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85-86年的作品评选会议在作协的一个会议厅举行。
方德华拿着邀请函顺利进入会议,其实到场的人也挺多,算是他们借会议开了一个作家年度见面会。
凭借着年轻和帅气,他让不少作家侧目,同时也认识了不少作家。
比如刘震芸、阿城、陆芠夫等等,略一细聊,都是得到邀请函的作家。
大家彼此心情清楚,应该都是得奖的正主。
简单聊了彼此的作品后,几人就有点熟络。不过大家都熟悉他的酥肉粉和《过年》,完全没听过其他几部通俗小说。
刘震芸也算是自来熟,这时已经体现了他的“毒舌”:“德华,你的才华和你的颜值一样。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帅气,我就……咳咳。”
“刘老师,你是不是想说,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才华横溢?”方德华不以为意的补上。
刘震芸眨眨眼说:“对对,就是这個意思。”
阿城补上一句:“其实刘老师你长得也不赖,有人就喜欢你这种气质的。”
就在几人聊天的功夫,台上已经开始,经过一系列的换人演讲之后,终于宣布这两年的20本最佳短篇小说。
《一碗酥肉粉》和《狗日的粮食》以20票满票当选。
方德华兴致冲冲走上去领了一张奖状,顺便在各大作家面前露脸。
作协主席巴老为颁奖人,见到他如此年轻,不免对叮嘱几句:“德华啊,你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绩,切不可辜负你的才华。好好积累沉淀,然后尝试中长篇,这才能体现一个作家的水平。希望以后能看到你写出更多的作品。”
“谢谢巴老!我一定会多写长篇。”
方德华见到大家如此说,心中非常激动,同时也在奇怪,这成绩说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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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方德华就拿着奖状,然后又去菜市场买了两斤牛肉、两斤羊肉,直奔雍和宫。
刚来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笑声。
方德华推门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有几人坐在椅子围着石铁生聊天。
里面就有刚才认识的刘震芸,以及非常眼熟的于华、墨言!
于华此时非常年轻,一头密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还不是前世那般潦草,看上去颇有几分帅气,掩盖不住四射的魅力。
墨言就很明显没啥变化,一双小眼睛,掩盖不住的灵动。
“德华,来了啊!”石铁生见状马上打招呼,“过来坐。这是于华、这是墨言。这就是刚才说的方德华。”
方德华大大方方走过去,将东西放到桌上说:“各位老师好。”
“刘老师,你来得真快!早知道与你一起了。”
“墨言老师,你不是在写剧本吗?”
“于华老师,你好。”
于华不乐意说:“为何与我打招呼那么短?”
方德华想了想说:“于华老师,你今天不上班吗?”
“……”
“该剧本改的烦躁了,出来避一避。反正扔给导演就行。”墨言笑起来,眼睛很有特色。
方德华竖起大拇指:“就应该这样。”
见几人寒暄完毕,石铁生带着微笑解释:“我们年前就约定聚一下,正好他们拿着作协的邀请函可以请假。德华,恭喜你!”
“嘿嘿,这个奖项你都拿了两次了。要恭喜也是我恭喜你啊,你说对不对刘老师。”
刘震芸哈哈一笑说:“别喊老师了,都叫名字吧。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
几人一致认同。
刘震芸继续说:“不过,还是得恭喜德华。我听说你今天获奖的这篇小说,很有可能被收录到课本之中!”
“啥?什么时候?哪个课本?”
方德华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非常高兴。这意味着他的小说、甚至是名字将影响一代人!
他将是进入课本的名人!
前世这篇小说自发布之后,短短两三年内就被收录到高中的课本之中。
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其余三人脸上也露出羡慕与高兴的表情。
“可能是高中课本,不过估计得到秋季学期。”刘震芸也有点不确定。
“恭喜德华。”石铁生真心高兴,指着桌上的肉说:“正好中午吃一顿大餐庆贺庆贺。”
于华的语气有点酸溜溜:“光有肉还不行,我看得加点酒。”
他看方德华年纪轻轻,酒量肯定不行。
墨言附和说:“就得如此。”
心想,我在酒桌上跟你好好讨教一番。
方德华完全没听出他们的语气,豪爽的说:“行!我这就去买几瓶酒!”
石耀琛闻言走出来说:“德华,不用去。家里还有几瓶酒。”
“伯父,要去要去。等我去商店买几瓶好酒,和他们好好喝上一杯。”
方德华骑上28大杠,径直出门买酒。
石耀琛摇摇头,取走桌上的肉,准备开始午饭。
几人见状,对石铁生说:“这小兄弟值得处!”
石铁生脸上微笑,对于华说:“你到我房间里拿那几本科幻杂志出来。”
等于华拿出来之后,石铁生指着封面说:“《星际穿越》听说过吗?有没有看过?”
于华嘴快:“在报纸上看到过新闻,说是第一届银河奖的作品。倒是没看过。”
其余两人露出亦是如此的表情。
“这部科幻小说德华的作品!”石铁生说完,很好奇三人会有什么表情。
!!!
三人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于华和刘震芸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墨言也才三十出头,对表情的管理还不到位,而且还是在好友的面前,无须管理。
于华挠挠头说:“铁生,等会。这德华不仅写文学和通俗小说,还写科幻小说?”
“嗯!”
刘震芸:“我看德华年纪不大,莫非还是一个大学生?不然为何这么熟悉科技。”
“这我就不懂了。等会你们问吧。”石铁生摇摇头,“不过,听说他写的那几部通俗小说也非常精彩。”
“咦,我看《倩女幽魂》这部电影时,好像见作者为德华。”刘震芸思索半响,抬头看着石铁生。
石铁生点点头:“没错。震芸,有机会带我去看看这部电影。听说很好看。”
“嗯,电影的故事不错,特效、文戏武戏都挺出色。到时候再播放的话,我带你去看看。”
话刚落下,就看到于华和墨言盯着他,于是刘震芸笑了:“你们还能呆到那时候?”
成功赢得两个鄙夷的眼神。
于华说:“真羡慕你们一个个的小说都改编成为电影了。”
刘震芸???
墨言叹一口气,皱起眉头:“有什么好羡慕,这改变剧本比写小说还痛苦。”
于华???
几人继续闲聊。
半小时后,方德华带了两瓶茅台、两瓶五粮液回来。
“德华,你怎么买那么多?”
石铁生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喝酒,所以一般朋友们在这边吃饭,也都不喝酒。
“买来喝啊。”
这个答案完全没毛病。
其他三位好酒人士眼睛大亮,大呼德华痛快。
于华更是招呼方德华坐在他旁边:“你是德华,我是于华,我们两个天生一对,等会咱俩一起,和震芸墨言比比。”
方德华眼睛一转,出了一个主意:“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桂省酒桌上的猜码?”
四人摇头。
于是方德华将猜码的规则一说,顿时引起三个酒友的蠢蠢欲动,尤其是里面还有组队的打法。
除了石铁生,四人彼此之间眼露杀气。
不一会,一大盘西红柿炖牛肉、葱爆羊肉、外加一个酸辣白菜就端到桌上。
“伯父,好厨艺!”
几人先陪石铁生吃完,然后就开始猜码比赛。
石耀琛见状,只要叮嘱四人不要喝太多,然后将还未开封的三瓶酒放在桌子下。
半小时,几个肉食动物吃饱喝足,面红耳赤,方德华与他们的关系已然熟络很多。
于华更是搂着他说:“下次到我的地盘,我再请你好好吃一顿大餐。”
“好。必须上茅台啊。”
“……”
墨言则说:“德华,你那剧本到底怎么改的?”
“就是按照小说写一遍,完全不用改。”
“……”
刘震芸:“下次再来猜码,今天我和墨言还不熟悉。下次定能将你们杀得落花流水。”
“……”
几人晒着太阳聊天,等酒气散得差不多,于华慢悠悠的建议:“要不下午莪们去踢足球吧。”
他数了数院子里的人,继续说:“正好五人,可以踢个五人小场。”
刘震芸拍手称好:“这里离北师大不远,可以到学校里和学生们踢几局。”
墨言站起来:“那就走。”
石铁生???
叫我去踢球?
方德华已经推着轮椅说:“那我踢前锋,铁生守门。你们三个分配一下位置。”
“凭什么你踢前锋?”于华抗议,张口就来,“我在我们县里可是足球主力,人称于罗纳尔多!”
“那我中场。墨言和震芸后卫。”
石铁生见几人热烈讨论,完全不把自己当残疾人,心里既高兴,又蠢蠢欲动。
石耀琛递过来一个水壶,吩咐几人小心点,然后在门口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心里满是欣慰。
半小时后,五人来到北师大的足球场,看到大学生们在场上散发着青春与活力。
方德华拍拍于华的肩膀说:“于华,是时候你出场了,去与他们交涉一下。”
“为什么是我?”
“你看,我推着铁生。然后震芸、墨言又没有你帅气,而且你也比他们年轻,更有亲和力。”
前世,方德华觉得于华是最亲和的作家之一,难怪在抖音上那么受欢迎。
若不是太致郁,或许就是最受欢迎的作家。
果然,浑身舒泰的于华老师一出手,顿时拿下了一个场地,与其中一支队伍约定比赛。
四人刚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石铁生旁边为了一群人。
原来他被一些学生认出,纷纷围过来与其交流,甚至是签名。
他们一来到足球场,人群就向他们望过来,还有不少人打招呼:
“于华老师!”
“墨言老师!”
“刘震芸老师!”
“德华老师!”
隐约之间,似乎有人还说“德华好帅!”
与学生们聊了几分钟,四人就感觉身上的冷意,连忙说:“等我们踢完球之后,再来聊天好不好。”
之前说好的队伍,以为于华重新挑选一人加入,见到墨言推着石铁生一直走到球门,然后停住,他们才发现,守门员竟然是铁生老师!!
这是什么情况??!!
场下的学生看到这种情形,也是一脸懵圈。
于华看出学生们的诧异,笑着说:“不要小看我们。开始吧!”
方德华他们是客,先发球。
于罗纳尔多将球踢给方德华,自己朝着对方半场冲过去。
方德华也带球朝着对方杀去,只是大学生一靠近,他连忙将球回踢给墨言。
这时,于华已经来到小禁区,伸手要求:“墨言,这里。”
墨言一个大脚传球,足球落地后离于华还有五六米之远。
所以,于华两手一翻。
“别愣着了,回防!”
方德华见球权易手,连忙往后跑。
不过大学生毕竟配合好,速度也快,带球加传球,很快就突破防线,一脚小角度推射,石铁生伸手莫及。
看着大学生们拍手庆贺的样子,于华说:“等会我们也进一个。”
大学生们经过这一轮,已经看破了作家球队的实力,开始放水。
接下来,于华果然化身“神锋”,能突能过,就是临门的脚法太臭。
就连石铁生都恨不得自己上去射门:“于华,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方德华。”
“行,怎么不行。刚才状态还没上来,现在已经状态已满,就看我进球吧。”
墨言和刘震芸这两个后卫闻言,齐齐摇头。
由于是石铁生守门,对方在攻入禁区之后,都会放慢速度与力度,射门也是以小角度打门为主。
不过石铁生也乐的参与其中,自己推着轮椅不断试图阻挡。虽然运动不算很多,但也一身热乎!
而且没辜负他的努力,让他成功挡出一击射门。
场下马上就响起叫好的声音,还有不少人拍掌。
“铁生老师厉害!”
方德华见此趁机说:“看到没有,铁生的表现都比你好。咱们换一下吧。”
于华不情不愿来到中场。
换位之后,效果好了很多!方德华20岁的年纪,速度快,体能也还行。
没过多久,在学生们的放水下,方德华很快一条龙取得进球。
然后,方德华就回到后场,刘震芸成为前锋。
最终,作家队1:5不低学生队。
虽然输了,但几人踢得非常爽快,石铁生一脸笑意,神情惬意。
四人换衣服的时候于华说:“下次我一定能取得进球!”
“那就等下次吧!”
回到场上,学生们围过来,让作家们做个分享。
方德华说:“别看铁生腿脚不方便,但我认为他比我们更像一个正常人。他对人生的思考、对苦难的理解、对自然的感知和敬畏,可以说是大家的老师。”
在方德华的推荐下,石铁生也简单给学生们做了分享,这些年他的一些心路过程。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不少学生起了去地坛公园看看的心思。
于华墨言刘震芸悄悄给方德华点赞。
石铁生讲完之后,笑着说:“你们有没有看过《星际穿越》这本小说?想不想让作者给你们讲讲创作历程?”
之间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回答:“好啊。哪位是“三体”老师?”
方德华明白石铁生的好意,于是站出来说:“各位同学,《星际穿越》也是我的作品。我给大家讲讲创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吧。”
随即将他与两位教授的交流经历一一说出。又与学生们讨论了书中的情节。
这个场边的分享,足足交流一个小时,方德华见时间也不早,于是大手一挥说:
“今晚东来顺,涮火锅!我请客!”
几人都知道他小说在美丽国发布,稿费比他们都高!所以纷纷表示今晚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