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股不妙的感觉。”
“nm!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看到这只死羊?狗贼喜羊羊滚去和赫尔佐格舌吻,不准在这里出现!”
“你打死我,我也没想到,这只羊竟然又和灰太狼老师合作了,而且又是来了一首歌?这byd,一个写小说的,写什么歌词啊!”
“唉!不对!你们先别慌着聊这什么歌词还有那只死羊,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首歌的前奏这么熟悉?”
“嘶,刚刚注意力全被这作词那一行的煞笔喜羊羊给吸引过去了,一直没注意这前奏,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回想起来,这不就是《爱情转移》的前奏吗?”
“不行,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去了,这哥们刚刚看着不是《富士上下》吗?这玩意前奏怎么和《爱情转移》一模一样?”
“不能这样说,这前奏仔细听,还是有点不同的,我天天听《爱情转移》这首歌,一听,我就听出来了,这首《富士山下》前奏好像只有钢琴,钢琴的音色特别明显,但那首《爱情转移》灰太狼老师在编曲的时候用了很多弦乐,层次感很明显。”
……
现场舞台。
柔和的聚光灯缓缓打在徐枫身上,婉约的前奏在几秒后结束,主歌进入。
徐枫拿着话筒,压下自己心中的紧张,尽量将场下五百多双眼睛当做不存在,想象只有自己在这个舞台上。
此刻自己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将这首歌《富士山下》唱出。
主歌进入。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完美进拍!
后台。
荣华倩听着这属于的徐枫的声音,狠狠揉了揉耳朵,她感觉自己幻听了。
首先,荣华倩没想到,徐枫这小子这首叫什么《富士山下》的曲子竟然和他当初第一首歌《爱情转移》相似度这么高,她有点没搞懂徐枫在想什么。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这真的是徐枫这小子的声音?
真的是他唱的?
不对啊!
这小子唱歌情绪把握这么好能理解,毕竟是原作者,肯定是最能理解这首歌感情的,但气息把握这么稳,这就有点离谱了!
这小子练过?
但没见过啊!
还有听这声音,这不是齐州方言吗?
荣华倩陡然想到当初第一次和徐枫的见面的时候,就是在秦州艺术学院的校招会场上,徐枫和自己打招呼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一直对齐州这边的方言有了解,认为,齐州方言相较于七州的官话在歌曲演唱方面情感表达要更好一点。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这样干了。
用齐州方言演唱的歌曲,有点意思!
荣华倩感觉自己能学习一下,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面前转播现场的大屏幕上。
而此时一旁的秦墨反应比荣华倩更加夸张,在这份前奏出现的那一刻,秦墨那小脖子像是乌龟伸头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旁边人多,秦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把脸贴近面前转播的大屏幕。
这老徐在搞什么飞机?
这前奏直接套用了他《爱情转移》?
不对,做了删减,这前奏是纯钢琴。
而等着徐枫唱出第一句的时候,秦墨已经呆住了。
老徐还真没开玩笑?
他真会唱歌?
我靠!
后台基本上所有作曲人都陷入了和秦墨荣华倩相同的状态,先是被徐枫这首歌的前奏搞的迷糊,接着又被徐枫这唱功给惊讶。
都是专业作曲人,一般情况下,听一句歌手演唱,他们就能知道歌手的水平。
这真不是吹。
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展现出一位歌手的唱功,以及对情感的使用。
直播间。
“唉?这首歌灰太狼老师唱的啥?这吐词怎么一半听得懂,一半听不懂?”
“这玩意怎么那么像齐州那边的方言呢?”
“作为一名当初出差去过齐州的男人,我很负责任的对你们说,徐枫老师这吐音就是纯正的齐州方言,很标准。”
“你们别说,这齐州方言听着还挺带劲,感觉很微妙,不知道是《爱情转移》的曲子原因还是什么,反正我还觉得这首歌挺好听!”
……
徐枫单手插兜,情绪饱满的握着话筒演唱。
“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
直播间。
“不对劲,兄弟们,这首歌听的我感觉好沉闷啊,这齐州方言,我听的迷迷糊糊的,但为什么这脑袋里还是生出了一副惋惜的画面呢?”
“别说!咱也一样,平时生活中全是官话,这方言咱也只听得懂一半,但这情感好像哥们全部接受了。”
“灰太狼老师这首歌唱的是真好啊!哥们以前在齐州呆了两年,那两年间听了不知道齐州那边多少首用方言写的歌曲,但没有任何一首比不上这首歌。”
“这歌词,我感觉我好像听懂了?”
“这齐州方言别的不说,还真挺好听啊!”
“我感觉我被灰太狼老师给安利到了,这齐州方言在演唱情歌方面还真有他一番韵味,不是说咱们官话不好,而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
徐枫的声音很慢,像是一位长辈在给小辈讲述一個饱含深意,但又很有吸引力的故事一般。
听众们潜意识的就被这声音给吸引,顿时像是一位安静的小辈的一般,等着一双大眼睛,注意力全放在了徐枫身上,他们期待着徐枫讲述后面的故事。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简单的歌词,简单旋律,但就是能吸引人心。
直播间中的秦州观众们,最开始是被这新奇的齐州方言吸引,但随着歌曲来到副歌部分。
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懂了?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
拥有一件物品,如果最后面失去了。
那你算拥有过吗?
有些人要说。
怎么不算?
毕竟曾几何时,他就在自己身边。
但……有些人又要说。
你真的拥有过吗?
如果你着呢拥有了。
那怎么还会失去?
不是你失去了他,而是本身,你就真的拥有过。
直播间中的粉丝们看着这歌词在徐枫嗓音的搭配下,近几百万人选择了安静的聆听,去聆听这首歌想要讲述的故事,想要讲述的“爱情观”。
连带着弹幕都突然少了很多了。
但这样的场面在徐枫唱出下一段词后,便成为了历史。
“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
直播间。
“???不对劲!”
“哎呀窝草,这个歌词听着怎么那么奇怪,我想到了一个剧情。”
“樱花,东京……妈的!狗贼喜羊羊!你真的是畜生啊!咱就说为什么这首歌还有你作词的份,原来隔着等着我们的啊!”
“完蛋,我想起《龙族三》里面的东京爱情故事了。”
“靠!樱花……这个词讲的太像我的绘梨衣了。”
“这还像?实锤了就是根据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个人在东京游玩的那几天写出来的吧。”
“死去的记忆开始重新攻击莪,完蛋了,我的绘梨衣啊!不!我好痛!为什么啊!”
“我就说,为什么这首歌要用《富士山下》这个存在于小说里面的虚假地名,原来这首歌就是给绘梨衣写的歌啊!”
……
那些《龙族》的书友们在东京二字一出来,再加上看完这几段歌词,他们脑袋中直接浮现出了那经典的东京爱情故事。
绘梨衣那和路明非二人经历的那随心所欲,欢乐的几天在他们的脑海中重新出现,像是一部漫画一般,随着歌词的演唱不断的重复。
这下子一来,他们直接无心听歌,疯狂的在弹幕或吐槽或怒喷起喜羊羊。
让他还给他们那个纯真喜欢毛绒玩具,黄色橡皮鸭的绘梨衣。
那个……在临死之前还在念叨着:Sakura,的绘梨衣。
那个就是到死都不知道路明非真名的绘梨衣。
那个原本可以活下来,但因为路明非一定要喝那个B酒,怂了的绘梨衣。
那个可怜的小怪兽。
……
“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你还嫌不够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
整首歌一共四分十九秒。
如果你用另外一种角度,一个小故事的角度来看这首歌,也许能更加懂得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情感——
【收音机传来一个男人深情的歌声,嗓音低沉,略带着沙哑,仿佛在徐徐倾诉心绪,一张嘴便将人勾住,闻者无不痴了。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毛毛细雨,纷纷扬扬,竟有几分像雪花。
这细雨像什么不好,偏要像雪花。
细雨落在挡风玻璃上化成水雾,雨刮不知疲倦的刮着,刮了又有,有了又刮,怎么也刮不完。雨夜湿冷,居楼林立,街灯映照着水渍,偶尔有行人走过,脚步匆匆,踩碎了灯渍。
他静静的坐着,她静静的坐着,仿佛一起入定了。
她双眼通红,带着哭泣过后的痕迹,现在已经止了,不时还啜泣几声,纤细的肩膀抽搐几下,双手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他心里一阵柔和:“冻吗?”脱下风褛,披在她肩膀。
她本能的搂紧风褛,侧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悄悄摩挲着。那风褛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那是两人一起去日本旅游时,她送给他的,这么久了他还留着,不知道穿了多少回,衣襟都磨花了。
…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
汽车缓缓开动,没有人说话,只有那男歌手沉哑的嗓声。车厢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教人难以呼吸。
她低声道:“你不是申请调职到其他地方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接我?”
他不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走得远了,心中的她便淡了,谁知道她的音容早已深深烙下。他疯狂地工作来麻木自己,稍闲下来,便忍不住会想,她最近怎么样?还是只喝哪家店的丝袜奶茶?有男人给她送花了吗?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苦笑。
他当然记得,所以才特意选择今天过来。每年的今日,他都会送一束花给她,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
除了今年。
…
“原谅我不再送花
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
“抱歉我以后再也不能给你送花了。”
她心里一紧,默默的摸着左腕脉搏。那里有一个伤口,已经结疤了。
当她一刀割下去的时候,恍恍惚惚又回到他们一起游玩的地方,那里有蓝蓝的天空,高高的雪山,还有枝枝的樱花,天旋地转,她的裙子转啊转,无数的樱花洒下来,铺满她的坟场……
肉体上的伤口可以结疤,感情上的呢?
…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
记得那天,天辽地阔,山旷林茂,他们依肩而坐。
她嘟着小嘴道:“我非你不嫁的。”
“等到头发白了也等?”
“等!”
“要有代价的哦。”
“不怕!”
她才不怕,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正当芳华,有什么好怕的。
…
“情人节不要说穿
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
如今车厢狭仄,他们各自安稳的靠在座椅上,中间那道小小的缝隙,仿佛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可以不要花,只要能见到你。”
“我连情人节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与你约会,只能在一个远离世俗眼光的地方,悄悄抚摸你的头发,这样的日子,难道你不觉得心酸吗?”
她咬了咬嘴唇,眼眶底隐隐有泪珠打滚,又强生生的忍住。
…
“留在汽车里取暖
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
车厢空调徐徐暖风送来,他还不觉得冷,她已经瑟瑟发抖,忍不住将风褛搂得更紧。
视线落在她划损的手腕,他心中一痛,想规劝几句,心头堵得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不容易张开口,千言万语涌将上来,只化作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
“手腕还痛吗?”
“不痛了。”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
“人活到几岁算短
失恋只有更短
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
…
“傻瓜,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九十?七十八?五十六?够短了吧。你今年多少岁?我和你在一起才多久?现在你觉得要生要死的这段感情,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也许不过是一段朦胧的记忆。”
他的话总是那么有说服力,她掩着耳朵不要听,但是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钻入她的耳朵。
细雨蒙蒙,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而走,车轮子缓缓向前滚动,比行人快不了多少。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尾就到家了,她望着街道两旁熟悉的景象,奶茶店、鲜花店、公交亭、垃圾桶,慢慢的向后倒退,心中宁愿这条街没有尽头。
…
“忘掉我跟你恩怨
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
“忘了我吧。”
她真的能忘了他吗?
东京的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已经几个轮回。樱花年年一样美,可是看樱花的人,岁岁都不同。
上次与他一起去东京是什么时候?她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昨天,又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
她以为东京是他们的起点,谁料竟然是他们的终点。
她以为手牵手,就可以抵挡一切厄灾。
她错了。
原来自己只是凡人,她不能改天易地,不能叫山川移位,不能让江河倒灌。
她只有一双手,紧紧的拥抱他,便以为能永远拥有他。殊不知要拥有,必须先学会放手。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犹记得那天鹅毛细雪,最合适浪游。雪已经积得很厚,蓬蓬松松,仿佛棉花一样,一脚踩下去,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他们沿着山路走啊走,倏而回头一望,屁股后面一溜弯弯的脚印。
抬起头,在天与地的中间,是一座危危大山,初雪白了头冠。
那座山叫富士山。
眼眶不知不觉湿润,她连忙低下头,不想被他看见。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山呢?答案是,你自己走过去。”
说完,轻轻咬着嘴唇,有一句话在心中徘徊良久,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就是我心中的富士山。”
他笑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何不把悲哀感觉
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说着,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她刚才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她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忽然觉得难过,就哭出来了。”
他忽然想道:如果用试管将她的眼泪收集起来,是不是就可以提炼出一种叫悲伤的物质?
前尘硬化像石头
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她的手摸过来,搭在他的手背上面。他的手想缩,她一把抓住。
“感情不是石头,你不能扔了就走。”
…
“我绝不罕有
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
他慢慢抽回手掌,低声道:“像我这样的人,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多看一眼,比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你又何必……”
“可是当时街上那么多人走来走去,我一眼就只看见你。”
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委屈。
忽然车厢顿了一下停下来,隔着车窗望出去,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街尾,这条街终究还是有尽头的。
可是她还不想马上下车。
他应该也是这样吧。
大约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两人各自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最后想说几句道别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朦胧的居楼,暗淡的街灯,匆忙的雨伞。这场雨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了。
“对了,刚才那个说富士山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填了一首词,叫《富士山下》。”
“真是个傻瓜。”
“是啊,他好傻好傻的。”
两人同时大笑。她的笑容开朗明艳,整个车厢仿佛都敞亮起来,那是释怀的笑容。
“我走了。”
她推开车门。
…
“你还嫌不够
我把这陈年风褛
送赠你解咒”
……
外面淋淋细雨兜头洒下来,别看雨小,也能湿身。她用风褛遮着头,一鼓作气冲到屋檐下。
车轮缓缓起动,车门缓缓关闭。
她忽然想起一事,猛然转身大声喊道:“你的风褛……”
“还给你了。”
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车轮子转动起来。她看着他的车越走越远,越走越淡,终于消失在涂涂夜色中。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湿润了眼眶,她伸手去擦,擦了左边擦右边,擦了右边擦左边,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掩脸,身躯顺着墙壁滑下,软垂垂的跌坐在地。
那个雨夜,她哭得痛彻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