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道,“这人是错过客栈的旅人,途径此地,暂住一宿,讨个饭吃。
你是朝歌大将,不在朝歌守护,怎么到了我府上?”
殷破败道,“老丞相,我是奉了大王的旨意,前来捉拿太子和二殿下的。
两位殿下闯了西宫,坏了太庙,大王让我们把太子、二殿下捉回去,午门斩首,以正法度。”
商容道,“二位殿下是成汤的子嗣,殷郊殿下更是成汤的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执掌殷商的人,身份何等尊贵。
难不成你真的要带回两位殿下,断了成汤子嗣,就不怕死后无法面对成汤的列祖列宗?
还是说,你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
你要是真的要抓两位殿下,以后我就没有了你这样的门生。
我希望你做做样子,就回朝歌,说是没有抓到二位殿下的行踪如何?”
殷破败为难道,“老丞相,我虽然是你的门生,可是先有法度,后有人情,我是殷商大将,自然要遵从王上的命令。
请老丞相莫怪,我是不能听从老丞相的建议放任二位殿下逃离的。
他们二人一旦逃离,定会前往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两处借兵,到时候,刀兵一起,就是大祸。”
商容道,“现在妖氛起于宫中,大王昏聩,杀妻诛子,荒淫无道,他这样的命令,你也要听从,难道你只是一味的愚忠,心中就没有一点味成汤社稷的未来考虑的念头吗?
我这会前往朝歌,写下奏折,希望大王能够重新走上正道,你也不用去寻二位殿下了,随我一同返回朝歌,一切的罪责,我替你担了,你看如何?”
殷破败只是摇头。
并不认可。
他对商王忠心耿耿,甘为鹰犬,商王的任何命令,他都会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根本不会顾忌是非对错。
这也是他一路高升的秘诀,自然不会因为商容的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态度。
话不投机半句多。
殷破败说了两句,饭也没吃,就直接率领着手下,离开了商容的府邸,星夜去追殷郊、殷洪两位殿下。
“如此费心积虑去讨好商王,甘为鹰犬,不顾人间是非善恶,殷破败,你就不怕留下万古骂名吗?”
商容怒急,开口咒骂。
殷破败只是不管,径自离开。
“老丞相,你也看到了,殷破败、雷开两个朝廷鹰犬,是铁了心,要把我和二弟抓回朝歌了。
为了我和二弟的安全,也为了更早的借兵归来。
现在我吃饱喝足,就此告别老丞相。”
商容想要继续挽留。
殷郊婉言谢绝,他看向殷破败、雷开的方向,眸子里闪烁出来两道浓郁的杀机。
“这两個人,必须要弄死。
不然的话,他们一直尾随身后,就是个麻烦。
弄死了他们,也是去掉了纣王的鹰犬,更可以保证殷洪的安全。”
弯月如钩。
高挂九天之上。
光辉如霜。
遍洒九州之内。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月色下。
行军匆匆。
殷破败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前来商容的府邸,没有吃上东西,饥渴劳累不说,还得罪了商容,断绝了这一层关系,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不过。
很快他回过味来。
“二位殿下,今天才逃离朝歌。
老丞相久不回朝歌,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难不成,是二位殿下路径老丞相的府邸?
被老丞相给藏了起来?”
殷破败把自己的心中想法,对着雷开一说,雷开也点头。
“殷将军所言极是,咱们现在去盯梢一下老丞相的府邸,只要是陌生人,都抓起来,好好审审。
若是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兵分两路。
一路去东鲁,一路去南都。
两位殿下都是锦衣玉食惯了,受不了路上的颠沛流离,行进的速度不会很快。
咱们只要慢慢追赶,仔细搜寻,定会找到他们的踪迹的。
到时候,带他们回朝歌,就是大功一件。
殷将军,你意下如何?”
殷破败听了大喜,“没有想到雷将军如此计谋,就按照雷将军说的去办。
这就安排士兵,把守住老丞相府邸的四面八方,务必不能让二位殿下逃离了咱们的追捕。
现在咱们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任二位殿下如何腾挪,也插翅难逃。”
当即两人悄然率领士兵,再次回到了老丞相商容的府邸外一里地处,把士兵分散,围了起来。
殷郊变了形貌。
离开了商容的府邸后,直接施展地遁术,把身形隐藏在地下,追了过来。
也听到了殷破败、雷开二人的对话。
心中骇然。
“不愧是商朝的大将,事情剖析的一清二白。
原著中,就是二人逮住了殷郊、殷洪。
两个将军,对纣王忠心耿耿,虽死无悔,更是在周营中破口大骂。
因为他们对纣王太忠心,姜子牙封神的时候,也没有给两个人封什么特别好的神位。”
地下殷郊的眉心中的万神图中,有着两个神位在滚烫发光。
一个是小耗星神位。
一个是驿马星神位。
两人将来身死,名录封神榜,正是被封为这两个神位。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至死不变的忠心,就是每一个人主最为看重的品质。
奈何两人都是对商王忠心,我如今只是太子,他们并不会听从我的命令,不然的话,我也要想办法把他们收服,使他们成为我的属下。
现在,也只能杀了他们。”
殷郊身怀一把青铜匕首,锋锐异常。
悄然离开殷破败、雷开。
而是从地下,稍稍的露头,到了士兵的身后,一个束缚术施展,让士兵说不出话来,随后青铜匕首捅入后背。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悄无声息的处理着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老弱病残,自身的实力很差,死去的时候,因为受到束缚术的束缚,都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很快就清理干净了四周的士兵。
夜静的可怕。
万籁俱寂。
深沉的夜色中,血液在流淌。
殷郊心跳如鼓。
一时间杀了这么多的人。
让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动手杀人的一天。
“各位对不住了。
等杀完各位,我会为各位超度,让各位来生投个好人家。”
殷郊心中默默祈祷一声。
十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一路行走,一路血。
终于杀到了殷破败、雷开的身边。
他们的身边,还有着十多个士兵,每一个士兵,都颓废无神。
啪!
趴在地上,遥望商容府邸的士兵,又死了一个。
这是殷郊施展了地遁术,找准了位置,又施展了束缚术,束缚住了士兵之后,直接从地下往上捅。
一捅一个,些许血迹,渗人地下。
可是血液的味道,仍是引起了殷破败、雷开的警觉。
“谁?”
殷破败看向四周。
然而。
没有任何卵用。
殷郊在继续杀人。
如同一个幽灵在收割生命。
血腥的味道,飘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