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因为“制作精良”而获得了一些热度,播放量在几个小时内就有了3万多。
而且贞子的社交账号粉丝也在增长之中。
反观夏树那边就不怎么友好了,大家想看他驱邪抓鬼,去倒霉蛋一样的撞邪,而不是和美女虚拟主播联动。
不过夏树知道根本没有特效,全都是实时拍摄,所谓的化妆比电影还要精良也是因为贞子就是贞子本人。而且她是真的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看着微微有点技术含量的剪辑也全都是她操控电脑完成的。
接下来两天时间,播放量甚至突破了20万,让贞子小姐非常的满意。
毕竟她亲自参与制作出来的视频,出场全都带着诅咒。
只是那些观众所受到的诅咒很轻微,和夏树24小时不看到她就会死相比起来,不值一提。
有时候夏树都会感觉沉默寡言的贞子其实很害怕孤单和寂寞,比起跟踪型病娇的伽椰子更有可能忘记她,所以她才会诅咒自己24小时看不见她就会死。
“下次还要拍摄?”夏树本以为已经逃过了被贞子爆金币的命运,没想到她似乎是尝到了拍摄网络视频来传播诅咒的好处。
“我怕的就是这个,唉!”
不然夏树为什么一开始非常鼓励她搞直播,因为自己不用参与其中啊。如今自己却成了她的摄像师,帮贞子拍摄诅咒视频,简直是究极帮凶。当然停留在拍视频这一步还好,如果她想要拍电影,自己的资金完全支撑不起
所以,必须要杜绝那种情况发生。
贞子发来消息:[粉丝说你的拍摄水平很差,降低了成片质量。]
夏树看向电脑屏幕,贞子就蜷缩着身体,蹲坐在井边。
虽然发消息来表达不满,但蹲坐在井边一条腿开始慢慢晃悠着,完全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拍摄的不够好?那还真对不起啊。”
任谁跟着忙活了这么久,最后竟然还被嫌弃都高兴不起来。
夏树选择了直接把不高兴摆在脸上,很难讲他有没有用小心思,毕竟这是和女恶灵的交流。
电脑屏幕中,一只手伸出来,然后是黑海藻一般的长发,最终是半個身体。
她手肘支撑在键盘两侧,挂在胸前的累赘却毫不意外的在键盘上一阵前后滚动,带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只是黑发遮挡了彼此的视线。
在夏树双眼往下偏移向她领口深渊之前,发缝露出了一只惊悚的眼睛。
视线对撞到了一起。
最经典的贞子诅咒镜头。
发缝里的一只眼.jpg
叮,夏树偏头看向手机。
贞子发来消息:[生气了吗?]
这种跳脸的猖狂感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撩开了贞子的头发。
与总是满脸鲜血的伽椰子不同,当那张精致的脸蛋出现,所谓的惊悚感,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贞子为什么要遮住脸吓人?因为她露出脸来人根本吓不到人只会更兴奋。
可惜只来得及一瞥,对方已经快速缩回了电脑屏幕中,只留下一缕头发还在屏幕外,就像无力倒黏着的墙纸。
xiu——!
下一秒,头发也缩了回去。
……
“我是一个不相信鬼神的人,说起来您可能感觉很奇怪,心中一定会想,既然不相信鬼神,为什么又要特地说出来。可能是因为我偶尔会看恐怖片吧,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咒怨》,所以脑子里总会胡思乱想,其实在前段时间租房子的时候,我还在中介奇怪的目光中搜寻了柜子后面,镜子后面,床底下之类的地方,试图找到‘符’,当然什么也没找到。我巴不得找不到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自己的心就是那样想,会不会在角落里看到那种东西,真的很难控制。”
坐在夏树面前的雾岛太太歪着头说着,比起鬼神,她其实是个更相信第六感的人。
“当然我找您并不是因为新租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她语气很是不确定:“就算真的有问题我也要住下去吧,毕竟只签了2年的租房合同,咬咬牙肯定要住到最后,不然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和钱,会感觉很浪费。就像您在这里租的事务所店面,肯定价格也不便宜。”
但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希望夏树说房子有问题,这样她就能摆脱刚租住不久的房子。
夏树端起了饮料,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实际情况是自己一分钱房租也不用掏,毕竟已经帮根本不存在的房东太太解决了问题,哪怕自己还是租户的身份,却又不用交租金,现如今正保持着一种很奇特微妙的平衡。
雾岛太太很喜欢讲话,如果不是打扮仍旧光鲜亮丽,说不准已经被套上了碎嘴欧巴桑的标签。
不过她现在已经很像了。
毕竟是客户,夏树也没有打扰对方的聊天性质,还有一个关键原因,聊天也算在咨询时间里,照常收费的。
大抵是也想到了这一点,雾岛太太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虽然喜欢闲聊,但如果聊聊天就花出去几万日圆,肯定比她在家里搜到符还要惊悚的恐怖故事,她可不会把下午超市大打折抢菜剩下的钱花在这种地方。
“因为我和丈夫工作的原因,我们搬到了八王子市”雾岛太太说话总是不由自主加上自己的评价:“因为之前租住的房子每天只有两小时的日晒,而且前面楼房太高,开窗户也通不了风,又总是有噪音,只有通勤时间短这一个优点,所以这次想着搬家就换一个更舒心的地方住。我们新租住的公寓距离繁华路段很近,只要走十几分钟,而且不是靠近大马路,所以平时很安静,房龄也只有4年……啊,抱歉,我不是想啰嗦的说那么多。”
她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之间又开始说起没必要的东西。
每一秒钟都要算钱的。
“我们租住的房间在二楼,设备齐全,而且日晒时间很足,白天甚至不需要开灯。”她说道:“当然,我还是检查了有没有‘符’存在,让人庆幸,并没有发现符的存在。”
话题拐回到符上,雾岛太太似乎又试图说起她几年前的见闻,还好她克制住了。
“总之,那是一个很新的房间,没有任何问题,上一任租客据说只住了一个月就因为工作原因搬到了其他地方,听房东黑尾太太说,对方是个单身社员,回来住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时候都在加班,大概是这种原因,房间才会像新的一样吧,但是,接下来的生活和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雾岛太太终于说到了正题:“那天晚上我忽然醒过来,因为我患有轻微的焦虑症需要服药治疗所以睡觉比较轻,听见了我家门口有人在徘徊的脚步声,悉悉索索,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却又发现眼皮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而且身体怎么也动弹不得。肯定是鬼压床吧,我当时这样想着,就想要用更大的力气去挣脱,可怎么都动弹不了。”
她顿了一下,脸上也表露出了恐惧,甚至还搓了搓自己的小臂,安抚鸡皮疙瘩。
“我以为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毕竟没有看到符,而且新公寓的隔音很好,有人在外面徘徊我不可能听到才对,但那时候我又很确定,对方一定是在门外。”雾岛太太继续说道:“接下来两天什么也没发生,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是没想到那种摩擦的脚步声又传来了,就好像在客厅里徘徊。”
她在桌子上比划着:“新租住的公寓不大,客厅只有九个榻榻米大小,不过有一处独立厨房让莪很满意,但如果放餐桌的话就不能再放一张办公桌,用起来还是有些狭窄。”
不知为何她又将话题扯到了对公寓房子的轻微不满上。
“又过了两天相安无事的日子”好在她快速把话题又扯回到了自己的经历上:“接着那个声音又来了,不是在客厅,而是在我的卧室门口,我能清晰听见它就在那里徘徊着。”
她声音开始颤抖:“那个声音就像是一个孩子穿着大人的裤子,走起路来裤腿拖在地上的声音,唰啦唰啦的响。”
“然后我再也忍不住,去询问房东太太这栋房子究竟有没有人去世,那是她必须告诉我的对吧。”雾岛太太眼巴巴看着夏树,在他点头之后才说道:“但她却说房子是新建的,从未发生过凶杀案,我不相信,但是去搜索报道……像上吊自杀,割腕自杀什么的,都没找到。房产中介也说没有。我算了算时间,如果再不解决的话,今天晚上说不定那个声音又会来我的房间,所以才会立即从朋友的朋友推荐那里找到您。”
“你怀疑是那栋房子有问题?”夏树问道。
“那栋房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她却又不自信了起来:“毕竟是新修建的。”
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言不由衷。
“可以带我去你的公寓看看吗?”
“当然可以!”
她大概是希望夏树能查出来一些什么问题,至少能有一个借口搬离公寓,但好像又不好意思开口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