沐新长大,也曾经目睹过江疏年孩童时对沐新的影响,对自家少爷的盲目自信有些不以为然。
“那您还要继续深入挖江三爷的墙脚?”三水硬邦邦的说出这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沐新。
沐新义正言辞的教训三水,“本少爷是个雅士,怎么能够做这样没品的事!”
三水冷漠的表情一如既往,不再刺激自家少爷刚才的搭讪就是在挖墙脚,跟着沐新朝与江疏年和唐冰萱相反的方向走去。
……
日子如白马过隙匆匆而过,正月二十六是平妤的生日,代表着她的及笄礼的到来。
平妤近几个月一直跟随宫中的教养嬷嬷学习宫廷礼仪,都没有空闲出来找小姐妹玩,还是要到了自己的及笄礼才被放了几天假。
唐冰萱也不好打扰小姐妹的礼仪课,只能时不时的送些好吃的、好玩的来犒劳对方。
平妤的及笄礼,赞者是唐冰萱,正宾是寿王妃,作为未来太子妃,及笄礼的规格要比勋贵之家的贵女还要高。
秦皇后派人前几日就派人送来了及笄礼的凤簪,看起来对未来的儿媳妇相当满意。
平妤最近几个月的苦头不是白吃的,在自己的及笄礼上以及宴席上,装的有模有样,不了解她的还以为平妤天生就是这样端庄有礼的姑娘。
前来观礼的宾客吃完宴席基本都回了自己家,唐冰萱在淮安侯府留了下来,陪着平妤住几天。
平妤有些闷闷不乐的道:“萱儿,钦天监前几日已经测出了太子大婚的吉日,定在了六月初六那天。”
三月十八唐冰萱也要出嫁,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家,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感同身受的二人拥抱彼此给对方打气,约定以后要为彼此留条后路,做一辈子能依靠的好姐妹。
平妤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大气的道:“以后姐妹就是凌国太子妃,会好好罩着你的。”
唐冰萱见平妤大力拍胸口,翻着白眼无奈道:“是是是,多谢太子妃殿下恩典。您的胸不疼么?”
平妤拍完胸脯就后悔了,在小姐妹面前逞能没叫喊出来,见唐冰萱问自己,捂住胸口皱眉坦然道:“好疼!”
就平妤这样的性子,若是往后太子的后宫斗争残酷还不得顷刻命丧黄泉。
“大长公主可为你准备好了掌事嬷嬷?”
平妤不知唐冰萱怎么话题转移这么快,点了点头道:“准备了两位嬷嬷,都是在祖母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
淮安侯府既然接了圣旨赐婚,那应该有替平妤好好准备保命符才对,自己有些关心则乱。
……
江疏年这日又在街上闲逛,却被一身穿孝衣的柔弱女子当街下跪拦住,“公子,小女子之前的事已经解决,特来报恩。”
此女子就是当初在街上差点被人强抢民女,后来被京都府丞李硕白当街解救的失孤长女瑶娘。
江疏年派人去查瑶娘也没有查出来什么不对劲的,本以为就结束了,没想到今日被她堵在了街上。
当日江疏年只不过点出了京都府丞李硕白在场,其他什么也没有做,这个叫瑶娘的弱女子却多次的想要接近自己,江疏年不得不提防。
江疏年记得瑶娘父母去世后,家里还有个幼弟,江疏年低声吩咐江启,“去查查瑶娘的幼弟可在家中。”
无缘无故总想借着莫须有的报恩来接近自己,为财、为人、还是为情?
江疏年很是疑惑,漫不经心的道:“当日,爷已说明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姑娘弄错人了。”
瑶娘依旧如上次那样,不论江疏年如何撇清,还是坚持己见要报恩。
江疏年莞尔的看了看瑶娘,桃花眼不自觉的眨了眨,“哦?你想如何报恩?”
瑶娘还以为要费许久的口舌才能达到目的,抬头看了江疏年一眼,被江疏年的桃花眼闪得痴迷,羞答答的道:“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江疏年看着娇羞的瑶娘,大声笑道:“你父亲去年去世,本应该守孝三年,现在跑来跟本公子说要为奴为俾伺候我?”
不待瑶娘再次争辩,江疏年又道:“家中父亲过世,你不好好在家守孝,跑来本公子身边献殷勤,此为不孝;
你父母失孤,家中只剩一个幼弟,你是想抛弃幼弟这个累赘然后跟着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此为不悌;
本公子已说明未对你施恩,你几次三番非要报恩想要伺候本公子,此为不耻;
你这种仗着有几分姿色,不孝不悌不耻的女子,有什么资格为奴为俾伺候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