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好,你现在替我抓到她,等圣女回来,我就请求她,让你娶我?”琼花姑娘握着剑,冷冷地望着风铃儿所站的位置,那目光深沉得叫人枉然。
“喂,顾大哥啊,你别听她这么说,她这么说,明明是把爱情当交易的,等到时候我真就抓住了,她也不可能会嫁给你的?”风铃儿知道自己打不过,那打不过这么多人,就只能智取。
顾林偏偏不吃这么一套,“呵呵,我呢,根本不在意,我喜欢的就是阿花。谁要让她不开心,我就让她不开心。”呼呼两声,那人已经掠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
树底下,风铃儿恍惚地将那人望着。
上回,这个男人抓住小呆就这么迅速,此刻,怕是自己跑不过了。
怎么办?
智取么?
望望四周,风铃儿瞟见地面上有很多很多的杂草。
“风姑娘,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
“可以啊,你帮我找找我在这附近采摘的榛蘑成不成?”风铃儿蹲身,故意在草丛里找来找去。
那顾林看得得意,“……找到就主动跟我们回去?”
“没错没错,找到就跟你们回去,哪,榛蘑就是在这些草丛里。”风铃儿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心翼翼地寻找。
顾林单纯,果然答应替对方寻找榛蘑?
琼花姑娘看得憋屈,朗声喊道,“别信她,她在故意拖延时间!顾林,怎么,你……是不打算娶我了么?”
“我……”顾林看琼花姑娘生气了,不敢再被风铃儿套路,随即出手往风铃儿后背击去。
风铃儿趴地,在草丛里滚了滚。
对方没打到,再次跳着击来。
“喂,别打,痛痛痛。”风铃儿揉着被石子磕了几次的屁股,郁闷地爬起来,“喂,凶婆娘,你要真是有骨气,就同我单打独斗啊,找个男人来帮你,算什么本事儿!”
琼花姑娘嘴角一笑,“对付你这么狡猾奸诈之徒,多一个人都是便宜你了。”高声再喊,“顾林,快,给我截住她?”
风铃儿拔腿就跑,顾林跟着就追。
暗暗草丛里,一男一女在树上,你追我赶。
旁边站着的琼花姑娘,看着那几个在树林里跑来跑去的两道身影,内心别提有多崩溃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
“拿上剑,还是我们自己来吧!”琼花姑娘一个跳跃,落到了风铃儿身后的树枝上,她握着长剑,眼神冷厉专注。
似乎有一根弦,即将在这个时候拉开。
“你……你怎么又来了?”
“风铃儿,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还能免受苦楚,若你依旧死皮赖脸,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就兜着走,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了,有本事抓到我再说!”风铃儿看着头顶那棵甚高的大树,樱桃小嘴一抿,奔了上去。
在琼花姑娘到来时,她握住了那黑色的藤蔓,从树的另一头奔到了另外一棵大树上。
由于速度太快,琼花姑娘的长剑并没有刺到她。只不过长剑一挽,倒是把那根粗壮的藤蔓砍得支离破碎了。
“哈哈,你砍吧砍吧,咱们一会儿再见了!”风铃儿看着眼前疯长的野草里,稀稀疏疏有一条路,不由得就笑了。
下到地面中,隐身在了草丛里。
琼花姑娘和顾林跳下地面看,却哪里还有风铃儿的影子。
“阿花,现在咱们怎么办?”
“哼,我不信那丫头速度这么快。”琼花姑娘看着密林深处高长的野草,邪笑了下,“来人,拿着剑把这些杂草都给我除干净!”
“是,主子!”两个姑娘拿着长剑奔下来左劈右砍,看上去,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可能将地面的野草全部劈砍光。
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啊,风铃儿暗暗地思索着,可此刻。如果这会儿再动,必然会引得身旁的野草窜动。
到时候不就更加容易被发现了么。
“阿花,那边野草在动!”顾林在一望无际的野草里发现了相反的方向有动静,便火速告诉了身旁的心上人。
“一定是她,走,咱们赶快去追!”被告知的琼花姑娘,看着那持续溜走的身影,身子一跃,笑着道,“走!”
“好!”
两人跟着草地里溜走的身影追了一大圈,结果拦上时,竟然是一只调皮的灰兔子。
“是只兔子,阿花!”
“糟糕,上当了!”琼花姑娘拿着剑再往回追,却哪里还有风铃儿的影子。
野草因着微弱的风,轻轻地摇曳着。
风铃儿绕着密林跑,也没有从原路下山。
跑累了,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小丫头,累了?”
对面的大树上,一位戴着斗笠,穿着道袍的道长冲着靠着树身歇脚的风铃儿说笑。
风铃儿看到那件熟悉的道袍以及那只熟悉的鞋子,怀疑莫名,“你是……不知鸣道长?”
楚晨汐知道自己身兼重任,不能在这个时候脱下用来伪装的道袍,于是再模仿着不知鸣道长的声音回答,“是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火国的?”
“姑娘丢了一匹马,我底下的徒儿帮忙把消息带回来的。”不知鸣道长拿着拂尘跳下来,目不转睛地将风铃儿望着。看她粉嫩的衣裙上,带着厚厚的泥渍,头发上沾着绿幽幽的草籽,忍不住想替对方拍了拍。
然后伸出的手又悄无声息地缩回来,“丫头在火国怎么过的?”
“哎,当然是瞎过呗。同一些凶婆娘恶斗,可费了我不少力气。还有我刚刚在山上找了很久的榛菇。”风铃儿拍拍胸膛,气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平坦的石子上,“不知鸣道长,你来这里是救我的么?”
斗笠下那双眼浮出浓浓的深情,楚晨汐想要靠近,又怕风铃儿发现,
于是他一个仰头,翻身退到了树上,哑着嗓音,点头,“是。”
“你既然是来救我的,那刚刚野草地里……”
楚晨汐回答得迅速,“我放了野兔子。”
“哈哈,难怪,我说那凶婆娘怎么跑了?”风铃儿哈哈大笑,目光深深地朝着楚晨汐瞟了瞟,“不知鸣道长,你怎么突然之间戴个斗篷了?”
楚晨汐没想到风铃儿观察得这么仔细,一时有些犹豫?
他心里想,这终究是他的媳妇儿啊。
“不知鸣道长这个称呼已经成为了朝堂和江湖的禁忌,不戴个斗篷,可不是会被人认出来?”楚晨汐聪慧地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好像也是啊。”风铃儿这么想着,就又聪慧地提醒,“不过不知鸣道长,我看你这身装扮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哦。”
楚晨汐明知她口中意思,却还是模仿着不知鸣道长的声音问,“怎么讲?”
“你想啊,单你这件道袍,你手里的那把拂尘,你露出来的那把胡须也会暴、露了你的真实身份?”风铃儿挑着细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所以啊,我猜不知鸣道长你一定是故意想让人知道你就是不知鸣道长吧?”
楚晨汐想逗逗自己的妻子,好奇地问理由,“为什么呢?”
“因为……不知鸣道长你武功高强,你穿出这一身,就是故意摆弄,然后想要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人,你……就是不知鸣道长,然后……聪明的人看穿以后,就会来抓你了?你因为被别人抓却抓不到的心情激励着,所以你非常得意,于是就想卖弄,对不对?”
楚晨汐一噎,差点儿从树上掉下来。
“怎么了?”
“你没感觉到么?”风铃儿大概是因为身旁有不知鸣道长在场,所以说起话来,也自信满满,“不过,道长你武功那么高,一定很轻松很容易就把那些人给打跑了对不对?”仿佛想起来什么,她走过去,语气低了低,“道长,上次你说我相公病入膏亡,那……他现在好些了么,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我啊?”
被自己的媳妇儿连问这么多事儿,楚晨汐真想摘了斗篷跳下去,给风铃儿一个惊喜。
但是他不能。
“丫头想他了?”
“看你这话问的,晨汐是我相公,我还不能想他啊。”
楚晨汐听了暗暗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