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 烈日汴安,人间烟火(1 / 1)心事当拏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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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不在汴都久呆?”周炟这才反应过来。

易宁回答:“再逛一两天,了解下京都人文,我便会离去。”

“我为尊上准备了洗尘宴,就在明晚!”听到易宁不是马上就走,周炟立马容光焕发,“顺便让尊上清楚下大乾国力,了解下大乾的人才。”

其实这种多人的宴席,易宁并不是太想参加,但见对方这般期盼模样,他犹豫一下后,点头答应:“行,明晚我会到场。”

“感谢尊上赏脸,明晚夜宴必不会让尊上失望!”周炟小跑上前,“我送送尊上。”

“好......嗯?”

易宁牵着童钱向外行去,却突然停住脚步。

嗯...自家队伍好像少了什么。

“......“

于是,易宁沉心闭目,感受血脉之力,在他的感知中,亭午还在宫内。

他尴尬一笑,转头询问:“陛下可知我那水牛去哪了。”

仲博也突然想起,尊上来时,不是有只牛吗?入宫时还跟在后面,然后就不见了。

想到这,仲博又看向周炟,他记得陛下当时好像和太监吩咐了什么。

周炟也果然知道这事:“尊上那水牛自己拐去了灵草院,我听太监说它吃得很开心,便让下人多准备了些灵草。”

“然后听童家村的村民说,它不是想要配种嘛,我就找了些健硕水牛陪它......”

这位大乾皇帝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到尊上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大乾皇宫。

灵草院内,牛叫声此起彼伏。

其中几道声音是兴奋,只有一道是带着惊恐。

“哞!”

“哞~”

“哞——”

......

未时。

一条贯穿皇城与内城的街道上,易宁与童钱走在前方,在他们身后,是一只无精打采、肚子鼓鼓的水牛。

“哞~”亭午发出嚎叫,跟得老紧,寸步不离,生怕跟丢。

易宁笑骂:“还馋不馋那口灵草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今天你怕是要升辈分咯。”

“哞!”亭午甩动脑袋,仿佛想起刚才的可怕回忆,京城的牛太奔放了!

童钱也在一旁教训:“亭午,你不能随便去吃别人的东西。”

“哞...”亭午垂头丧气。

易宁听着童钱数落亭午,脸上泛起笑容。

既然答应周炟参加宴会,他便在汴都再呆上两日也无妨,也算是放松下心境。

童钱一路行来,苦也吃得够多,是该好好休息下了,一直绷着心弦也非好事。

易宁心中计划着之后路途,穿街过巷,一路走出内城,来到外城区。

这会正是下午时分,烈日炎炎,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泛着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万物的缝隙,洒在泛红的皮肤上,让人感到灼热难耐。

炎热将汴安内城与外城,贫穷与富裕照射得更加明显。

内城百姓大都比较富裕,如此高温,便索性呆在家中小盹,或是与好友倚于树下聊着昨日异常,街巷无人,即使有些许行人,也是脚步匆匆。

而外城则被灼热烧得更加热闹,百姓们带着斗笠、布帽,店小二扯着嗓子招揽生意,小贩汗如雨落跳着扁担四处叫卖。

烟火味瞬间浓郁起来,可就美得童钱笑眯起眼眸,如今她个头已至师父肩膀,但却看到什么事物都还是孩子那般模样。

因此,易宁每当看到卖零嘴吃食的小贩,都会为她买上一个。

路上遇到画糖人的商贩,易宁便为童钱讲述对方技艺高超,听得小姑娘张大嘴巴。

她也第一次吃到了冰糖葫芦,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只是当师父要给她买发钗时,童钱却疯狂甩动脑袋,并指着脑袋上那根枯黄药草:“这就很好!不用其它!”

易宁没再强求,继续带着她穿街过巷。

一路上,童钱黝黑的脸蛋挂满冰糖葫芦的甜水与灿烂的笑容。

这么一直走到太阳渐沉,师徒二人才停下脚步。

不是走累了,而是前方道路被百姓们堵得水泄不通。

看热闹的人们摩肩接踵,围成一個圆圈,挡住所有去路,嘈杂的议论声也从人群中响起。

“又一个被烈日晒出妖邪之气的人,今天第四个了!”

“诶?那人干嘛呢?不赶忙把人抬到仙丹阁去,反而让人家别动,自己跑去酒楼了。”

“嘘!小声点,你看到这人是从哪个队伍走出来的吗?”

“哪个队伍?”

一个穿着粗麻大褂的汉子一边说,一边看向同伴手指方向。

看清楚后,他立马从人群退出,“那群喜欢吟诗作对的内城公子哥!老张头,我得先走了!”

汉子匆匆离去,生怕被祸及池鱼,走得太急,还不小心撞到易宁。

易宁侧身让开,汉子反应过来,道了个歉,脚步更快。

“师父前面怎么了?”童钱好奇。

“去亭午背上等我下,师父去看看。”易宁说完向着人群挤去。

他几步来到人墙外围,一番打量后,找到个人最少的缺口。

来到缺口处,易宁借着人们脑袋的缝隙,看到里边场景。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瘫在地上,精神萎靡,皮肤干燥面色潮红,一袋麻袋掉在地上,他的身份应该是一位脚夫。

“中暑了?”易宁根据经验判断道。

而后,他又发现之前人群讨论的公子哥队伍。

主要是这群人太显眼了,不仅穿着明显华丽许多,就连他们站着的区域,也格外松散,百姓都不敢太过靠近。

就在这时,公子哥的队伍中,有人高喊:“张兄、兰兄请让让!”

公子哥们纷纷回头,有人问道:“文兄跑去酒楼捧这么多盐来干嘛?”

也有摇着折扇,笑着调侃之人:“文兄不会是想把那妖邪附体之人给抹上盐,吃了吧,哈哈哈!”

他的话引起周围众人哄堂大笑。

“让让,救人要紧!”一个穿着朴素的瘦弱书生挤出队伍。

书生两只手举起,一只手捧着白碗,碗内装着白晶晶的食盐与一个铁勺,另一只手则提着半桶清水。

人群外,易宁眼眸一亮:“这是许兄?他怎么来汴安了?”

一边说,他一边扒拉人群往圈内挤去。

当易宁左突右绕,挤到最里层时,便见到许尧臣半跪在晕倒之人身前,在说些什么。

见状,易宁嘴角浮现笑意,打住想要叫住对方的想法,只是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许尧臣的行为。

仿佛老师在检验学生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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