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本英二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
保镖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们也被李树堂曝出的惊天内幕给震惊到了。
“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李树堂言之凿凿地道,“只有你诚心惭愧,你爷爷才会饶过我!”
冢本英二咬着牙,坚决不跪!
这一跪,等于背了那个黑锅!
眼见冢本英二死活不肯,李树堂拿起那個相框,塞进怀里。
然后他挟持冢本英二,出了别墅,迅速地上车。
保镖们有心想追,但李树堂却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枪一个,打坏其他车辆的轮胎。
轰隆!
冢本英二被敲晕扔在后座,李树堂猛踩油门,顷刻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树堂抓走冢本英二的消息,不胫而走。
警队总部,是收到最快消息的地方之一。
审讯室。
王海诚伸了一个懒腰,淡淡地道:“看来事实证明,我的情报又一次没出错!”
沃克神色阴晴不定,心里暗骂李树堂蠢货。
他们好不容易地暗中扶持某人上高位,如今不止曝光了身份,还杀人潜逃,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刘副处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王生的情报,果然百分百准确!”
不管王海诚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李树堂的逃亡对于警队的华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别的不说,高荣盛恐怕要因祸得福了,受了点伤,却极有可能坐上高级助理处长的位置。
鬼佬一系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那些中立派,也不好意思跟一个伤号争。
想到这,刘副处长猛地目光定住,心道:难道是老高两翁婿搞出的苦肉计?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倘若王海诚查清了冢本之死的真相,没理由光看戏的,再怎么也得捞一把好处!
王海诚不知道刘副处长已经猜到他的苦肉计。
即使知道也不在意,刘副处长怎么说也是站在他这边阵营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王海诚跟刘副处长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就走。
沃克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没有阻拦。
尽管今晚有几十个人因为王海诚而死,可港岛是讲法律的,没有任何一丁点证据是指向前者的。
他身为警队副处长,也只能看着对方大摇大摆地离开总部。
“刘sir,你我都清楚,那三十多个杀手和经纪人肯定是王海诚派人做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某人刚离开,沃克就大义凛然地开腔:“我提议,成立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王海诚!”
他看过杀手案子的报告。
无论是下属,还是法证法医,在案发现场都找不到丝毫有用的证据。
猎鹰那边更不用说,肯定被毁尸灭迹了。
所以,为了抓到王海诚的罪证,警方必须专门派出人手,全天候盯着才有可能。
刘副处长心下鄙夷,不咸不淡地道:“随你便,但我奉劝你一句,命只有一条,杀手能死得无声无息,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他劝沃克别找死,主要是为了王海诚着想。
经此一役,他看得出来,王海诚已经无所顾忌了。
他生怕王海诚真把沃克给宰了。
当然,如果是伪造成意外还好说,就怕像杀手的死法那样。
公然干掉沃克,等于挑衅秩序,内地那边也会因此有别的想法。
“我不信他真敢……”沃克色厉内茬,声音越说越小,却绝口不提专案组的事情。
……
出了审讯室,王海诚跟等候已久的高荣盛、高希璇两父女聊了几句,就各回各家。
回到深水湾别墅,敖明迎了上来,眼底隐有异样的光芒。
“怎么?今晚你就打算就要以身相许了?”王海诚打趣道。
敖明瞪他一眼:“你做白日梦去吧。”
她是被王海诚的大手笔给惊到了。
最初,她以为王海诚是说笑的,最多灭掉几个跳得最欢的杀手,以此杀鸡儆猴,谁知道所有的杀手真的全灭了。
不对,还有一个。
“那个托尔,你为什么不杀他?”她纳闷道,“他是疯的,上次在暹罗,为了杀目标,他往当地警署扔了几十颗手榴弹。”
“他已经死了,不过我暂时需要他活着。”王海诚淡漠地道,“明天我的人,就会以他的名义,交出李树堂和冢本英二的尸体。”
“等一亿美元到账,他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港岛的码头上。”
“原来如此。”敖明小脸浮现些许颓败,叹息道,“整个杀手界的成名人物,都成了你随意处置的棋子。”
托尔和O,都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杀手。
可在王海诚面前,一个毫无还手之力,死了都被利用起来,另外一个,更是在最后通牒前,远遁海外。
“我都说了,你当杀手是没前途的。”王海诚哑然一笑,“唯有王太太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敖明唇角噙起清冷的弧度:“你要是敢登报纸宣布娶我,我就金盆洗手,嫁给你。”
“可以先洞房吗?”王海诚目光灼灼地道。
“滚!”
敖明拿起沙发垫,冷冷地砸过去。
“好咧!”王海诚身形一晃,闪现在敖明面前,双手抱住敖明的腰肢,往肩上扛去。
“你要做什么?”敖明脸蛋泛红,急声道。
王海诚诧异道:“你不是要我滚吗?滚床、单,也是滚啊!”
敖明傻眼了,合着你是这么理解的。
噗通!
长腿杀手被扔在床上,眼看王海诚要动真格了,连忙横眉冷对地道:“你今天要敢乱来,我就死给你……”
王海诚一言不发,扯掉妹子的眼镜,俯身堵住她的嘴。
敖明身躯一颤,当即瘫软下来。
王海诚肆意品尝着淀粉酶。
一两分钟后,他松开脸颊遍布红晕的妹子,认真地道:“原本,我是打算今天把你就地正法的,但我不想你伤害自己,哪怕我能救活你,也不愿意你受伤。”
说完,他干净利落地起身。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当霸王的,特意演一波,纯属拿点利息,以及拨乱妹子的心弦。
敖明失神躺在床上,宛若一尊雕像。
……
十月二十一号。
对于港岛无数人来说,是个接连被震惊的日子。
这一天,多名杀手横死的新闻,霸占了港岛的早上头条。
普通市民们除了大吃一惊,并未有过多的情绪。
可是,黑白两道的中上层,尽皆被王海诚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过了几个小时,李树堂跟冢本英二内讧,承认了谋杀冢本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午间新闻的重磅。
然后,还没到下午茶的时间,警方在新界某座荒山发现了李树堂和冢本英二的尸体,旁边还有一把格洛克。
经过对比,那把格洛克里的子弹和射穿冢本头颅的子弹是同一种。
因此,李树堂和冢本英二确实是杀害冢本的真凶。
复仇基金的经理人也很快出面,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在今天早上之前,就收到了真凶死亡的消息,已经将一亿美元汇到杀手托尔的瑞士银行账户。
复仇基金的运行到此为止。
记者发布会一结束,不少人物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亚视。
他们想知道王海诚有何反应!
要是这么任由托尔逃离港岛,那昨天晚上杀了那么多人也就没威慑力了。
然而,王海诚的动作之快,远远超过无数人的想象。
记者发布会结束不到一个小时,东九龙重案组就在黄大仙区的一间公寓,发现了脖子被扭断的托尔。
与此同时,海王基金会也召开了发布会,宣称将动用一亿美元,来资助当年被军票坑过的孤寡老人。
消息一出,广大市民都有种吃瓜吃撑了的感觉,大呼过瘾。
而诸多大佬、权贵则是感到惊惧、凝重。
在他们看来,托尔的一举一动,完全在王海诚的掌控中,费尽心思拿到的一亿美元,最终便宜了某人。
……
晚上。
有骨气酒楼。
三大社团的掌舵者,又聚在了一起。
“哎……”本叔喝了一杯酒,叹息道,“从此以后,我们东星在港岛都不会再碰粉这门生意了。”
此时的他,心里在滴血。
以前虽说他不卖粉,但是骆驼和其他人走粉,也会分他一点花红。
如今平白没了一笔,确实是心疼啊。
但不壮士断腕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跟毒品调查科起冲突,难免会得罪那个高希璇,到时候王海诚发起疯来,天知道东星有多少人的脑袋会被扭掉。
“都九四年了,早点停了对东星来说是好事。”蒋天养说道。
邓伯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我们和联胜只有几个人搞粉,小打小闹,想必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本叔冷哼道:“那倒未必。”
说完,他脸上闪过憋屈之意:“我感觉又回到雷洛那个时代了,王海诚一天不同意,我们一天就不能卖粉!”
“雷洛差他太多了。”蒋天养语气唏嘘,“他是摆明了不在乎鬼佬的态度,只要惹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邓伯颔首道:“确实,有人告诉莪,现在鬼佬都拿他没辙,抓不到他的把柄,栽赃嫁祸又怕被他拿到证据控告!”
“另外,鬼佬他们也怕在睡梦中,就被人扭断脖子。”
不得不说,王海诚这次宰了那么多人,成功地震住了无数人。
在弄不清楚王海诚的隐藏力量前,鬼佬暂时不敢玩黑的。
“难道我们这些混社团,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本叔不甘地道。
“不然呢?”蒋天养反问道,“我们出来混的,是求财,不是求死。”
作为多次和王海诚打过交道的社团坐馆,他多次在交数会议上,三令五申地强调一定不要得罪王海诚。
经过这两天,他越发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惹了别人,至少有摆和头酒的机会,得罪王海诚,怕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和气生财。”邓伯语气平和地道。
本叔瞅了瞅两个对头,心底讥笑:“怂货。”
就算他也怕王海诚,也不会张口闭口地自认懦弱。
这时,司徒浩南忽地推开大门,闯了进来:“本叔,出事了,我们东星的一个蛇头,被王生的保镖,给打断了两条腿!”
一听这话,白头翁本叔手腕一抖,酒水全洒在了衣领上。
他顾不上擦拭:“你说什么?王生什么时候管起偷渡的事了?”
蒋天养和邓伯也精神一凛,竖耳倾听。
他们社团里,都有人或多或少掺和了偷渡的事情。
“不清楚,会不会是那个蛇头威没人性,王生看他不顺眼?”司徒浩南猜测道,“我听说,那个蛇头名声很差。”
白头翁本叔断然地道:“不会的。”
王海诚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蒋天养皱眉沉思一会儿,问道:“你们今晚东星是不是有偷渡船过来?”
司徒浩南点头道:“对,今晚十二点。”
蒋天养向本叔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缓缓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艘船上有女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白头翁本叔下意识地道,“哪艘偷渡船上没有女人?”
邓伯心里一动,想到了关键:“蒋生的意思,那艘船上有王海诚看上的女人。”
“蛇头威声名狼藉,所以王海诚派人提前打断他两条腿。”蒋天养补充道。
白头翁本叔表情变得木然。
司徒浩南也呆在原地,神情怪异,心道:合着是因为这事,你吩咐一声,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们去码头一趟。”白头翁本叔回过神来,站起来催促道,“快,别愣着了。”
“王生又不在码头,本叔你去做什么?”司徒浩南略感困惑。
白头翁边走边说:“去弄死那个蛇头威,还有跟王生的保镖谈一谈,以后有这种事,我们东星可以代劳的。”
司徒浩南无言以对,心里吐槽:本叔,你也太怂了。
看着白头翁火急火燎地溜了,蒋天养感慨万千:“那个女人,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人还没到港岛,就已经搅动港岛的风云了。”
邓伯呵呵笑道:“怎么?堂堂洪兴坐馆羡慕起一个乡下妹?”
“有点。”蒋天养坦然道,“其实,你我都很清楚,王海诚只用了一年时间站在你我都不敢招惹的位置。”
将酒水一饮而尽,蒋天养接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只要他越爬越高,到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我们见了都得问好。”
邓伯默然。
……
十二点。
东涌码头。
李长江带着两个女保镖,等候着偷渡船的到来。
前方不远处,白头翁本叔、司徒浩南等人也在。
他们想跟李长江聊会儿,后者根本不搭理。
李长江跳脱归跳脱,但同样跟社团中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闲来无事,话痨跟女保镖们聊起八卦:“嘿,你们说老板这次要我等的人,是长发还是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