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春坎角别墅。

看着电视里录下的新闻，王海诚扯着一条马尾，明知故问道：“小柔，怎么你破了案还板着脸？不开心的样子？”

梁小柔扭头，羞恼地瞪他一眼：“少给我装傻了。”

采访她的人，是身后这个家伙的女人之一，她能开心得起来？

“你们都是好姐妹嘛，何必一副陌生人的样子。”王海诚随手拉下美女madam头发上的橡皮筋。

“呸，你不要脸，谁跟她……”

梁小柔轻啐了一口，眨眼间迷失在云端之上。

良久，王海诚旧事重提：“你看，我只连着两天晚上过夜，你就哭肿了。”

前阵子他都没跟梁小柔谈进出口贸易，所以连续两天，他选择独宠梁小柔。

“哼！”梁小柔低哼一声。

王海诚也没抓着此事不放。

以后多提几次，妹子自然而然地会向他妥协的。

他转移话题道：“前几天，我收到消息，通渠工人在污水渠发现了一具骸骨，你们警方有没有查到死者的身份？”

其实，这件骸骨案才是西九龙重案组在跟的案子。

伪钞案只是王海诚为了给梁小柔立功，向警方高层打一声招呼，要求西九龙重案组和油麻地警署一起联合办案的。

说起案子，梁小柔神色认真地道：“古医生通过骸骨，用面容重整技术，将死者样子恢复了大概，后来有一位叫容婶的中年妇女，来到警署，说死者是她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才失踪两年。”

“那具骸骨的主人，至少死了四年，后来……”说到这，梁小柔脸蛋隐隐浮现些许促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王海诚也如她所愿，扮作极其好奇的样子：“后来呢？你别说话说一半啊，断章狗可不能当啊！”

“你才是狗！”梁小柔脸颊一红，“后来高sir查出污水渠上方是漂染厂，尸体经过化学成分的多次侵蚀，会加快腐化速度，因此那具骸骨，确实有可能是容婶的女儿容慧。”

“原来化学成分还有这作用，下次杀人用得上了。”王海诚开玩笑地道。

梁小柔没当一回事。

在警队大多数人的眼里，王海诚是半个自己人。

所以，王海诚想知道的，除了一些需要特别保密的公事，她是不会隐瞒的，就像这件案子一样。

“不过，我有一种直觉，这件案子没这么简单。”王海诚忽然说道，“我有点兴趣了，打算派人查查。”

“梁督察，你要不要跟我比比，谁先找出凶手？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警方的。”

“不比！”梁小柔一口回绝。

她在某些场景下，被王海诚坑了好几次。

而且至今为止，谁都知道王海诚的情报网，跟天罗地网似的，一旦被当做目标，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王海诚目露失望，心道madam不愧是madam，警惕性太高了。

“不比就不比，等我查到凶手是谁时，我会让人通知你的。”王海诚说道。

梁小柔抿了抿双唇，暗道明天回总部，一定要和组员们一起努力去找线索。

不想被坑是一回事，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凭借整组人的拼搏，赢了王海诚一次。

……

两天后，上午。

西九龙总部。

刚带领组员，从失火的夜总会回来的梁小柔，秀眉微蹙。

此时的她陷入思索，脑海里回放着整件案子的细节，试图找出遗漏的线索。

前天，她们查出骸骨上的衣服，是一家夜总会的制服，旋即去了夜总会查容慧的过往。

那個霍经理回答语焉不详，俨然有意阻碍。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她们前去调查后的第二天，夜总会居然失火了，连带着人事记录都被烧毁了。

这下子，线索彻底断了，案子也进入了死胡同。

铃铃……

“上午好，madam。”梁小柔拿起听筒，另外一头传来熟悉的嗓音。

梁小柔忽有所感，问道：“怎么，你是给我提供线报的？还是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

“聪明，我是来提供线报，我查到一对夫妇，他们叫red和林晶晶，他们住在铜锣湾林夜大道十六号b座。”王海诚娓娓道来，“后来我的人发现……”

几秒过后，电话那边一度没有声音传来。

梁小柔没好气地道：“后来发现什么？你不是说断章的是狗嘛？”

王海诚无言以对，只好不卖关子了：“后来我的人发现，那个林晶晶才是容慧！”

梁小柔当场愣住，难以置信。

……

亚视。

看着“监控”里向来处事不惊的妹子，小嘴微张的愕然模样，王海诚恶趣味地笑出声来。

“如果林晶晶才是容慧，那骸骨是谁的？”梁小柔几秒之间就恢复了，肃然的的声线传过来。

“我相信你们肯定能查出来的，案件水落石出了，记得告诉我一声。”王海诚敷衍道。

诚然他可以完全将真相全盘托出，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那个初来乍到，为求自保，需要急速升级吊坠的普通人了。

再者说，以梁小柔等人的能力，得到他的提示，查出真凶也就三两天的功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清楚梁小柔有着自己的骄傲，可以拿情报，但不愿意他把功劳喂到嘴里，将她要做的事情全部给代劳的。

这算是梁小柔内心的一个小拧巴。

身为一个体贴的海王，他乐得顺着梁小柔的心思，横竖不影响大局。

挂断电话，桌上的内部座机嘟地一声，阮梅公事公办的汇报，跟着冒出来：“董事长，雷纪文小姐来找你。”

“行，让她进来。”王海诚平淡地道。

雷纪文自从弯弯回来，闲的没事，就天天来亚视，跟上班似的。

也许是命运的羁绊，又或者是女人的直觉。

雷纪文只来亚视两三次，便察觉到阮梅的态度，直言道：“你的秘书阮梅喜欢你。”

阮梅也对三天两头来找王海诚的雷纪文，大为警惕。

她当秘书以来，雷纪文还是第一个如此频繁来亚视办公室的女生。

对此，王海诚乐得看戏。

美女千面，或斗气，或傲娇，只要不过火，皆是一副难得的画卷。

他有自信，鱼塘里的鱼儿再怎么跳，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方展博那个怂货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手到擒来。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暗度陈仓的方婷，也在隔岸观火，有时候还趁着雷纪文、阮梅不注意，调皮地冲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