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服务很不错。
但是为了隐私,他们只是让酒店拿来新的床单被褥,关上门后自己更换。
干燥床单换好以后,两人相拥倒在床上。
谁也没提其他事情,古寺一花是觉得夏树最好不要插手,斋弄大月神不是他能对付的,而夏树则是因为早就将斋弄大月神和不知火列为目标,早晚有一天能解决掉它们。
三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东山再起,总有办法能解决化身半个怪谈这档事。
“古寺一花察觉手机振动,点开屏幕看了一眼,然后又下意识用眼角扫着夏树,在发现夏树并没有看过来后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哪怕是夫妻两個也只是身体上坦诚相待,若要以“爱情”作为绑架理由,相互侵犯单独的私人空间,这段关系早晚要吹。
而将自己和夏树草草定性为跑友的古寺一花,则有些矛盾,既希望他关心,又不想他关心。
频频“扎”向来的眼镖最终还是让夏树忍不住开口询问:“谁的消息?”
古寺一花的提醒太明显了一点,他不得不配合着问两句。
而且发消息的人挺持之以恒的,从刚才就没停过,只是在兴头上的二人根本没理会。
他真挺好奇是谁。
古寺一花脸颊挨着夏树肩膀,手机送到他面前。
“宇田优马?”
他翻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感觉很好笑,于是玩心大起,假装古寺一花来回应对方消息。
越聊越有意思。
这算不算牛头人?
夏树转头啄了一口古寺一花的脸颊。
自己出道时的人设可是纯爱战士啊,主打的就是一个纯爱别人的妻子。
宇田优马也是真的坚挺,竟然还会“我不信”自我欺骗。
难不成每一个苦主,都有理由说服自己。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发了一条语音:“哥们,别骗自己了,换个人追吧。”
手机被他随手丢到一旁,一个侧身压下!
“干嘛?”
“时间短,任务重!”
二人相拥入眠……
昏暗狭窄的空间里,夏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身体的感觉很轻盈,像是在飘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确实飘着,而且还飘在一个蹲便器上方。
这里就是个很普通平常的厕所,蹲便器并不怎么干净,不过现在自己好像是幽灵状态,所以闻不到什么味道。
伸手推门,一股力量束缚着他,让他推动隔间的门,仿佛那“咯吱咯吱”根本关不紧的门板,就是一座永远无法跨越的大山。
不过手掌倾尽全力拍打,还是会发出轻巧“咚咚”声的,听起来像用手指尖点着门板,有点无力。
夏树只得放弃,转而将目光放在其他地方。
幽灵,无视物理碰撞是看家本领,但事实有点出乎意料,不仅门出不去,就连左右隔板和后面的那堵墙也成了困死他的手段。
往上,只要到隔间木板的高度,他就无法再往上飘哪怕一寸。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
“真奈美!等等!”
外面忽然传来女生的叫喊声。
“已经等不及了!”另一个声音回的很着急,带着嗒嗒嗒极快的小碎步,听起来很是慌乱。
“哐”——!
外面的门被推开,然后夏树所在隔间的左侧冲进去一个人,厕所隔间门关上。
以夏树的位置,他能通过隔间下面的空档看见一双脚背挂着大蝴蝶结的女士小皮鞋,然后是“哗——”水声。
“女厕!”夏树抖了个哆嗦。
难不成自己除了先天牛头人圣体之外,还要觉醒先天偷窥圣体?
“呼”隔壁的女生吐了口气,然后“呀”惊呼一声,大喊着:“坏了,月子,我没带纸。”
还未等夏树感叹女生的彪悍,就听外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由远及近:“真奈美,你跑太快了吧!”
“因为早上喝太多东西啦~”隔壁隔间的声音很不好意思:“快啦,给我纸。”
隔间外面的女声调侃着:“是你家的俊介送的东西,不得不喝吧。”
“嘿嘿”隔间女生真奈美不好意思笑着,在接到纸以后说了句谢谢。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学校里的不可思议?刚好和女厕有关系。”
名为“月子”的女生声音压低,故作悬疑气氛。
“喂!”真奈美不是很想在自己放松时听都市传说,是先尿再怕,还是先怕再尿?——吓尿了,尿吓了,怎么都不好听。
“据说是女厕第三个隔间,里面有一个花子同学,只要你轻轻敲门问:花子花子,你在吗?她就会出现。”
“然后呢?”真奈美摘花动作一顿,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反而是一旁的夏树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日本人没听说过厕所花子,就和中国人不知道小蝌蚪找妈妈,德国人不知道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一样扯淡。
“听说花子同学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女孩,被困在厕所里,如果她回应你,你就会被残忍的杀死!”月子说着,抬手轻轻敲了敲夏树所在隔间的门。
“嘭嘭!”她拍打的力度不大,但隔间的门板很薄,所以声音特别响,比夏树用尽全力拍打要响十几倍。
“kyā——!”真奈美明显被好友吓了一跳,声音直接冲破了脑门的限制,誓要掀翻天花板:“月!子!”
众所周知,带着怒气念名字,就是真的生气了。
“哈哈哈哈!”月子大笑,感觉整蛊很成功。
悉悉索索提裙子声音,接着是冲水声。
两人嬉闹着。
就在她们要离开时。
夏树抬手重重砸着厕所隔间的门板。
“咚咚”声音很轻。
刚走到废弃教学楼女厕门口的两个女生忽然愣住。
背后突兀传来的敲门声就像电流击穿了二人,心脏忽的跳漏了两拍,鸡皮疙瘩从尾椎一路向上爬到了后颈位置。
“啊!”二人发出尖叫,慌不择路朝着外面跑去。
“哈哈哈哈”夏树笑的很开心。
原来捉弄人这么有意思。
不过无法从女厕出去让他有点遗憾,这里的环境属实不怎么样。
自己难道以后要这样稀里糊涂在废弃女厕里耀武扬威了?
他揉了揉脑袋:“情况也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