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城城郊,南方二百公里处。
周边游荡的零星癫狂兽已经被清理干净,以露出来半截的避难所为中心,几批人分散在四周。
“按这个速度,最多半天,避难所的大门就要出现了。”
【学院】的队伍中,几大学术组的组长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一起。
“剩下的人还没到吗?”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高礼帽的中年男人,他扶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声音非常严肃。
“应该在路上,避难所已经十年都没有出现了,这次出现的避难所时隔这么久,里面的资源难以想象,我们【学院】必须将其拿下!”秃顶老者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拐杖。
“【黄昏塔】和【公司】也是精英尽出,诸位绝对不可以大意。”
“【金鬼】呢?”有人皱起眉头。
戴高礼帽的中年男人沉声道:“【金鬼】五大部的人也出动了,唯独……”
“那個肖恩?”
“嗯,肖恩和他手下的人没有动静,我可不觉得那个贪婪又无耻的家伙会放弃避难所。”
“这可说不准……”有人冷笑一声,“说是话事人,实际上使唤不动那五部,而他的下属最近被高青山疯狂针对,怕是想动手都难。”
“说起来,高青山倒是一条不错的狗……放出去咬人马上就能撕块肉下来,呵,潮祟上次还来找过我们,隐隐透露出想要我们开除高青山的意愿。”
“因为潮祟也没想到那高青山做事如此过火……不过,对我们是好事,就任由高青山闹吧,若是肖恩忍不住了,是保是放到时候再做决定。”
“眼下的重点还是避难所,这一场争斗是少不了了……不过,那肖恩还在城里,我们带走了绝大部分人,他怕是会生出些心思来。”
“不用担心,他手下的人不够,而且我已经让人去盯着肖恩了。就算有意外发生我们来不及赶回去,到时候让留守的人紧闭院门就行了。”
众人商谈一番,最后的重点还是放到了避难所之上。
等待避难所大门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几大势力的人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只不过,避难所大门还没有打开,癫狂兽还在从外围汇集而来,场面暂时还算平静。
天堂城内则是暗流涌动,四大势力几乎倾巢而出,稍逊的几大组织也派出了不少人手看看能否浑水摸鱼,没资格分一杯羹的小型势力则是在城内悄悄摸摸地伸出手脚,想看看能否借此机会获利。
负责盯梢肖恩的几人则偷偷摸摸地记录着他们所能看到的肖恩的一举一动。
“上午十一点,出门,走路,在位于九街区的餐馆用餐,顺便调戏了老板的女儿。”
“十二点,走去位于八街区的街机厅,玩了几把全息街霸,顺便调戏了老板的老婆。”
“十四点,乘车去了地下黑市,进入【金鬼】办事处呆了两小时,无法进入所以情况未知,出门的时候顺便调戏了办事处负责人的姐姐。”
“十六点,前往十二区由大商人艾友谦创办的私人小学,抢了三个小孩的玩具和棒棒糖,把棒棒糖塞进了校长的……屁股里。走的时候顺便调戏了文化课和异能开发课的女老师。”
“十七点,前往十一区的大兔转转转酒吧,在包厢里呆了四个小时,当晚酒吧头牌和一对双胞胎酒托没有出台。离开时,目标感慨‘我真是太放纵了,不能这样下去。’,并且没有调戏女性。”
“二十一点,前往十一区的铜冠赌场,因为觉得庄家出千所以砸了场子——走的时候调戏了出来赔礼道歉的老板娘。”
“二十三点,遇到了巡逻队的冉新烛,争吵后目标放出话,以后一定要把穿着制服的冉新烛弄上床。”
“二十三点十分,回到【金鬼】总部,进门时顺便调戏了一个小弟的后妈——小弟看上去很高兴,他的后妈也是。”
“凌晨后无异动。”
“真██……”
【学院】安保组的队长抬起头来,纳闷道:“这涂黑的是什么?”
队员绷紧了身子,他目视前方,但声音不太自信:“真无耻——我觉得这个人太无耻了。”
队长头疼地揉了揉眼睛,疲惫道:“说真话。”
“……”
“真羡慕……”
队长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一眼队员,最后不耐烦地挥手:“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下次不要再带入个人情绪了。”
“是,组长!”
等到队员离开,队长又看了一遍报告,最后他松了一口气靠回椅子上:“还算安分……”
沉默片刻,他再次拿起报告看了一眼。
“真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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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时针划过了正上方。
实验室的守卫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学院】集体出动只留下了一部分看守的人员。
不过,作为核心区实验室的守卫,他们的任务不算重。
毕竟,一旦有外敌来袭,【学院】的大门会直接关闭——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可以打开那扇大门。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守卫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脸。
“施耐德教授,享用完你的整点咖啡了?”守卫笑着说道。
对方的习惯实验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之前对方离开的时候也是他进行的检查——不过,这次对方好像回来地有点慢,后面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
施耐德在灯光的阴影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
把早就准备好的点心递过去,他笑道:“中午没吃饭有点饿,去吃了点东西,你们也辛苦了,吃点吧?”
守卫了然地点点头,的确,今天中午施耐德难得没出来喝咖啡——这也正常,最近听说他的实验有了些进展。
不过,他还是笑着挥挥手:“教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值班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对了,你要带东西进实验室吗?可以让我们检查一下吗?”
施耐德身体一僵,他勉强笑笑:“当然可以……”
磨磨蹭蹭地挪开身子,他看着守卫从眼前走过,随即又装作要去打开箱子的模样,挡住了另外一名守卫的视线。
“诶,你怎么了?没事吧?”施耐德的声音响起来。
另一名守卫投去了视线,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软软倒下,施耐德正惊慌地扶着他:“你快来看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过去了!”
守卫眼神一凛,他直接打开了枪支的保险,随后慢慢地靠近了过去。
“教授,麻烦你放下他,退到一边。”
施耐德慌张地点头,把人放倒,然后举着双手退到了一旁。
守卫端着枪小心翼翼地上前,他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只见对方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扫了眼旁边惊恐的施耐德,守卫将目光投向被夜色遮掩的其他地方。
突然,他发现,施耐德拖着的那个箱子后方,有两根粗粗的管子连向附近的阴影中。
“教授,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施耐德突然双眼瞪大,随即竟然也昏迷了过去。
“教授?”多年的相处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奔向了施耐德。
刚刚走到对方的身边,他便感觉小腿处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你……”他的手放在了扳机上,试图瞄准施耐德,但是,身体的力量被迅速剥夺,他的意识也在迅速涣散。
视野模糊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喘着粗气的施耐德爬起来,手里抓着一根细长的紫色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