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把亚瑟的棺椁从奥丁那里抢回来对吧？”林枫摸了摸下巴。

梅林点了点头。

“可这样我就要与奥丁直接敌对，代价有点大啊。”林枫装模作样的皱起眉，他本来就是与奥丁敌对的，只是没有公然撕破脸皮上台互殴而已，但装装样子有助于摸清梅林愿意为了这件事付出多大的代价。

“只要能拿回亚瑟的棺椁，不违反长老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帮您做三件事。”梅林轻声说。

梅林的话让林枫睁大了眼睛。

在梅林说出奥丁盗走了亚瑟的棺椁之后，他就想起来了，奥丁曾化身麦卡伦先生，带着数个棺椁登上YAMAL号，那些棺椁是奥丁献给孵化中的“新黑王”的礼物，其中就有亚瑟的棺椁。

而且从剧情来看，奥丁对这些棺椁并不太重视，祂根本就是把这些棺椁拿来当做打窝的饵料。

那梅林为什么会愿意因为一个棺椁而付出这么多呢？祂和亚瑟王的朋友关系也很扑朔迷离。既然被称为不列颠的红龙，按理说亚瑟应该是只龙，但尼奥尔德的记忆里却并没有这么一只龙。

“既然是要抢回亚瑟王的棺椁，那么你应该不介意和我讲讲亚瑟王的故事吧，其实我看这段故事的时候一直有些事不太清楚。”林枫看向梅林。

梅林的眼睛越过了林枫，“殿下，您一定要知道这個故事？”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对亚瑟王的故事确实很好奇，毕竟他不是还有个称号是不列颠的红龙，可我没法把他和任何一只我认识的龙联系起来。”林枫挠了挠头，尼奥尔德的记忆里不存在一只名为亚瑟的龙。

“亚瑟就是亚瑟，不是您想的哪只龙的马甲啦，他只是个混血种。亚瑟王的故事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梅林头顶的分院帽说着话。

“混血种，他和封神之路有关？”

梅林的身体因为林枫的话而一僵，头上的帽子也跟着萎靡了下去。

“所以你在历史上的导师身份，并不是指你教了亚瑟多少知识，而是指你引导他走上了封神之路。”林枫瞬间把传说和现实联系了起来。

“是。”

“有奥西里斯和诺顿研究的翠玉录在前，你应该是做了不同的尝试吧。”

能让奥丁将亚瑟当成献祭给黑王的祭品，显然亚瑟应该在封神之路上走得很远。

梅林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无比的苍老。

“根据长老会大长老们的共识，封神之路最大的困难，是走上这条路的混血种的精神跟不上他们快速进化的身体。所以考虑奥西里斯的研究之后，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找一个意志足够坚定的孩子，从小开始锻炼他的精神。”

“可这样很容易精神过强，肉体反而会因为跟不上精神而崩溃吧？人类又不像你这样可以精神脱离肉体，也不像奥西里斯那样可以完全用精神体活着。”林枫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梅林这种套路的可行性。

“所以我还制作了维系肉体的炼金制品。”

“亚瑟王的选定之剑？”

梅林轻轻点头，“我引导他发现了两把剑，石中剑和湖中剑。其中后一把湖中剑的剑鞘是用大叛乱中白王龙裔的龙骨所做，我把那只叛龙的言灵封印在了剑鞘上，这个剑鞘因而获得了一个大幅度提高佩戴剑鞘者肉体力量的炼金领域。”

“白王一系大幅提高肉体力量的言灵，言灵·八岐吗。”林枫一下便想到了这个特殊的言灵，“配戴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亚瑟走完封神之路了？”

“不，他没有跨越最后一步，在真实的历史里，亚瑟王死在了卡姆兰之战中。”

“他没有变成龙，也没有像人们美好的希望那样在湖中仙女和梅林的帮助下复生，他只是死了。”

梅林的目光落在了墙上，但祂似乎并没有在看墙上的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有海一样重的东西蔓延了出来。

“在卡姆兰之战的前一天，亚瑟请贝狄威尔将剑鞘还给了我。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梅林，我决定了，我要以人类的身份去面对我自己的命运。”

林枫顺着梅林的目光看去，在校长室的墙上，悬挂着一张画像，画像里的少年有一头太阳般耀眼的金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可即使梅林把这个房间装得和霍格沃茨校长室一模一样，亚瑟也不可能在画像里和梅林说话。就算画像能说话，死去的人也是真的死去了。

梅林看着墙上那副亚瑟的画，沉默了很长时间。

林枫也没有说话，作为一位龙王，他不该表达同情或者理解。但作为一个人类，他也无法否定亚瑟的选择。

并非所有人都像赫尔佐格那样对于变成龙去掌握权与力有那么强的执念。

作为一个王者，作为一个被梅林培养起来的混血种，见识过权与力之后，亚瑟最终仍然选择了以人类的身份死去，或许就是这样的心，才能在一开始吸引梅林，让这位游历过无数梦境的大长老从亿万人中选中了他。

桌上的热巧克力连一丝热气都没有了，终于，梅林有了动作，他一挥手，帘布垂下，将那副画覆盖掉了。

祂转过头，看着林枫，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您也知道亚瑟王传说背后的秘密了，只是我一个失败的实验罢了。但我并不希望亚瑟的棺椁留在奥丁殿下的手中，所以还是之前那个条件，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可以，我答应你！”

林枫手化为爪，他用另一只手划开了掌心，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梅林也将魔杖拿在手中，用杖尖插入手心，划出贯穿手心的巨大裂口。

两只流血的利爪印在一起。

“盟约已立。”林枫收回了手，“我会帮你取回亚瑟的棺椁，相应的，你替我干三件事，而且其中一件，我希望你能马上去办。”

“好，您说。”有盟约在，梅林并不担心林枫违约，祂立刻答应了。

“今天你在拍卖场见到的那个日本男孩，莪希望你能帮我入他的梦一趟，我想和他谈谈。”林枫笑着说。

“那今晚如何，现在我将您送回拍卖场去。尼伯龙根的时间与外界是不同的，按照估算，现在外界应该还没过五分钟，您回去的话还赶得上围观一场热闹。”

梅林不由分说地提起架子上的猫头鹰的两个翅根，把这只猫头鹰横着塞进了林枫怀里，林枫下意识地抬起手一接，然后又是一阵滚筒洗衣机的摇晃随之而来。

“梅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枫抱着猫头鹰从天而降。

砸在了芬格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