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上,林栖成为坐在C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他想低调,可一众弟子不让,各个轮番来敬酒。
孙灵雪世家子弟出身,性子带有傲气,不太平易近人,伊晴生性寡言少语。
只有林栖多少还会暖一暖席宴。
一场酒宴下来,他倒是与几位次席弟子,以及教习们混熟了。
酒桌上就是这样,当别人有意结交,那自己轻松简单。
甚至他们在知晓林栖和伊晴都是甄银瓶的弟子后,那更加殷勤倍加。
似乎只要林栖点头,就能立即结拜了。
多结交点人,等林氏族人进岛,还得他们关照一二,都有用得着人的地方。
应付完鹿鸣宴,林栖与伊晴一道回谷,这几天伊晴就住在银镜谷,好在没有住进洞府,不然定是要碰见。
二人在小镜谷前分别,伊晴欲言又止,林栖亦没有好奇追问。
他得回来打一头,在众人人面前露了个面,作個样子。
听说这几日,又有几位旧友前来拜访,只得交代下去给各自送了封书信,声称自己在闭关。
这才又回到水月洞府。
……
次日一大早。
今日是林栖等人晋升内门的拜师典礼。
此时,甄银瓶正与他重新整理着道衣,虽晋升门内,但流程还未走完,因而他今日穿的依旧是白色道衣。
望着她天鹅颈上的白晳,他忍不住吹了口气。
“莫动!”
她瞪了他一眼,这才将他的衣襟理好,左右看了看:“这道衣有些小了,待明儿,我与新制一身来。”
林栖打断道:“待我参加完拜师典礼,就穿天青色的道衣了,这白色道衣也用不着了。”
“倒也是,那与你制几身天青色的道衣来。”
她抿嘴一笑,其实新道衣已经制好了,只是还没告诉他。
她走进屏风内,准备更换道衣,今日她也要见去参加典礼。
林栖跟了进来:“裁衣的事,你不用麻烦了。我让黄眉随便弄一下就成。你这几天还是好好养伤,争取早日结丹。”
甄银瓶停在原地,不在意道:“不着急,待你赶上我再说。”
“其实你不必等我,以我的速度,势必会追上你的修为。”
“谁等你了,自作多情。”她哼了一声,嘴角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见他就是不出去,只得推了下他,“你先出去,我要更衣了。”
“娘子帮我更衣,我亦要帮娘子更衣。”
“你害不害臊?去把灵铢叫进来。”
“又不是没见过!”
“呀,你莫要胡说,叫人听了去,我还活不活了。”
“嘿嘿,师姐,你也不想……”
二人打闹许久,硬是没能换好道衣。
急得古灵铢敲门进来,催促道:“时辰快到了,再晚就要错过典礼了!”
林栖见甄银瓶执意不肯,只得先行离开。
古灵铢这才钻进来,好奇地打量了下林栖,一脸坏笑,又朝不远处醉醺醺的大蛇招手。
只是大蛇不理她,咬着酒坛子又喝了一口,醉眼朦胧地望着三人,一眼的陶醉。
这几日,天天有美酒喝,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朱樱亦是乐不思蜀。
见林栖要走,它连忙咬起灵兽袋,就要跟过来。
林栖阻拦道:“今日有事,不方便带你出去玩。一会你跟灵铢师姐就在银镜湖玩吧。”
大蛇闻言点点头,折身回去,咬着酒坛,继续喝酒去了。
“好呀,好呀!”
倒是屏风内的古灵铢高兴地叫出声来,不自觉地将手上的衣襟用力一扯,勒到了甄银瓶。
甄银瓶被她气笑了,冷着脸笑骂道:“死丫头,快些!”
古灵铢这才连忙帮她更衣,心中嘀咕着,你现在知道急了。
出了水月洞府。
尽管林栖一再小心,可还是在出银镜湖的时候,遇上了伊晴。
现在他与甄银瓶和古灵铢二人一起出来,以伊晴对小姐的了解,若是平时断然不会。
尽管他解释是过来有事拜见小姐,可伊晴不是傻子,多少看出点端倪,特别是古灵铢与林栖之间的亲近关系,以及小姐有意无意的眼神,再联想到那次放水的事。
或多或少,都在说明一些问题。
只是事关小姐的声誉,伊晴选择了沉默。
出了山谷,三人分道,林栖与伊晴二人先来到教习院,在陆钟鸣的带领下,来到金剑岛的藏剑峰大殿所在。
一路上,陆钟鸣对二人可谓是客气有加。
看着与自己同样成为内门弟子的二人,陆钟鸣不禁感慨,这林栖也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被甄真传看中,提拔上来。
不曾想,自己这个世家子弟,都不如他升的快。
果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尽管心中想法颇多,可面上依旧想与二人结交,以后陆氏这支旁脉想在金剑岛立足,可就得靠甄真传了。
晋升内门,需要拜师,祖师堂就在大殿后面。
而师父只有一位,金剑岛祖师长庚上人。
曾是位神府境大能,以金行道法见长,也曾追随阴雷宗开派祖师征战雷泽,立有功勋。
后来与道侣在金剑岛收徒传艺,只收金灵根弟子,只传金行道法。
林栖与伊晴等三人,在徐岛主的带领下,以及三位真传和众亲传的见证下。
除了几位闭死关的长老没有出席外,金剑岛重要人物都出席了。
其中甄银瓶和陆锦绣也在场。
在甄银瓶的相助下,陆锦绣已经晋升亲传。
如今金剑岛势力,以徐氏为主,孙氏为次,张氏和甄银瓶排在第三,陆氏开始发力。
至于陈氏算是彻底退出了金剑岛核心弟子的争夺。
“师父在上,今日徒儿徐金玄……代师收徒……林陆……孙灵雪……伊晴……”
三人异口同声伏地叩拜祖师。
接着,徐岛主开始给三人授戒。
整个流程极为繁杂,整整半天,徐岛主这才结束流程。
从此刻起,林栖正式成为阴雷宗内门弟子。
按照从甄银瓶口中得知,等自己结成金丹,只要动作一番,林氏就有机会被删封为第九等世家,自己就能指定一人为乡伯。
九等世家并非完全一成不变的,但真正爬上来的极少。
这套体系,将天下资源尽数瓜分,底下人的想上来,往往都是奋数代之余烈。
哪怕如此,顶多也只能混到下等世家的身份。
再往上,极难。
林栖虽然没机会成为世家子弟,但有望成为世一代。
此时,张钊站在后方观礼,看着堂中跪拜起身的林栖,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自己受张钦牵连,如今在岛内几乎不再管事。
今日看到这个斩杀族弟张钦的林栖,让张钊有些心绪不舒服。
张钊不禁有些担忧,如今徐氏逐渐完成收权,而甄银瓶也趁机得了许多好处,就连孙氏今年也有数位弟子晋升内门。
而张氏正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若是自己不能结成金丹,稳住地位,那张氏在金剑岛的经营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因而如今除了必要的典礼外,他几乎一直在闭关,参加完典礼后,他便早早推辞离开了。
倒是甄银瓶一直脸露笑意,自己麾下两位弟子晋升内门,她在岛上的势力也在发展壮大。
接下来的传艺,由真传大弟子徐钧代为传授《庚金心法》。
不过林栖已经私下偷学了更好的《九转庚金心法》,此时也是应付了事。
同时,他又领了内门弟子令牌,青玉青绶。
将弟子玉牌挂在腰间,三人朝徐钧拜谢。
这才风光地走出传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