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芸、海棠脸上齐齐地涌起不解。

“为什么要我与帮派划清界限？”海棠问道。

即使她有些不喜欢自家老爸统率的东湖帮，也不曾想过划清界限。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混社团。”王海诚一字一顿地道。

蒋芸芸、海棠面露讶然。

“你们两个，我都喜欢。”王海诚五指合拢，“我全都要。”

小孩子会做选择，大人们也知道，肾扛不住。

可他有挂，再多一倍都行。

蒋芸芸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海棠嘴唇动了动，有点哭笑不得地道：“王生，你真坦白。”

“以你们的家庭出身，我也无需假惺惺地哄你们一生只爱一人。”王海诚洒然道，“想必你们也不信。”

哄女人就和养鱼一样。

不同的鱼儿，喜欢的水域环境也不同，自然不能都用同一种办法去对待。

蒋芸芸、海棠默然不语。

“关于退出帮派的事情，你们可以回去好好想想。”王海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有瓜分三联帮的事情，你们也可以回去禀报。”

有点心气、良知的人，谁想去当烂仔？

就拿海棠来说，她还有另外一个假身份芽子，在国际刑警里任职。

和东湖帮大小姐的名头相比，显然她更喜欢站在阳光下，扑灭罪恶，维护法纪。

“王生，那濠江赌场呢？”蒋芸芸想起最初的目的，说道：“你打算让谁入股？”

入股……哪個股？你的还是海棠的？王海诚露出古怪的表情，忽悠道：“等你们搞定了三联帮，再谈这个。”

“不知王生有多少把握能搞垮三联帮？”海棠虚心求教，“你又如何保证东湖帮和弯弯帮能拿到大部分利益。”

她和蒋芸芸早该问出关键。

只是，她们都不是社团中人，又被王海诚“全都要”的豪言壮语给惊讶到了，一时间忘了正事。

要知道，三联帮可是弯弯最大的社团，屹立多年了。

“我有七、八成的把握，等丁瑶干掉雷复轰，清除掉雷功的亲信后，我会拿出她杀害两父子的证据。”王海诚笑道，“然后，三联帮就会分崩离析，那些墙头草带着亲信和地盘投靠你们。”

三联帮的死忠没了，剩下的那些杂鱼，在收到一些犯罪证据、隐秘老巢等资料的情况下，想必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蒋芸芸、海棠面面相觑。

某人说的太轻松了，仿佛三联帮是一个不入流的帮派，弹指间就灰飞烟灭了。

王海诚看出两人眸子里暗藏的怀疑，笑了笑，装作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份文件：“三联帮的金师爷、忠勇伯两人的死穴全在这里，你们可以拿回去看，就当是见面礼。”

“像这种东西，我手头上有大把。”

在丁瑶办公室学狗叫的那天起，他就开始收集资料了，暂时只收到三联帮两个元老的资料，可不妨碍他吹牛。

瓜分三联帮的行动，少说也要半个月方能启动，他有的是时间去弄。

蒋芸芸、海棠两女，分别拿起一份文件观看。

粗略看了大半，两人光洁的脸蛋爬上了强烈的愕然、惊骇。

“王生，这……”蒋芸芸“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看的是金师爷那份。

据她堂哥说过，金师爷在三联帮极为低调、隐忍，弯弯帮查了多年，都查不到对方的一些把柄。

但王海诚给出的资料里，不止有犯罪证据，连对方匿名购买的老巢公寓都挖出来了。

“不用怀疑真，只要我愿意，你们晚上说的梦话，我都能知道。”王海诚轻笑道。

他说的是实话。

蒋芸芸，海棠瞳孔微缩，顿感有点不自在。

嘎吱！

王海诚拉开椅子：“正事谈完、饭也吃了，我也是时候走了，下次见面，或许就在弯弯了，两位美女，一人香一个？当做离别赠礼？”

“王生，不要，我们……”蒋芸芸话音未落，王海诚伸手一扯，在她的左边脸颊点了一下。

跟着，他又俯身，趁着海棠发愣之际，吻上了右边脸颊。

“一人一下，一人一边。”王海诚朗笑着出门，留下最后一句话，“我这个人很公平的。”

半响。

蒋芸芸红着脸，看向同样脸颊泛红的老对手：“你没谈过恋爱啊？亲脸而已，这也能害羞？”

海棠没好气地道：“你不也一样？”

她们两人才二十出头，又由于出身、颜值等因素，怎么可能看得上寻常男子，更别说有哪个男的胆敢一亲芳泽，还是一次性亲两个。

“你对他印象如何？”蒋芸芸打探道，“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海棠神色自若：“没有。”

“我不信。”蒋芸芸恍若无意地道，“除开花心这一点，港濠弯三地，你也应该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了。”

海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默走人。

嘭！

蒋芸芸看着关上的房门，嘀咕道：“那家伙不会存心让我们争宠？方便他吃豆腐？”

否则，以那家伙的魅力，分别追她和海棠，一追一个准，犯不着来这么一出。

……

“果然，鱼儿太聪明了不是好事。”车内，王海诚感慨道。

他确实希望蒋芸芸、海棠两人内卷，好让他左右逢“源”，左拥右鲍。

不过蒋芸芸、海棠两人看出来也没用，这是阳谋。

以她们的骄傲，即使知道是坑，也会跳，绝对不愿意输给对方的。

她们的老爸、堂哥，也会支持她们去卷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们能有一个好归宿。

事实上，正如王海诚预料的那样。

夜凉如水。

湾仔某栋别墅。

“……事情就是这样，爸，你觉得呢？”海棠单手拿着话筒，向远在弯弯的老爸汇报。

从丁瑶的卑躬屈膝，到王海诚的计划都如实说出，仅仅漏了王海诚调戏她们的细节和包厢里的暗室。

海岸答非所问：“你能接受他吗？”

“爸，你在说什么！”

海岸声线认真地道：“我很想答应他的，前提是你愿意。”

王海诚想要海棠脱离社团，也是他的心愿之一。

他已经进了社团的泥潭，不想儿女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