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3 内乱将起(1 / 1)我怎么可能是曹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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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熙是在回师长安的途中得知二十万汉族百姓死难,他为此愤慨不已,在向建康报捷的同时,写下一封奏表,恳请朝廷追究褚裒的罪责。

权翼虽然生长在陇右,但也曾听闻褚裒的名声,知道对方素来被江南士族所重,劝说道:

“褚裒是太后的父亲,虽有罪责,太后又怎会问罪其父,主公声讨褚裒,只怕于事无补,又惹得江东士人生怨。”

桓熙明白,权翼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他却反过来说服权翼道:

“我也钦佩褚裒的德行,可二十万无辜百姓惨遭杀戮,总得有人出面为他们抱不平。

“江东士人本就不与桓氏同心,我又何必在乎他们如何作想,他日东出争夺中原,但凡有一二百姓能够记得我曾为北方流民发声,也不枉我今日呈上这封奏表。”

权翼尽到了自己谋士的职责,将事情的负面影响告诉了桓熙,如今桓熙在权衡利弊之后,执意上表声讨褚裒之罪,他自然也不会继续阻拦。

正如桓熙所言,今日为二十万死难百姓发声,又何尝不是在向北方流民表明自己的态度。

桓熙回到长安的时候,关中平原,即京兆、扶风、冯翊、始平四郡已经完全由晋军占据,在王猛的治理下,秩序得已恢复。

京兆、扶风、冯翊又称三辅之地,而始平郡由西晋开国皇帝司马炎所置,位于扶风与京兆郡之间。

雍州七郡,桓熙已得其四,尚余安定、北地、新平三郡仍在后赵官员手中。

在接连夺取潼关、蒲坂、武关,阻绝了由关东入侵的道路之后,收复三郡,全取雍州,自然也成了桓熙下一步的目标。

只是他并没有急于出兵攻打,还在等待邺城的消息,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引发蝴蝶效应,使得邺城并未发生动乱,后赵在褚裒退兵后,必然会试图进攻关中,收复失地。

因而,桓熙一面向安定、北地、兴平三郡派遣密探,接触当地士族,一面静候关东消息。

与此同时,桓温一封书信也送来了长安。

桓温写信时,还不知道桓熙已经收取武关、蒲坂等地,在信的前半部分叮嘱他尽快抢占这些险隘,阻绝东面之敌。

同时又告诉桓熙,自己已经派遣三万精兵移师襄阳,随时可以支援关中。

父亲的关心,让桓熙很是感动,只是看到信的末尾,桓熙脸色发生了变化。

桓温在末尾隐晦的提及,自己如今年纪大了,能够享受快乐的日子也不多了,希望桓熙能够写信劝一劝司马兴男,免得司马兴男背负妒妇的骂名。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桓熙给司马兴男做做工作,能够允许自己纳妾。

对于桓温来说,他已经不指望司马兴男能够良心发现,只能求助于深受司马兴男宠爱的桓熙。

桓熙念及桓温不易,本想答应,可仔细一想,这老小子有废长立幼,废嫡立庶的前科,怎能让他逞心如意。

当即提笔回信一封,其中一句写道:

‘孩儿听闻,沉湎酒色,其寿不永,父亲有匡扶天下之志,岂能耽于酒色。

‘不如父亲戒色,孩儿戒酒,则大事可成,霸业可兴。’

随即又为母亲写下一封家书,在信中例举古人宠妾灭妻的案例,希望司马兴男能够防微杜渐,对桓温严加看管,免得他在外偷吃,被女色掏空了身体。

放下毛笔,桓熙看着两封家书,深切感慨于自己果真是个孝子,这般关心老父亲的身体,不是孝道的体现,又是什么。

想必父亲定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

至于桓温所言的三万荆州将士,桓熙并未请求父亲派兵北上。

首先自然是他如今手头兵力充足,在收编降卒之后,桓熙麾下已经有了战兵二万五千人,同时,新近收复的三辅豪杰,也带着自家私兵部曲对桓熙唯命是从。

桓熙不确定邺城的内乱是否会如期爆发,但石遵与石闵之间的矛盾也的确正向白热化发展。

若是三万荆州军北上,桓温的势力必然会深入到关中,二人虽说是父子,但桓熙还是希望能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基业。

倘若形势危急,再请荆州军经由武关北上也不迟。

况且荆州军留在襄阳,同样也能起到牵制赵军的作用。

......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桓熙北伐,后赵丢失雍州四郡之后,盘踞陇南的仇池国同样不甘寂寞,国主杨初派兵进攻后赵秦州。

此时梁州正有朱序统率州郡兵坐镇,又有周抚应桓熙之请,移师益、梁州界,替他震摄后方,因此杨初不敢发兵攻打汉中,继而转向孤悬于外的后赵秦州之地。

此时秦州正由后赵大将王擢坐镇,王擢为匈奴人,镇守陇右多年,也是一员骁勇,只不过同麻秋屡屡败于谢艾之手。

但他打不过谢艾,莫非还不是杨初的对手。

仇池军队遭到王擢的迎头痛击,只得龟缩回到陇南,不敢再生妄想。

后赵,邺城。

王朗先于麻秋回到邺城,得知关中可能失陷,后赵群臣无不大惊失色。

然而,有前燕在幽州虎视眈眈,石遵也不敢举倾国之力西进,只得耐心等候具体消息。

不久,麻秋劫持石苞返回邺城。

石苞虽有叛心,但终究并未反叛,因而石遵没有将其治罪,而是留在朝中听用。

得知桓熙已经占据了蒲坂,石遵紧急派遣麻秋、王朗还是统率两万精骑西进,先将蒲坂夺回。

至于是否渡河,收复关中,石遵允许二人视情况而定。

此时,邺城之中,集结有侍中、太傅、义阳王石鉴,大司马,乐平王石苞,大将军、汝阴王石琨等宗室权贵。

而朝政却落在了石闵一人之手,石闵自恃战功,不将诸王放在眼中,诸王与石闵关系越发恶劣。

同时,由于石遵当初许诺自己为太子,此后又食言改立石斌之子石衍,石闵因此对石遵心怀怨恨。

一场后赵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斗争不可避免的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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