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章 奎星降世,“故人”来访(1 / 1)心事当拏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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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上下,万民膜拜。

医山高天,白衣封神。

易宁手捏玄奥法印,左手法印为天,右手法印为地。

在他周身,封神册越拉越长,上古神祇的气息蔓延开来,如果不是封天大阵将之阻绝,就不止是大乾天幕变为黑色了。

但上古神祇的气息也实在是太过独特,当卷轴声势来到顶点,就不再是大乾神祇拜服,全天下的上五境神祇也皆是心神剧颤。

西岳山君娄亦川带着女儿,眺望汴安方向,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碧波江水神柳江烟双手捏住衣袖,娇艳的脸庞既有虔诚也有祝福:“愿你乘风起,君临天下间。”

渤江水底,陈妙从闭关中睁开眼眸,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大陆最南,有条大江名为通归冥江,天下三江之一,江神是位面容憔悴的男子。

他身上似乎有什么束缚,此时转头都极其艰难,许久之后男子才转过头,看向大乾方向:“封神之人真的出现了吗?我快守不住了。”

各地神祇的变化,易宁并不知晓,他此时全心全意注视着封神册,等待其上气息来到最契合之时。

直至,

黑白相间的卷轴如同一条苍龙,首尾交接,飘浮于他的面前。

易宁随之眼神一凌,变化法印,喝道:“诸位自行归位!”

是的,归位!

封神册上对应的上古神祇实在太多,每个神祇之位代表的权柄不同,能与之融洽的魂魄亦是不同。

易宁要让六个魂魄自行选择它们的去处。

也是这时,六道魂魄开始有了反应,他们虽然没有灵智,但竟然开始缓缓飘动,向着封神册飘去。

在这过程中,泛着黑色光晕的天穹开始有星辰闪烁。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所有星辰不再有一颗藏匿,它们全部浮现于天空之上,按照自己的节奏闪烁,闪烁频率与封神册飘浮频率如出一辙。

从地上百姓的眼中望去,整個天空密密麻麻布满星辰,有大儒被此景震撼,想要有感而发,张了张嘴吐出“星河璀璨”后就变得哑然。

毕生所学已不足以去形容眼前所见。

易宁这会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地灵气汇聚而来,以他为过度载体变为大道之气后,又涌入封神册中。

册子更加神异,六道魂魄在封神册上飘荡,时而停留时而飘飞。

易宁感受着功德池水流逝,还好可以接受,比想象中的要低一些。

这时,有一位官员的魂魄率先找到归处,他来到卷轴中部,静止不动。

封神册轻轻鼓荡,就如水面一般,那魂魄落在卷轴上方,开始一点点下沉,如同落水一般,溅起阵阵涟漪。

当魂魄头部完全没入卷轴之中后,天上的一颗星辰突然光芒大作,盖过其他星辰。

然后一道光柱自那颗星辰处降落,直直打在封神册上,位置正好是刚才魂魄沉寂之处。

随着星光侵蚀,易宁明显感觉到卷轴内,正有一丝上古神祇的气息在诞生。

接着又有其他魂魄找到自己契合的神位,与前者相同没入卷轴后,便有一颗对应星辰亮起,降下光柱。

不过盏茶时间,就已经有三颗星辰大放异彩,三道光柱从天空落下。

赵衫客与安平的魂魄一直就未分离,他们在卷轴上飘荡,然后一直来封神册最后方,而后两个魂魄就这么安静悬停。

天空中两颗亿万年就常伴左右的星辰亮起,它们降下的光柱都是那般柔和洒在卷轴上,与两位老人的魂魄一般,安安静静。

易宁眯眼而笑满意点头,最后将目光看向唯一还未落定的魂魄上。

这个代表文尧臣的魂魄与其他几个魂魄不一样,在他的魂魄中心有颗金色“豆子”存在,那是金色文胆。

此时文尧臣于卷轴前段两处左飞右飞,似在犹豫选择哪个。

对应的星辰也好像感受到文尧臣的犹豫,有两颗星辰熠熠生辉,互相比拼竟在争夺魂魄降临神位之上。

易宁抬头望去,福至心灵明白这两颗星辰分别是什么。

北斗第四星天权星,又名文曲星,这是主管文运的星宿,代表的是博学多才,风华绝代。

二十八星宿的白虎七宿之首,又名奎星,这亦是一颗文星,代表的是文采斐然,独占鳌头。

两颗星辰各不相让,文尧臣的魂魄也跟着来回飘动。

易宁见状,轻声说道:“前者更偏洒脱诗性,后者官运更浓偏于经论,尧臣兄为国师,我觉得选后者更为妥当。”

魂魄明明没有灵智,但这话说出后,他就仿佛听懂一般,向着左侧飞出,最后与其他五道魂魄一般,悬停后慢慢没入于封神册中。

天空那颗七宿之首奎星也跟着降下光柱,光柱中文运磅礴,当它落下时,整个大乾都染上一层青色。

有儒家修士眼神一亮,赶忙闭目感受这天地间最原始的文运。

而在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眼眸中的光彩也要比普通娃儿来得灵动许多。

当文运光柱落于卷轴之上时,一颗金色文胆飞出,竟顺着光柱盘旋而上,反哺奎星!

奎星星光便随之再度暴涨,漫天星辰都成为它的承托,从地上看去就仿若天空有两颗太阳。

接着原本的光柱中,又多出一颗颗金色文字,这些文字盘旋在光柱上,连起来全是文尧臣所著之诗。

这一幕,让易宁都稍微露出惊叹神色,奎星五行属木,如果为其找到一颗木系神格权柄,按文尧臣这神位动静,消化速度必然极快。

将此事暗暗记在心头,易宁再次看向封神册,确定五道魂魄全部开始脱变后,他再次变化手中法印,说道:“星辰隐,神祇生。”

言出法随,

漫天星辰开始收敛光芒,黑色的天幕渐渐变淡,封神册从尾部开始一点点卷起,如展开时那般。

不过片刻功夫,天幕恢复正常,封神册重新卷起,易宁捏起一根本源彩线,将之捆住。

至此,封神完毕!

封神册内此时正有五道魂魄安静蜕变,因为没有消化神格权柄的原因,按这进度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易宁环顾四周后,身形一点点消散于半空之中。

医山下的百姓喊着“恭送尊上”,连四周的风都仿若与之共鸣。

......

......

半旬后,夜半时分。

承天国北境府城。

有句话叫国家不幸诗家幸。

其实后面还有句话,自议风雅的读书人不好意思说,那就是窑业更幸,窑业便是春楼行业的称呼。

当祸事来临,卖女儿的人家就多了起来。

当狼烟四起,将脑袋别在腰间的将士们,也顾不得平日脸面,有钱就去快活一把,万一下次上战场就死了呢。

这一现象,对于这个距离大乾边关很近的承天国府城来说,更加明显。

月色高悬,府城中的其他街巷都已熄灯,唯有春楼之地还是灯火通明。

老鸨们奋力招呼着客人,只要路过此地之人,哪个不是偷腥的猫?因此见到一个她们就争抢一个。

直至远处走来一名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邋遢汉子。

汉子走在街上,装模作样的目视前方,嘴上还时不时吐出一句让老鸨们觉得寓意非常的道经来。

但是换来的却是这些老女人们的嗤笑。

这个像乞丐一般的家伙,那偷瞄的眼珠实在太过频繁,每每有一名姑娘走到阁道,他就会转动目光一顿猛瞧。

甚至老鸨们都能看到汉子喉结吞咽的动作。

要是放做穿着正常点的客人,老鸨们都会热心迎接,毕竟这副样子,肯定一招一个准。

可惜,这邋遢汉子实在太邋遢了...就不像能抠出几文钱的人。

故此,汉子就这般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如此来来回回四五次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汉子怒气冲冲跑到一家春楼门口,对着老鸨质问:“凭什么他们路过你就招揽,我都来了几次了,你都不理!”

老鸨碍于身份没有答话,但她悄然后退的两步说明一切。

她不敢说,自然有人敢说。

一名身着华贵衣袍,油光满面的公子哥折扇一抖,嘲笑道:“你这模样连我家仆人都不如,想吃霸王餐也换身行头啊。”

“你怎么看出我想白嫖的?”汉子一惊。

公子哥不屑地呸了口痰:“还学人逛春楼,啧啧。”

说完这话,他就熟练的往青楼内走去,只是却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拉力。

转头看去,却是那个汉子正伸手按住自己肩膀。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换身行头就能白嫖了?”邋遢汉子问道。

公子哥有些懵:“是啊。”

“谢谢啊,对了我叫沈懿,以后有事去白玉京报我名。”

“沈懿?白玉京?”

“对,记得报我名啊。”

沈懿说完这话,一记手刀将公子哥打晕,将之扛于肩上,最后冲目瞪口呆的老鸨笑了笑后,一溜烟便消失在街巷中。

只留下街道众人鸦雀无声。

发生啥了?当街抢劫?就算现在承天国处于战乱时期,这胆也太肥了吧。

众人还未消化完眼前发生的一切,街巷拐角那人又回来了。

嗯......穿着别人公子哥袍子,摇着对方的折扇,鸡窝一般的头发上顶着一盏玉质冠冕。

宛如野鸡插上凤羽,格外怪异。

沈懿摇晃着折扇,重新回到老鸨面前:“愣着干嘛,招呼大爷进去玩啊。”

“啊?!”即便是阅历无数的老鸨也懵了。

不过她突然想到被抢劫公子的身份,暗道一定要拖住这凶手。

至少不能让其在自己眼皮子下边跑了,不然后续风波可不好平息。

念及至此,老鸨立刻展现出灿烂笑容:“客官快来玩啊~”

声音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听得街上其他人直起鸡皮疙瘩。

沈懿露出灿烂笑容:“是你要我进去玩的哈。”

什么意思?

老鸨思路完全跟不上,但还是看到汉子疯狂眨眼的暗示,立刻点头:“是的,是奴家教您进去玩的。”

然后她就看到沈懿像个疯子一般,对着天空喊道:“大哥你看到的哈,我是被强迫的”

说完这话,沈懿再也按捺不住,跨着步子就往春楼内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把好看的妹妹都给哥哥叫上来。”

只是他的形象实在太过糟糕,没有一个姑娘愿意上前迎接。

直至沈懿从怀中掏出数张银票。

钱自然是那公子哥的,但这些姑娘可不管这些,看到银票后,沈懿的形象也不再邋遢了。

经过多年培训的她们,有着一双发现顾客美好一面的眼光。

头发邋遢就看眉毛嘛,眉毛油腻就看眼睛嘛,眼睛...太色了...

算了还是看顾客身上的袍子吧。

于是片刻功夫后,沈懿就来到春楼二楼,像个大爷一般躺在一位姑娘怀中,翘着二郎腿。

还有两名姑娘,一名为他翘腿,一名在剥着葡萄,一颗颗送入他的嘴中。

说起享乐,他沈懿可是高手......自从自己师父死后。

沈懿吞下一颗葡萄后,询问:“你们真是刚来?”

“沈爷你不相信我们吗?”一位姑娘神色哀怨。

另一位姑娘跟着附和:“也就是和大爷你聊得来,我们才告诉你的。”

最后由敲腿的姑娘一锤定音,说着家中遭遇变故,战死的爹爹,大病的娘亲,还有嗷嗷待哺的弟弟。

听得沈懿一把将她们搂住,好好安抚。

姑娘们挣脱不得,眼神愈发哀怨。

又过一会后,沈懿才心满意足松开安抚的手掌,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大乾的事情啊。”

“大乾?”敲腿的姑娘连忙做出噤声手势,小声说道:“知道是知道,沈爷要听我们小声点说。”

“好啊。”沈懿压低声音,一脸紧张模样。

于是,姑娘们神神秘秘说着听来的见闻,什么大乾尊上封神,文运天降,国师复活啥的。

直至她们说道在戈壁处,那易宁暴揍白玉京二掌教。

“对就这个,详细说说,反复说说!”

沈懿神采奕奕,一拍大腿声音都大上几分。

姑娘们不明白这位爷为何突然这般,但也开口正欲讲述,楼下却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

“将这包围起来!”

一位身穿将军服的中年人怒喝,“我倒看看是谁敢袭击我儿。”

一名名士兵持刀跑开,将整个青楼出口围住,楼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客人们生怕殃及池鱼。

服侍沈懿的三位姑娘见状,娇躯颤抖,就要跑开。

却别邋遢汉子拖回,又狠狠揉搓几番后,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

然后他来到栏杆处,对着一楼骂道:“你他娘个腿儿得,大爷故事正听到精彩部分,晚些来要死啊!”

匪徒气势这般足,倒是让姑娘与那将军都愣了下。

反应过来后,将军就要发令将楼上狂徒捉下。

结果他们就看到那人抬手,接着向下一挥,有白色剑光闪烁,人们下意识闭上眼眸,等他们再睁开时,楼中已经没了匪徒身影。

安静片刻后,有憋笑声传出,随后笑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

将军不解,但突然感觉身躯有些凉意,下意思低头看来,映入眼帘的是掉了一地的铠甲,以及赤身裸体的自己。

不活了,毁灭吧......

将军眼睛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当青楼内鸡飞狗跳时,肇事者已经来到千里开外。

沈懿打量着眼前大乾边关,以及无处不在的大阵后,将就那贵公子的衣袍,稍微整理下后,一步跨出来到边关城墙处。

“喂喂喂,守城的,看过来,给你家尊上说声,就说他老朋友来找他玩了,让他开下门。”

沈懿思考下后,又装模作样的拱手补充,“谢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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